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虽然家里人都知道,但是外面的人不知道,都以为是代王妃的妹妹呢,这唐寅,眼下还算不得家里人吧
“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过”钱无病是断断不肯承认的,唐寅看到他这愣了一下才出口的答案,却是在心里已经肯定了。
“唐先生唤我来,有事情”钱无病不想和他在这问题上多纠结,这家伙未必是个嘴上把门的,咱们还是沉默是金吧
“唐某十六岁进学,得秀才功名,二十九岁应天府会试中解元,当真是春风得意,唐某本人也曾自觉前程一片光明,三十岁入京会试,一场科场舞弊案,让唐某从此绝意仕途,此后纵酒浇愁,游历名山大川,更是决心以诗文书画了此一生。”
说道这里,唐寅一阵唏嘘:“在南京承蒙东翁不以唐某狂放,收留唐某,又得到倩儿这般聪慧的弟子,按理来说,唐某应该心满意足了,但是,以前的事情,总好像是一个鬼魂,藏在唐某的心中,唐某一直不敢直视,直到这几天,和隔壁那位钱先生聊了聊,才知道唐某的心思的多么的狭隘,这心里的鬼魂,整整耽误了我五年啊”
“停,停”钱无病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也太假了吧。
“唐先生,你不是接下来要说,你要重新振作,然后为我分分忧吧”
“不敢请耳,固所愿也”唐寅一整衣襟,一脸正气的回答道。
钱无病眼神有些犀利,盯着唐寅看啊看的,就是不说话。一直看到唐寅有些发毛,这个时候,唐寅才想起来,自己的这位东翁,干的可是读书人又恨又怕的锦衣卫的活儿,这个揣测人心,判断人说话的真假,可算是他们的本行
“这不是凤儿小姐进宫做了敬妃了嘛”饶是他脸皮自觉有点厚,此刻也微微有些发烧,他轻轻的嘟囔着:“也许适当的时候,敬妃娘娘可以跟皇帝陛下提提当年的那场科场舞弊案”
“这就对了嘛”钱无病笑了起来,当初他将唐寅弄回来,打的可不就是这个主意,无奈人家不配合,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这牛头你强按着他还不喝水呢,指望人家为自己出谋划策做幕僚,也总得人家甘心情愿的才好。
“有话就直接给我说明白,你知道的,我读的书少,比不得唐先生一肚子经纶,说话遮遮掩掩的,要是我听不明白,误会了就不好了”他点点头,就怕你无欲无求,既然你有想法,那就好办事。
“这事情,我不能给你打包票,不过,将话给你传到凤儿嘴里,那是没问题的,至于这案子到底会怎么样,那就不是你我做主的事情了,不过,有一句话我可以说到前头,如果这案子真的有那么一天能够翻案的话,我决计不会阻挡唐先生的前程,如何这样的话,你还肯继续为我分忧吗”
这就是变相的答应了有机会一定会在这案子上为唐寅张目了,要是唐寅连这话都听不出来,那他还是继续画画喝酒去吧,别再有什么这样的心思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相识哈哈大笑起来,钱无病笑的尤为畅快,这家伙扭扭捏捏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入了我的夹袋了。
“大人,参知大人求见”
王知秋远远的站在院子门口,冲着树下的二人禀报道。
“请他到这里来”钱无病答道,唐寅听到这话,正要起身,钱无病朝他摇摇头:“不用,先生从今日起,就为我分忧吧,我和属下之间的说话,没有避讳先生的地方,没准这事情,还真的要听一听先生的看法”
慕天秋走进来的时候,脸色明显带着有些紧张的神色,见到钱无病身边的唐寅,他眼神朝着钱无病转了转,询问的意思非常的明显。
“在南京的时候,唐先生就是我家的座上宾,有什么事情,也是可以听听的”
哦,这样啊慕天秋明白了,这是大人招揽的幕僚,以前一直不曾得见,看来,大人的发迹和此人干系不小,想到这里,他不禁朝着唐寅多看了几眼。
“说吧什么事情,北镇抚司那边有新消息了”
慕天秋摇摇头:“消息不是北镇抚司那边传来的,是我亲自派到天津那边的人刚刚传回来的,大人,前两日我给你说的话话,你眼下有了决断了么”
慕天秋说的自然是前两日让钱无病早做准备的话,当时钱无病和现在的钱无病可是已经大大不同,两天前,他还是觉得保持原状的更好,但是现在,有了王守仁的提点,又有了寿宁侯觊觎李凤儿的压力,他还真有心争一争这个指挥使了,争了未必他能得到这个位置,但是,不争,那他就一定得不到。
“真要有这个机会,我还是要争一争指挥使这个位置的”他缓缓说道。
见到钱无病点点头,慕天秋眼中露出一丝兴奋之色,他舔了舔有些干枯的嘴唇,说道:“天津的兄弟传来的消息,指挥使大人所在的宅子,自从指挥使大人遇刺之后,连续几日,大量从城中富商家中购得冰块,这个季节,这样的举动,不由得属下不猜测,只怕指挥使大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钱无病默然,从慕天秋问第一句话,他猜到大致应该就是这事情了,如果牟斌安好,慕天秋也不会将这话再强调一遍。
“消息被封锁了”他没有说话,他身边的唐寅却是已经很快的进入的自己的角色。聊聊几句,他似乎听出了一些端倪。
慕天秋点点头。
唐寅继续问道:“随着你们指挥使大人一起去天津的有谁我是说,有能力和钱大人争夺这个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