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的收的锦衣卫的银子啊”曹缉事坐在靠门的地方,从这里看出去,大街上的情形一览无遗,锦衣卫们的举动,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眼里。
“曹缉事,你听说了吗锦衣卫的人说,打下个月起,这平安银子,不用咱们收了,他们锦衣卫的人,一起就给收了,不光是咱们辑事厂的,连兵马司那边的,他们也包办了”郭成灌了一口水,对着自己的上司说道。
“扯淡”曹缉事显然没听说过这事情:“他们收他们的,难道还管得到咱们头上来不成”
“是真的啊,是锦衣卫的人,那个叫小六还是什么的,亲口对我说的他们不光收他们那一份,连咱们的都一起收了,还说,若是别的衙门的再来收钱,这商户们被收走多少,锦衣卫就补给他们多少,曹缉事,这事情是个什么味道,这些锦衣卫是疯了吗”
“你们几个,去对面刚刚那几个锦衣卫去过的铺子问问,看看是不是这个说道”曹缉事不理他的疑问,对着身边的几个手下说道。
几个手下应声而去,没多长时间,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和郭成说的一样呢,商户们都被知会了同样的消息,缉事,这事情要不要报上去,街面上的事情,上头只怕还不知道呢”
“废话,当然报上去,锦衣卫这是要吃独食啊,这么大的事情,不报,这不作死吗”
东厂西城理事所掌班叫程有仁,算起来,也是东厂的老人了,不过他的发迹还是跟了余雄余大档头之后才发迹起来的。从一个普通的番子到独挡一面的理事所掌班,以他市井的出身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也因为这个缘故,对于自己的靠山兼顶头上司余雄,他一直都是忠心耿耿,颇有些“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的意味,堪称是余雄手下的第一忠犬。
半天时间,凑起五千两银子,对他来说,其实也不算太难的事情,做了两年多的掌班,他的身家都不止这个数字了,余雄一句话,他就是献上自己的身家,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余雄在,他这银子,去了自然还会有回来的。
不过,给余大档头传话的人,很委婉的提示他,这银子,你不要误会,不是大档头要打你的秋风,而是要你这样这样
既然恩主有指示,又不是什么难事,他自然毫不犹豫的就去办了,半天的时间,散出去所有的番子,到了晚上居然一点银子,还超出了大档头要的数目,这让他不禁微微有些自傲,这样的差事这么短的时间,我都办得来,在大档头眼里,我还是应该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本事的吧
可这点自傲,持续不到一天,下面就传来了有些令他不开心的消息,倒不是那些被收银子的人唧唧歪歪,若是这样,他不妨找点由头,让几家尝尝破家灭户的滋味,但是,炸刺的居然是锦衣卫,居然是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甚至在东厂面前甘愿伏低做小的锦衣卫,这就让他很不理解了。
锦衣卫补银子给那些商户,他是不在乎的,你们有银子,尽管补就了是,和我有个屁的干系,不过,这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到处嚷嚷说以后连咱们的银子都一并给收了,这是又要开打的节奏
在程有仁的任上,和这西城的锦衣卫,大打小打也不是一次了,小打就不说了,三五个十来个人打个头破血流的,打完以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闹到上面来,各打五十大板,人人就都消停了;大打的话,数百人纠集起来,砸了对方的千户所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干过,尽管砸了对方的千户所的后果,就是晚上自家的理事所也被烧得个一塌糊涂,可结果那锦衣卫的千户,还不是灰溜溜的被调到军前效力去了吗,也不知道那个倒霉鬼,还有没有命回来
和东厂抢食儿,可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早就听说那边换了个千户,不过,那千户架子大的很,上任这么久,几乎就没看到人,这让程有仁有些微微受伤,这似乎有些看不起人了。
就算没有这档子事情,他都准备找些茬子,给对方找找不自在呢,不这样提醒提醒对方,对方真还以为这西城是他们锦衣卫的天下了,谁也没料到,他憋在肚子里的招数,还没使出来,仅仅是为大档头办了这一件小事,对方就好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一下子就炸开了
“别理他们,他们收他们的,咱们收咱们的,有胆子,那些商户就一个子儿都不给咱们交上来”
他很淡定的对着自己的手下们吩咐道,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戏文里这叫什么来着,以静制动是吧
“就是那些商户将咱们的银子给里锦衣卫,咱们再收一茬就是了,回过头来,咱们还可以去锦衣卫要咱们的银子,这眼睛一眨,这一份银子变两份了,这是好事情啊”他手下几个领班笑呵呵的说道,这些人,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当然,要是他们唧唧歪歪,咱们就帮他们长一长记性,这锦衣卫的千户所重新修缮了有两年了吧,咱们不介意让他们再重新修缮一次的”一个领班,挤眉弄眼的说道,大家笑了起来,都知道他说的是当年东厂的人砸了那千户所的光彩事。
“我倒是听说,他们的新千户,是个愣头青,年纪不大,这年轻人做事情最不计较后果了,别咱们给人家修缮千户所不成,又得重新请工匠粉刷咱们理事所”程有仁淡淡的说道:“这事情,虽然不用太放在心上,但是也不能完全的掉以轻心,叫下面那帮小崽子这些日子消停点,别被人拿到什么把柄,有什么事情,咱们等到下月再说,他们不是说月初替咱们一起收银子吗,咱们拭目以待”
156第156章堵在家里写诗玩
“诗词这东西,真的有用吗”钱无病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两个人儿,手里拿着笔管,咬着鼻头蹙眉深思,忍不住嘀咕道。
在她们的对面,某个被自己的天才言论坑了的少年,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在他的面前,雪白的宣旨上,别说字迹了,连块墨迹都没有,而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事情的发生是这样的。
一大早就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很是亢奋的朱厚照,又是轻车简从的来到了钱府,虽然他不是来找钱无病,但是,还是成功的将钱无病堵在了家里。当然,孙倩和李凤儿两个拿着唐寅的诗词正在惊叹赞赏的女孩,也被他撞了个正着。
朱厚照不过是随口表示了一下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诗人的鄙夷,然后,他就成功的惹毛了李凤儿。
你不是说你从小就博览群书,富有才华吗连这样婉丽的词句都看不上眼,想来是能做出好的诗词了。李凤儿很是不爽,偏生这个时候,朱厚照又大大咧咧的表示,学这个没用,就算朝廷取士,也没人看你诗词做的好不好,正经是四书五经策论什么的,才是王道。他就算一肚子才华,也只会在那些东西上下功夫,诗词这种小道,还不不要登大雅之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