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当街刺杀尚书大人,只是需要做出那么一个架势,然后大人就有理由介入了,当然,不一定就针对刘尚书一个人,为了混淆耳目,多吓唬几个大臣也是可以的,倒是满城风声鹤唳,那些真正的邪教妖人固然是人人自危,大人的差事,也就能顺理应当的办了”
“再退一万步来说,大人还是说不通刘尚书,但是,咱们既然在京城里做出这些妖人猖獗的假象,陛下整饬武备,从军中挑选忠勇之士这一举动,在百官看来,就是顺理应当了,只要咱们陛下别又玩脱了,百官们为了自身的安危,也不会拧着脖子反对的”
“到时候大势所趋,刘尚书就算有不同的意见,他不想做孤臣的话,那也只有把他自个儿的想法憋在肚子里了”
雁七越说越兴奋,“大人,此事能做”
“这事情的风险我刚刚给你们说过了,就算我同意你们去做,但是,出了这屋子,我就只当没听过这话,你们的所作所为,我都是毫不知情的,你们清楚吗”钱无病微微一沉吟,心里也有些动摇了。
“大人放心,这事情就算出了纰漏,也绝对是属下几人大胆妄为,牵连不到大人身上来”雁七嘿嘿笑道:“真要是出了篓子,咱们兄弟几个折进去了,还有大人可以指望,大人要是被牵连进去了,那咱们就只能眼巴巴的指望天恩了问题是,陛下只认得大人,可不知道咱们这些无名小卒是谁”
“那好,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做”
刘大夏的生活很有规律,虽然贵为兵部尚书,但是他倒是很注意养生的,对于大多数官员爱好的那些奢菲的玩意,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每日里寅时起床,有朝会就去参加朝会,没有朝会,就在家里的花园走走,然后去兵部坐上半天,处理衙门的事情,到了下午,回来睡个觉,再看看书,或者接见下官员门人什么的,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刘府并不大,刘大夏两个儿子,都在外地为官,府里除了几个老家人和老妻以外,一点高门大户的感觉都没有,倒是刘妻农户出身,几十年了习惯都没有改变,好好的花园里,愣是被她刨出了几分土地当作了菜园子,小鸡小鹅的也喂了不少,若是不知情的人,走进来刘府的后院,还以为是走进了某个农家的院子呢。
老俩口是被后院养的鹅的叫声惊醒的,乡下人家,养鹅防盗的比养狗防盗的还多,两人起初还并不在意,直到自己的家人喊了一声什么,然后声音戛然而止的时候,两人才有些惊疑起来。
这是遭贼了什么样的贼,竟然敢偷到尚书府里来刘妻紧紧的拉着自己的老伴儿的手,不让他出去查看,而家人的喊叫声,也惊醒了其他人,刘府里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没多久,就有家人来禀报,家里的确是遭了贼,那贼还穷横穷横的,在被人发现之后,居然行凶打倒了人逃走了,那被打到了家人脑袋都现在还血糊糊的一片呢。
“这顺天府都干什么吃的”刘大夏嘀咕道,京师首善之地,居然有恶贼如此猖獗,这顺天府尹也当得太实职了,他心里暗地琢磨,要不要明天参他一本呢
“算了算了,反正咱家也没什么好偷的”刘妻安慰着他,“叫家里人看好门户,不要让人有可乘之机就行了,睡吧睡吧,你待会还要早起呢”
“真是没眼力,有这本事,应该去刘瑾那阉贼家里光顾光顾去,这梁上君子活该受穷一辈子”刘大夏咕哝了几句,重新躺了下来。
窗外,夜色如水。
190第190章无妄之灾
第二天一早去了兵部衙门,刘大夏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随便和自己的侍郎唠叨了几句,这种事情,他都不需要过问,自有家人去顺天府里报官,兵部尚书家里再简朴,那也是尚书的家,平白无故进了贼,不怕顺天府的官差不尽心查办。
侍郎也笑着和他闲谈几句,不过,显然那侍郎关心的并不是尚书家里有没有进贼这等小事情,他更关心的是这几天西厂在城里满城缉捕邪教妖人的事情,没说几句,他就将话题转到这方面去了。
“尚书大人,听说这御马监在张永张公公做了西厂的提督之后,就要换掌印了,也不知道这次陛下中意的是谁,这内官当中,仅仅逊色于刘公公的,也就只怕是这张公公了,好歹他还知晓兵事,不至于乱来若是换个懵懂的,那可就让咱们难办了”
刘大夏有些不悦,你说你转开话题就转开话题,说点自家的事情不好,非得操这份闲心。
“天家的事情,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最好不要妄加议论,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御马监换不换掌印太监,和咱们兵部没多大关系,难不成,他们换了个掌印太监,就不服从咱们衙门的调遣考校了不成”
“那是,那是”侍郎讪讪笑了笑,有些不尴不尬,平日里刘大夏和他说话到也没有这么夹枪带棒的,大致昨天晚上睡的不是怎么安稳,这口气也就差了一些。
喝了几盏茶,看了几份不疼不痒的卷宗,然后在几个职方司里转了一下,刘大夏打算离开兵部了。不是他不勤勉,实在是兵部的事情,就这么多,当然,对于整个朝廷来说,兵部的事情那是越少越好,如果兵部诸人忙得一个个后脚打前脚跟,那对大明朝廷来说,那就是兵祸连连了。
轿子是自家的四抬轿子,抬轿子的,也是用顺了手的几个老家人,轿子旁边的跟着走的,是他多年的老管家,什么仪仗、净街、旗牌,通通没有,有时候遇见他喜欢的小吃,他就在当街下了轿子然后尝尝新鲜的事情也是有的,这些年,他几乎都是如此。
为官无私德,他常常这样告诉自己的家人,个人恩怨对于一个秉着公心为朝廷为百姓做事的人来说,并不存在。当然,他没想到,自己的这种举止,给了太多进出重重护卫的官员一个响亮的嘴巴,不过,即使他想到了,以他执拗的性格,只怕也没什么改变。
依然是照着走熟了的街道,他的轿子晃晃悠悠的朝着刘府走去,有了上午自己侍郎的那一番话,他时不时掀开轿帘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街上那些平日里时不时看到的求布施的出家人,一个都看不到了,甚至连举着“包治百病”的布幡走街串巷那些游方道士、土郎中也一个都见不到了。
“早就该整肃整肃了”他放下轿帘,嘴里自言自语了一句,这等事情,应该算是好事情了,但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呢
坐在轿子里想了半响,他才反应过来,这别扭在什么地方了。
这种事情的正管衙门,应该是顺天府啊,怎么西厂插手这种事情,这也太为违和了一些。
外面人声鼎沸,轿子猛地停了下来,坐在轿子里的他,身子猛的往前一倾,额头几乎撞上了轿帘杆子。
“怎么回事”他脸有不渝的朝着外面发问道。
“回老爷,前头好像出什么事情,路人在纷纷惊散”轿子外面传来老管家有些急促的声音。
光天化日之下,京城长街之上,路人纷纷惊散,这又是那家的纨绔被放出来了不是刘大夏心思微转,就做出了这样一个推断,这种王侯子弟纵马长街的事情,他以前就遇见过几回。
gu903();“不要管他,继续走”他打定主意,若是真是这事情,他倒是不怕做一做恶人,替他们的父母管教管教一下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