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紫薇软剑舞出几个剑花,直取敌将右臂,迫使他不得不回刀挡架,放过先前那人。在一片紫气蒸蔚之下,我那柄三尺来长的宝剑和他的佩刀玎地碰到了一起,接着我的长剑切入刀身,犹如碰到泥团一般,看来它当真是锋锐无比。”说到此处,独孤求败回头望向正在堂中听得津津有味的东方不败,同时脸上禁不住显出得意之色,可一闪而过,随即有黯淡下去。
但闻他接着述说:“而后哐当一响,辽军主帅宝刀的刀尖已然落地。他看到手中半截大刀,眼睛睁得圆鼓鼓的,难以置信之下,说不出的惊骇。我也懒得理他,趁着他发愣之际,剑尖直取他脖颈,心想将他料理了,此行的目的便已达到,众兄弟也可安心撤离。”
“孰料奇变陡生,那主帅好似被什么大力牵引,倏地向后急退几丈,眼看就要出营门了,我又是一剑递了过去,准拟在他眉心刺个血洞。”
“哪知正在此刻,但闻咚的一声闷响,一柄黑黝黝三尺剑蓦地里横在半空,为那主帅挡下了我势在必得的一击,而且被紫薇软剑刺中后毫无异状,显是坚硬之极。”
“那剑两边剑锋都是钝口,剑尖更圆圆的似是个半球,我顺着剑身望去,只见持剑的是一个虬髯大汉,约莫三十多岁年纪,身披玄甲,他头也不回地朝敌军首领说道:主帅,你且先行回避一下,这家伙就交给我了。”
“那主帅赶紧答应道:耶律光,你这次护驾有功,本帅一定铭记在心,不会忘记给你升官、加俸。说完转身出帐便行。辽贼休走一个丐帮兄弟叫喊着,挥棒从斜刺里冲了上去,准备拦住他出营。”
“岂料那个被唤作耶律光的家伙,倏地手腕一动,反手使出一记追魂三绝斩,噗噗噗三声过后,那位丐帮朋友头、胸、腹接连中招,登时给削成了四截。”
“兄弟见自己同胞惨遭杀戮,我不禁失声大呼,手上同时接连出剑快攻,意欲为他报仇。但来将剑法高明之极,竟似不在我之下,他且战且退,却稳稳守住营门,不让我追击出去,更不让我杀他替兄弟报仇。也就过了几息的工夫,紫、黑二剑已在半空中拆了数十招,兀自高下未分。”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八章免大难、仗义赠金丹,疑窦释八误伤
第两百九十八章免大难、仗义赠金丹,疑窦释八误伤
“忽闻哗啦啦地几响,我的紫剑竟然缠绕在了他的黑剑之上,他乘势运劲剑身,朝我猛地压将过来,我当即发力相抗,与他相持不下。两剑来回推动中,我发现他手中那三尺多长一把剑,重量竟自不下七八十斤,比之战阵上最沉重的金刀大戟尤重数倍。”
“当时老夫虽然独孤九剑未成,但软剑级剑术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东方小友,你且说说,我当时手上的紫薇软剑之胜于先前青锋利剑,靠的是什么”独孤求败忽然岔开话题,问起东方不败这事。
东方不败沉吟片刻,答道:“老友的紫薇软剑既然薄如蝉翼,那么想必是很轻的了。轻者,易快也。紫薇软剑之胜青锋利剑,在于一个快字上吧然而凡事有利亦有弊,剑过于快了往往就难以收发自如,那桩误伤义士的恶故,恐怕也是由此而起。”
独孤求败听罢,微微摇头道:“小友只说对了一半,软剑之胜于利剑,不仅仅是一个快字可以道明的。软剑之胜利剑,是接近于道家坚强处下,柔弱处上的理念。无论世间万物还是武学招式。都是锐利者易损,柔软者方久。一套武功若是一味凌厉,求狠求快。纯走刚猛一路,就绝不能算是上乘武功。”
“可是那耶律光手里的重剑,竟然能以拙胜巧,以重压轻,守得严密端方,让我的软剑无法突破其防线,反而给缠卷了上去。而后他先是挥剑压我。我也用力回压,几个回合后,他却突施巧劲。将自己的剑往后顺势一拉,当时我几乎把握不住手里的剑柄,让他生生地把剑夺了过去。”
