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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有要事,正襟危坐,说道:“快请”

侍卫转身出去,不一会从营帐外走入一位中年儒者,长袍大褂,一看就知道是个文书谋士,儒者躬身一礼道:“在下苟春子,乃楚军亚父范先生部下谋士,拜会章将军。”

章邯疑问道:“两军对垒,深夜派来使者,不知有何贵干”

苟春子从长袖中取出一支竹简,上呈道:“范军师思慕章将军才识义胆,特写下一封书简与将军,章将军看过自然分晓在下来意。”

章邯点了点头,吩咐侍从赐他木椅入座,另一名侍从接过苟春子手中书简,呈递给了章邯。

帐内烛光摇曳,众人凝神屏息,目光一时都注视着上将军和楚军使者。

章邯摊开竹简,上面三段小篆历历在目:“白起为秦将,向南攻拔鄢、郢,向北坑杀马服,攻城略地,不可胜数,而最后竟然赐死。蒙恬为秦将,北逐匈奴,开辟榆中几千里的地域,最终竟然斩于阳周。为何功劳太多,秦不能按功行封,因此罗织罪名,用国法杀死他们。”

“现在将军为秦将三年了,所损失的士卒以十万计,而诸侯军同时并起,越来越多。那个赵高一向谄谀,为时己久,眼下形势危急,也怕二世杀他,所以打算用法杀死将军,借以推卸责任,另外派人替代将军,以此来摆脱祸患。将军在外时日已久,朝廷中很多人与你有隔阂,有功也是被杀,无功也是被杀。况且天要亡秦,无论是愚笨的人还是聪明的人全都知道。”

“如今将军在内不能直言规谏,在外为即将灭亡的国家的将领,孑然孤立而想长期存在,岂不可哀将军何不倒戈与各路诸侯联合,签订和约,共同攻秦,割地为王,南向而坐,称孤道寡;这同自己伏砧受戮,妻子被杀,哪个比较好一些呢若将军尚有睿智识得时务,应尽快背离西秦,归附楚军听从项将军调遣,以前私仇大恨统统一笔勾销,如何望尽快答之。”

显然楚军还未得到消息,二世已在几个时辰前被赵高害死了。

章邯看了一遍,又大声宣读一遍,最担心的地方解决了,疑虑尽去,降楚势在必行,朗声道:“各位将军,认为该如何答复楚军使者”

众人答曰:“将军之意便是吾等之意”

章邯又道:“明日正午,与楚军议和在鸿门辕外,谁还有异议”

众将齐声答道:“吾等无异议”

章邯毅然道:“那好,就这么决定了,明日正午鸿门辕外,我军与楚兵议和,互为盟友共同讨伐国贼赵高,诛杀赵族满门,以报秦皇提携之恩,赵高一除,咱们就再也不属于秦人了”

众将霍然起身,拱手齐道:“吾等遵命”

苟春子脸上肌肉抽动,微笑道:“如此乃两军之福,更是天下百姓之福也。”

从这一刻起,章邯下定决心反叛朝廷统治,归附项羽麾下,推翻暴秦分得诸侯王称号,再掉过头来集合关中秦兵对付后面的龙天羽,好为自己两位亲兄弟报仇雪恨

第五章才女心碎

咸阳城外已是风雨飘摇,亡秦气息四处飘零,草木皆兵。

渭水南岸尽是楚军的岗哨,监视着咸阳城一举一动,而城池上依旧有重兵把守,火光通明,城内有十万护城军,五万飞骑营人马和数万赵府阎府的家将,赵氏杀手行会的三千剑手也在城内活动,防御力量还是很牢固的。

赵高得到胡亥已死的消息时,欣喜若狂,匆匆带人赶到兰池宫亲自证实一番,见二世果然刎颈自杀,放下心中一块大石,顺手摘下了胡亥身上的玉玺佩在自己腰间,野心奢欲立即高涨起来,似乎觉得整个秦王朝,乃至天下都是自己的了。

“哈哈秦王朝,以后不再是赢氏的了,而姓赵赵高的赵哈哈”

赵高大笑过后,带着人马赶往到秦宫。

咸阳宫是秦的皇宫,营建在亮北原上,通过渭桥与南岸的兴乐宫相通。

此时皇宫内外依旧灯火辉煌,文武百官都被通知前来朝会,许多人还不知道二世被诛杀的消息,也有些武将通过宫外侍卫变动和皇宫的厮杀声察觉到有大事将要发生。

所有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正窃窃私语商议着秦廷存亡之忧。

赵高从后殿门走上殿台正中,满脸兴奋,准备宣布登基。

忽然宫殿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名护卫从城门赶来,人未进殿先闻其声:“报启禀丞相,城外交战互有损伤,后来章邯将军金铭收兵,声称要与楚军议和,投靠项羽倒兵相戈,请丞相定夺”

赵高眉头一皱,心想章邯素与我不和,此次降楚定会联合攻打咸阳,若我在此时称帝,内忧外患,无法调动城内军民抵抗叛军,故作悲伤道:“诸位卿家,二世陛下方才已被闯入城内的乱党刺中,驾崩于世了,我深感痛心疾首,但此时此刻切莫张扬,否则让将军知道咸阳内二世陛下辞世,定会军心动摇的,当务之急国不可一日无君,诸位都是国柱栋梁,可有何高见”

在场大臣一听,哭声呼起,当场闻得噩耗就昏倒好几位老臣,并不是他们很拥戴胡亥割舍不得,其中有人因为猜知真正内情而气愤致晕,有人想借机装晕回去准备逃跑。

上国柱高呼道:“陛下在此时驾崩,难道天要亡我大秦啊”

赵高吩咐侍卫将昏倒的老臣抬出,又止住文武百官的哭声,冷冷的眼神注视着全殿的大臣,喝道:“不是说过叫你们别声张么,难道都想违反本相的话,犯杀头之罪吗”

文武百官一时止住呼声,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很多文臣武将眼中露出了鄙夷之色,都低下来头,眼下城外叛军压境攻城在即,连章邯将军都投靠楚军了,都感觉到秦朝要灭亡了,脖子架在刀刃上,谁还会有心思去逢迎这个狼子野心的宦官。

赵高见无人应答他,冷哼道:“尔等都哑巴了不成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是内忧外患之局,更不可没有颁令调兵之主,当务之急,要重立国军,二世发丧,可容退兵之后再议”

一名赢族老臣蓦然呼道:“大秦乃赢氏先祖经历几百年所创下的基业,非老秦族赢氏一脉,谁敢称王便是大逆不道,作乱犯上,只要是始皇嫡系近支血脉,我们做臣子的都拥护,其它外姓人,想也甭想”

他如此一说,明显是在向在场文武百官强调要坚决反对赵高登基称王。

“嗨,上大夫说的对,非赢氏皇族不得成国君”群臣都跟着高声附和。

赵高见群臣大违常态,感受到众人愤怒情绪到达了极点,顿觉天旋地转,他这才感到自己的罪恶达到了“天弗与,群臣弗与”的程度,怎么办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说自己要称帝,无非是自掘坟墓,语锋一转道:“诸位卿家可有合适人选”

“始皇之孙赢子婴,学识渊博,善待客卿,在赢氏血脉中名声最佳,我推举子婴为大秦新任国君”

“对,我们也拥护子婴为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