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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大明 半包软白沙 2319 字 2023-10-07

请开市肆门摊税的折子,这折子第一次送了上来,刘公公看到其中的好处,是批红了的,刘公公事情那么多,这些事情过了未必就还记得,而他后来倒是追究了一下下文,应天府那边递上来的折子,这市肆门摊税在应天府似乎倒是推行了下去,没有遭遇到多大的反弹,似乎,那个协助那个推官推行这市肆门摊税的锦衣卫百户,就叫钱无病。

再查一查如今身为南镇抚司镇抚的钱无病的履历,果然曾经在南京任过职,而且,是南京锦衣卫千户所的百户,毫无疑问,此钱无病和彼钱无病,就是同一人。

刘公公或许不清楚,但是张彩却是清楚的,一项在诸多官员勋贵身上剜肉的法令,能够推行下去,那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尤其是负责还是那么屁大点官儿的锦衣卫百户,这法令能够实行,要么就是那些勋贵官员们,根本不在乎这点银子,要么就是,那些勋贵官员们,不愿意为了这点银子,和这个钱无病交恶。

事情的真相如何,那得查查才知道了。

张彩以刘瑾的名义派出了人手,去南京去查查这件事,而如今,查到的结果,用六百里加急传送了回来,张彩一接到消息,屁股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就朝着刘瑾的外宅而来。

“你来了,来看看这折子,在过年了才消停几天,这些家伙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刘瑾见到张彩进来,掸了掸手中的一个票拟,仍了过来。

张彩接过来一看,那是内阁报来的今年各地县令的补缺名单,只是这长长的名单中,有几人的名字,已经被刘瑾用红笔重重的勾勒了出来,张彩看了这几个名字,觉得有些眼熟,再一琢磨,心中恍然大悟,这不都是去年刘公公立威的时候令东厂抓了几个官儿,朝中许多官儿都上书论救,这些人可不都是那些上书的人吗

“他们以为杂家的记性不怎么样,哼,却没想到,杂家的记性好着呢,你看这个,王守仁,那是王华那老家伙的儿子,我好像把他贬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这家伙把他的名字塞进来,想夹带私货,真当杂家是个摆设么”

“泸州县令”张彩笑了笑,“多大点事儿,公公为这事儿郁结,可不大划算了,公公忘记前些日子我说的话了,对这些官儿,一味的打压,只能让他们对公公心生怨气,打压过了,适当的给他们点甜头,没准他们也就觉得,和公公作对,是远远比不上跟随公公办事的好处的”

“你的意思,叫我假装没看见”刘瑾脸色有些不大高兴,这也就是张彩,这要是别人,他一大脚丫子就踢过去了。

“偶尔难得糊涂,也是好事”张彩温和的笑道,好像对刘瑾的不渝没什么反应。

刘瑾盯着他,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想通了,也许,他也觉得张彩说的有道理吧

“好吧,就给他们一点甜头尝尝,不过,这事情可得给他们点明,可别以为是蒙混了我,杂家心里头一本账清楚的很呢”

刘瑾红笔在奏折上批了一下,这叫“批红”,意思就是这内阁送来的票拟,皇帝已经看过了,并且表示同意。司礼监掌握着批红的权利,这也是为什么刘瑾如今权势遮天的重要原因,他是司礼监的掌印,很多时候,他可以帮助皇帝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做出决定,而当今皇帝,可不管你什么紧要和不紧要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将处理这些事情的权利,都丢给了刘瑾。

看到刘瑾哗啦啦的忙着手中的事情,张彩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有事情么”刘瑾又批完一个票拟,见到张彩还没走,有些奇怪的问道。

“有”张彩点点头:“我查到一点事情,我估计公公应该有兴趣”

“哦,是关于什么的”刘瑾满不在乎的问道,手里却是没有听。

“是关于南京镇守太监王岳和现在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钱无病的”张彩回答道。

刘瑾停住了走,一张老脸转了过来,脸上阴晴不定:“他们两个,怎么凑到一起去了,你给我原原本本的说来”

135第135章借刀杀人求贤似渴

“公公还记得去年应天府推官栾玉平递上来的请开市肆门摊税的折子么”张彩提醒道:“如今京师九门收入城税,也不就是公公受了这事情的启发”

“哦”要是说别的,刘瑾没准还是要想一想,但是这关系银子的事情,他就只是哦的一声,就立刻想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是的,这事情和他们二人有什么关系”

“在应天府,推行这个法令的,正是这钱无病,那栾玉平挂了个名头,真正办事的人,是他那时候,这钱无病在南京任锦衣卫百户。”

刘瑾摇摇头:“不是他,他没那么大本事,南京的那帮子闲人,我是知道的,一个个都钻到钱眼里去了,就凭他,哼,不买账也就不买账了,当初我就知道这是个大大得罪人的事情,我才没照搬他那一套”

他看着张彩,眼睛里发出凶光:“是王岳那老狗吧,这老狗不安生呆着,早点归天,还在折腾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扶持个人来和杂家作对么”

关于王岳和刘瑾之间的恩怨,那就不是一句话说的清楚的了,不过,就连王岳自辞出京,刘瑾都不依不饶的派出杀要夺他的性命看来,刘瑾对他的这位前任的怨念,还不是一般的深。

“应该有王岳的影响在这里头,不过,王岳有没有对其他人做过暗示,那就暂时查不出来了,不过,这钱无病和王岳之间来往甚密,这个倒是查出了,公公,钱无病此人,不得不防啊”

张彩的富贵来自刘瑾,凡是威胁到刘瑾的,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事情扼杀在萌芽之际,这钱无病明显的依附着王岳上位的,如今眼睛一眨,已经在锦衣卫里身居高位了,这王岳遗留下的势力和锦衣卫的势力合在一起,在任何时候,都已经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了。他就不信刘公公会想不到,王岳经营司礼监二十多年,会一点底子都没有。

“防什么”刘瑾霍然站了起来,阴恻恻的看了他一眼:“杂家只听说过有千日做贼,却没有听说过千日防贼的道理,既然是王岳那老狗的人,将来肯定是要和杂家作对的,我说余雄这事情,怎么会稀里哗啦办成了这样呢,敢情不是余雄无能,而是那小子存心要将事情弄大的,其心可诛”

他抬起头来:“养虎为患的事情,杂家的断断不会做的,这人既然是王岳的人,找个由头,除掉就是了”

说到这里,刘瑾用手指了指他,“这事情,咱们不用亲自出手,钱宁那小子,在陛下面前出了这么一个大丑,却被这钱无病拿了彩头去,在他心里,只怕已经恨这家伙恨之入骨了,回头你以我的名义,去看一看他,告诉他,这豹房统领,他是不要想了,陛下肯定不会再用他了,若是他能除掉钱无病,杂家保举他做这南镇抚司的镇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