“这时先前使刀的那位丐帮兄弟见势不妙,挥刀上来帮我解围。奔至那人身前三尺开外时。被他倏地抬腿飞踢了一脚,结结实实地摔出丈外。”
“耶律光一分神,同时我蓦地里松开了软剑的剑柄。嗖地一声,软剑的一端裹住重剑的剑身,而另一端便即借着其自身的弹性飞舞起来,绕着重剑在半空划出一道紫色的弧线。忽然间听见嗤的一声轻响,而后又是呛啷一声,原来敌将右边的手臂竟被飞行在半空的紫薇软剑生生地切断。断手中握着的重剑以及缠在上面的软剑随之掉下,在石上一碰。火花四溅。”
“这时使刀的丐帮兄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又疾奔而至。那耶律光倒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兀自用左手捂住血如泉涌的伤处,根本无力招架,随即就被他一刀砍下整个脑袋,送了性命。”
“精彩”东方不败听完独孤求败的描述,赞美之词冲口而出,浑不顾及被他和丐帮中人联手击杀的是自己的辽军前辈。
独孤求败却一派失落的神色,喃喃地道:“有什么精彩的,我到现在回忆起此事都要懊悔死了。”
东方不败奇道:“咦,老友当年如此巧妙地斩杀敌寇,焉能不称之为精彩,反而要为其懊悔”
独孤求败闻言,伸手摸着颔下长长的胡子,说道:“小友有所不知,当年我误伤义士,悔恨无已,至今耿耿,唔,至今耿耿”
东方不败更是大惑不解:“什么,义士难道就是那耶律光”
独孤求败颔首道:“不错,正是此人。那位丐帮朋友提了耶律光的首级,我拾起自己的软剑和那柄重剑,一同追击敌军主帅,几路合围之下,终于将他杀了,辽军的奸谋也因此被我们挫败。”
“我们撤退之后,驻扎在当地的辽军便退回了北方,我们随即返回宋国境内。为了庆贺胜利,各帮派的弟兄在丐帮河北分舵大宴三日。到得第三天晚上,酒过三巡,那位丐帮朋友忽地拿出耶律光的首级,提在手上,夸耀自己斩敌的猛将的功绩。”
“岂料他把人头摇来晃去,竟将那头上的大胡子给摆弄掉了。原来耶律光之前带了假胡子,伪装一去,登时露出一张儒雅俊秀的面孔。黄河帮帮主见了耶律光的真面目,当即失声大呼:错了,错了我们问他何错之有,他便向我们解释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耶律光正是当时姑苏慕容家家主,慕容博之父,慕容兴。他化装成辽官潜入辽营,本为搜集敌方军情,而后再向宋军提供。这次辽军异动的情报,也正是他秘密告知河北各路英杰的。也正是由于他行事隐秘,因此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唯有黄河帮帮主等少数几人。”
东方不败听罢,只觉难以置信,思量半晌,又说:“老友不必太过悔恨,就算他是潜入敌方自己人,但他毕竟亲手杀害了那使棍的丐者,你杀他为自己朋友报仇,又何错之有”
独孤求败叹息道:“唉,此言差矣。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使棍的乞丐原本是辽国的奸细,他追出去不是要杀那主帅,反而是要告知其我们的部署,好带领他逃出重围。他若非被慕容兴所杀,那辽军主帅多半就溜之大吉了。”
“我得知真相后,懊悔不已,乃将伤及慕容兴的紫薇软剑弃之深谷,下了另起炉灶的决心,转而修炼他遗留的玄铁重剑。我结合多年的实战经验,终于悟出了一套以拙胜巧,以重压轻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