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法不容情的道理。不管是谁、不管为这个国家做了多么巨大的贡献,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您绝不能开这个先例,不然所有努力将前功尽弃,您不能为了一个人而损害国家利益。”
薛震远苦笑了起来,明白了“忠言逆耳”的意思。
“元首,如果我是唐旭宸,绝对不会让您这么做。”蹇赛康铁了心要阻止薛震远为唐旭宸签署特赦令。“他打昏了欧阳凤鸣、骗了杨诗琪,他没有联系您、也没有告知您,他不想让欧阳凤鸣与杨诗琪受到牵连,也不想连累您。虽然我并不了解他,但是他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保护国家利益。”
“好了。”薛震远长出口气,说道,“你不是不了解他,而是很了解他。”
“元首”
“帮我联系国土安全局,让欧阳凤鸣接电话。”
“元首,您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了吗”
薛震远的眉头跳了几下,听出蹇赛康话外有话。
蹇赛康看着薛震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开始还敢大胆直言,怎么现在害怕了”薛震远瞟了蹇赛康一眼,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支支吾吾的。”
“我觉得,应该再等等。”
薛震远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因为在蹇赛康提出问题的时候,他就猜到了,知道蹇赛康在想什么。
蹇赛康没有明说,不过意思却表达了出来。
关键是没有证据。
薛震远早就想到,杨怀烈冒着生命危险去见幕后主使,也与此有关,没有证据就无法为其定罪,自然无法把真凶绳之以法。杨怀烈干了几十年的情报工作,认为能用非公开方式处理此事。
显然,薛震远并不认同杨怀烈的做法。
问题是,还有别的办法
别说为真凶定罪,没有证据,连逮捕都办不到。哪怕薛震远是国家元首,他在此事上能采取的办法不会比杨怀烈好多少,甚至不如。杨怀烈敢向幕后主使摊牌,薛震远却不能,因为那意味着彻底翻脸,意味着全面决裂,意味着,意味着血雨腥风,影响与后果都难以预料。
蹇赛康的言外之意,其实就是让唐旭宸去做。
损失一个人,总比引发动荡好得多。
可是,这是正确的做法吗
薛震远苦笑起来。谁都知道这是错误的做法,可是在政治上,是非黑白永远不可能分得那么清楚。
政治讲的是得失,而不是对错
在一个人与整个国家之间,从个人立场出发,薛震远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在国家元首的位置上,他只能选择后者。
该怎么选,该怎么办
薛震远沉默着,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蹇赛康没再多说,如此敏感的话题,仅仅是提出来就需要足够的勇气与胆量,别说一个小小的秘书,哪怕是刘建志总理,也不敢深入讨论。说得严重一点,蹇赛康提出的话题是政治阴谋。
薛震远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
他做出了决定,一个普通人站在对错立场上的决定。
“元首”
“不用多说了。”薛震远勉强笑了笑,神色平静的说道,“如果国家领导人都把法律置若罔闻,法制又从何谈起法不诛心,法制基础就是讲证据,谁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也没人能够代替法律。虽然这会造成严重后果,会导致国家利益受损,但是从长远看,对国家的利益更大。”
蹇赛康沉默了,元首看到的是眼前,而不是未来。
“去吧,给国土安全局打电话。”
蹇赛康点了点头,朝书桌走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薛震远的手机响了起来。
回头看到薛震远的凝重神色,蹇赛康微微一愣,放下了拿起的话筒。
薛震远朝蹇赛康挥了挥手,让他关掉书房里的监听装置。
虽然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但是知道这个薛震远的手机号码,而且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的只会是一个人。
“元首。”果不其然,是唐旭宸。
“小唐,我都知道了。”
“看来,我把欧阳绑得不够紧。”
“杨诗琪派了一支特种部队过去,他们发现了欧阳凤鸣。”
“这么说,我还低估了杨诗琪。”
薛震远暗自叹了口气,说道:“小唐,现在收手还不算晚。你知道,我不会为任何人网开一面。虽然这次无法为真凶定罪,但是你得相信,还有机会,肯定能找到证据。你现在做的事情,只会毁了你自己。我一向信任你,把你当成最值得依靠的朋友,因为你从不会做丧失理智的事情。”
“元首,那是以前。我理智了十几年,就让我疯狂一回。”
“小唐”
“元首,我打电话,就是要跟您说这件事。”
薛震远的眉头跳了几下,唐旭宸的语气让他非常担心。
“不要把个人关系至于国家利益之上,立即发布针对我的通缉令与逮捕令,让欧阳他们来抓捕我。”
“什么”
“元首,您还信任我吗”
“小唐,我从没怀疑过你”薛震远猛然明白过来,到这个时候,唐旭宸依然在捍卫国家利益。
“那就再信我一次,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
“元首,我们别无选择。签署通缉令,欧阳知道我在哪。”
“小唐”
gu903();电话挂断了,薛震远死死握着手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