地抬头向长剑瞧去。只见剑身被一条细长软索卷住,软索尽头是根铁杆,持在一个身穿黄衣的军官手中。这人约莫三十来岁年纪,英气勃勃。又斜目瞧去,见另一个黄衣军官站在左首,这人腰间插着一对板斧。
忽听得背后微有响动,四人当即转身,只见东南和西南两边角上,各自站着一人,所穿服色与先前两人相同,黄衣褚色幞头,武官打扮。东南角上的手执一对判官笔,西南角上的则手执熟铜齐眉棍,四人分作四角,隐隐成合围之势。
左子穆见状,忙朗声道:“原来宫中褚、古、傅、朱四大护卫都到了,在下无量洞左子穆这厢有礼。”说着向四人团团一揖。那持判官笔的护卫朱丹臣抱拳还礼,其余三人并不理会。
那最先赶到的护卫褚万里抖动铁杆,软索上所卷的长剑在空中不住晃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他冷笑一声,说道:“无量剑什么时候改称无量洞了想你也算是一个名门大派的掌门人,却是这般行止,若你刚才伤了我家公子一根汗毛,现在定要你身首异处”
段誉本已决意一死,忽来救星,自是喜出望外,大叫道:“褚大哥,古二哥,傅三哥,还有朱四哥,你们都来了,太好了。褚大哥,刚才若不是你那软索发得及时,小弟我现在可就要被那把剑穿个透心凉了。小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说着便向褚万里拜谢。褚万里见状,急忙下拜还礼。
左子穆吓得腿都软了,颤声道:“段段公子,是是你家公公子”
褚万里大喝道:“那还有假你为何要出手伤我家公子”
左子穆忙道:“在在下也也是也是逼逼不得已。”然后指向段誉身后的东方不败,继续道:“他,他是无恶不作叶二娘的帮凶。是他他不归还在下的儿子,逼逼在下干的。”
那手持熟铜棍的护卫傅思归听得是东方不败要害死段誉,惊怒交集,叫道:“贼小子,敢伤我家段公子,你快把孩子还给人家。”熟铜棍向东方不败当头砸落。
东方不败闪身避开,叫道:“我就是不还,看你们能奈我何。”
傅思归大怒,一根铜棍使得呼呼风响,霎时间化成一团黄雾,欲将东方不败困住。可是东方不败哪怕抱着左子穆的幼儿,哪怕不用武功,在铜棍之间穿来插去地闪避,也是游刃有余,铜棍始终打她不着。那孩儿大声惊叫哭喊。左子穆急叫:“两位停手,两位停手莫伤我儿,莫伤我儿”
段誉更是急得大叫:“傅三哥,傅三哥,快停下,快停下。东方大哥,是自己人,自己人”
东方不败却对段誉说:“无妨,且让我与他过两招。”另一个护卫见傅思归老半天拿不下东方不败,从腰间抽出板斧,喝道:“要救你儿子,待我古笃诚先杀了无恶不作的狗腿子再说。”身子着地卷去,出手便是“盘根错节十八斧”,左一斧,右一斧地砍她下盘。东方不败被二人夹攻,也不慌乱,沉着应对,以迅绝尘寰的速度,左一闪,右一闪,避开了这一棍二斧的合击。
左子穆急叫:“小心孩子这是我的孩儿,小心傅兄,你这一棍打得偏高了。古兄,你的斧头别别往我孩儿身上招呼。”东方不败应道:“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的孩子受到一丝伤害的。”
正混乱间,山背后突然飘来一阵笛声,清亮激越,片刻间便响到近处,山坡后转出一个宽袍大袖的中年男子,三绺长须,形貌高雅,双手持着一枝铁笛,兀自凑在嘴边吹着。
朱丹臣快步上前,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人吹笛不停,曲调悠闲,缓步向正自激斗的三人走去。猛地里笛声急响,只震得各人耳鼓中一痛。
东方不败心道:“嘿,终于来了个有分量的人物。”那人十根手指一齐按住笛孔,鼓气疾吹,铁笛尾端飞出一股劲风,向东方不败背后扑去。
东方不败却好整以暇,不避不闪,“砰”的一下,那股气流硬生生地打在她背上。
段誉见状,大叫一声:“哎哟”
孰料奇变陡生,劲风打在东方不败背上后,一下子全部向那宽袍客弹了回去。东方不败修习正气歌诀已有大成,体内真气流转,敌弱便弱,敌强愈强。那劲力击在她身上,尽数反弹了出去,变成来人以自己的功力射向自身。这一下快得惊人,饶是宽袍客应变神速,也不禁手忙脚乱,百忙中铁笛疾舞,荡开气劲。
东方不败趁着这个空隙,对段誉责备道:“我被打中了,我都没叫,你叫个什么劲”
段誉闻言,低头嗫嚅道:“喔,东东方大哥,对对不起。”心中暗想:“神仙姊姊,你怎知道,打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啊”
宽袍客听到二人对话,知晓东方不败必与段誉有着非同一般的渊源,可是念及她是叶二娘的帮凶,担心自家公子结交匪类,决定还是先制服她再说。
他立时运起上乘内力,自己左掌心蓦地里殷红如血,按住铁笛一端,使其烫得如同刚从熔炉中取出来一般,疾疾攻向东方不败肩头“肩髃”要穴,想要迫使她放开左子穆的儿子。哪知东方不败只是轻轻一侧身,那铁笛还未触及她的衣衫,就不由自主地朝一旁的古笃诚刺去。
宽袍客大惊之下,连忙收招,退了数步,对东方不败拱手笑道:“阁下武功好生了得,想不到我大理国中,竟有这般高人。请问尊姓大名”
古笃诚与傅思归二人见状,也停止了攻击。东方不败却理都不理宽袍客的问话,铁青着脸径自来到段誉面前,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段誉不明就里,急忙说道:“东方大哥,刚才我的那些朋友无意冒犯于你,你不要生气。”东方不败厉声喝道:“我不是生他们的气”最后一个字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段誉便捂住了高高肿起的左半边脸颊,两行血线瞬时从他的左鼻孔和左嘴角处滑下,显是刚才挨了一大耳光,扇他耳光之人,自然是东方不败了。
东方不败并未使内力,连力道也未用上两成,否则便要打得他脑骨碎裂,也是轻而易举。段誉一脸无辜地望着东方不败,不解地问:“东方大哥,我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宽袍客和四大护卫适才见了那白衣公子竟没来由地扇了自家公子一耳光,且下手甚是沉重,惊愕之余不由得怒从心中起,全都握紧兵器围了上来,准备为段誉护驾。褚万里更是抢先一步,指着东方不败,直斥其非道:“你是何人为何打伤我家公子”
东方不败仍旧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对着段誉大骂道:“你这傻子,刚才发什么疯窜到我前面来干嘛你不要命啦”
gu903();段誉一脸委屈道:“我我怕怕他刺刺到你,你会死,就就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