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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之前收手,免得山穷水尽时,丢掉了小命,原本激烈的剑斗场面,又变成遥对之局。

全场喝彩声终止,静得落针可闻,所有目光集中地在古松涛和项庄的身上,隐然听到二人均难以忍藏地剧烈呼吸喘气声,想必体力消耗几近虚脱的地步。

“停手”项羽忽然大喝一声,阻止了二人剑斗,他也是用剑的顶级高手,自然看得出项庄与那古松涛实力相当,即使再斗百十回合,也无济于事,达不到令龙军出丑的效果,不如早点收场节省宴会时间。

“你二人剑术与火候相当,这一场比试不分上下,都是好汉来人,各赏金十锭”

两名婢女盈盈走入,手中托着方盘,盘上面各方着十锭金条,在灯光下闪着金灿灿的光,十分诱人,但对于宴会这些王侯将相而言,却算不得什么财宝,根本看不入眼。

项庄收剑而立,心中暗叫可惜,本想在各路诸侯面前施展剑术震慑群雄,令盟军剑手盟军,然后趁机靠近龙天羽,若有良机刺上一剑便立下大功劳,但眼下连对方派出的剑客都解决不掉,自然无功而返,兴致阑珊道:“霸王,项庄恳请将末把这十锭金条捐赠军库充当军饷,项庄只爱宝剑,要金锭无用”

项羽点头道:“好,项庄兄弟时刻以我军利益为重,实在是我西楚栋梁”

古松涛还剑入鞘,向沛公和霸王各施了个剑礼,心想反正金锭是楚军财物,不拿白不拿,拿回去大不了充公也比便宜西楚强,伸手拿起金锭退入席位中,接受夏侯婴等人的鼓掌欢迎和祝贺,经过这一场比斗,他在军中等级地位一日千丈了。

赵韩魏齐燕的诸侯王们心中暗叹,日后回到封地后,也要花费重金聘请一流剑手做食客或安插在军中效命,关键时刻还能用来撑场面。

项羽正要说话时,范增后席的项声忽然站了起来,先向霸王等施礼,大声道:“刚才一战,虽是精采,却未能尽兴,项声斗胆,想请龙军一员猛将下场陪在下玩上一场,以尽余兴,请霸王、军师和沛公赐准。”

此语一出,顿时宴会上的楚方诸将,人人脸有得色,不用说是早有预谋,想借此机会,在宴会上给龙军点颜色看看,不都说龙军兵多将广猛将云集吗项声一直尚未出战在前线,却不服龙军所谓的猛将会猛到哪里去

全场肃然,盟军楚军的众人目光交汇在龙天羽的身上,看他有何意向,是否肯接受楚将的挑战。

范增两眼眯起,紧紧盯着龙天羽的表情,试图通过细微的观察,把握住对方的心理变化,打算在适当的时候推出月瑶和虞姬来做要挟。

龙天羽早察觉出楚将的不怀好意,目光斜瞥项羽无动于衷、全凭你选择的神态,暗自点了点头,做到心中有数,随后两目神光若电打量一下项声,转首道:“好,既然项声将军也有雅兴,虞子期,你下场来陪这位将军切磋”

“遵命,沛公”虞子期爽快起身,接下外袍头蓬,只穿着一袭铠甲,身材魁梧,气宇轩昂,走出席位到场中,对面的项声也从宴席内走出,两人虎躯伫立如山,对峙起来。

“拿枪来”项声吼了一声,一名侍卫从墙角把事先他放好的梨花枪取了过来,恭敬递了过去。

项声握住枪杆,信心大涨,刷刷刷虚晃几下,幻出一道道枪影如梨花纷乱,虚实难测,却又充满了肃杀之气,朝着虞子期道:“阁下用何兵刃若用剑未必能挡得住在下的强攻”

虞子期微微点头,朝着屏风处站立一排的铁卫打了个手势,那名侍卫把一杆银枪送了过来,虞子期接抢后并不显摆,枪尖指地,淡淡道:“飞雪银枪,请赐教”

第十一章毒计在后

长枪之物由来最古,车战时代,将士利用长兵,弓矢之外,惟以矛为最适宜,故矛有丈八之称,枪之来实始于此;惜当时虽为战斗之具,惟无一定使用之法;两阵相对,不过借此兵器遥相击刺而己。

到了春秋战国时代,许多习武名宿或沙场名将,开始将枪法集于一套完整的攻守招数,在战场上发挥出的威力要超越剑与戈,只不过这仍是一种简单实效的动作,并没有达到很高深的境界,到了战国末期,一位用枪宗师墨翊创下燎原枪法流传于世,经过不断演变分支,发展到秦末时期,枪法的门路不少,沙场上的将领也大多使枪而用剑。

项声见对手用的也是铁枪,暗叫碰得巧,手臂一松,梨花枪锋指着虞子期道:“你也喜欢用枪,好得很,彼此手中兵器公平,免得项某人胜之不武”

虞子期横枪傲然挺立,冷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就是不知你的枪法有没有口舌耍得快”他得知亲妹子被楚军囚禁要用来换取主公半壁江山后,又心急又气恼,对楚将统统鄙视,一上场毫不留情面地数落对手。

项声微怒道:“放肆,你竟敢取笑我是只懂逞口舌之辈”

虞子期握枪杆的手更紧了,直目光如电罩住了项声,眼神带着轻蔑和寒气,虽然身子纹丝没动,但给人感觉他瞬间爆发了很大的气势;子期道:“来吧,有什么本事全都使出来,看你的梨花枪猛,还是我的飞雪银枪厉害”

项声喝道:“不知死活”扬枪洒出一片枪影,嗤嗤一阵破空之声,顿时身前滚滚枪影,寒光烁动不停,有如一张密织的网,几乎泼水不能入。

在场楚将很多都是第一次见项声的本领,虽然先前听闻项燕之后尚有子孙皆为猛将,项梁项伯项庄项声,又忽然冒出一个项羽,使江东楚地项氏子弟尤为被器重

虞子期不管那么多,心境澄明注视着对手的一举一动,项声的枪法既快又狠辣,一出手肯定迅猛如疾电,单从几招起手势多少了解对手的枪路,做到心中有数,知己知彼,随手横枪斜上指天,豪气万丈道:“还不手,更待何时”

项声心中恚怒,知道对方在激自己,偏又无可奈何,虽然那虞子期并没有使出任何招式,随便一站却气势徒增数倍,唯有抢攻趁他托大,占上风压制住他。

“看枪”项声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似乎并没有把对手看得多高,这一枪借助了腰力与臂力的结合,身如猛虎蹿出,一个猛劲儿送枪出去,枪锋如闪电,穿破过空气直刺虞子期的胸腹部。

“好”楚将大呼小叫,如果说刚才的剑斗精彩飘逸,怎么这场长兵刃对决便是刚猛凶险,完全是沙场男儿面对的绝杀本领,在场观众更加兴奋了。

虞子期眉峰挑起,冷眼注视着对手每一个动作的变化,似乎那种惊人的速度在他眼中却变得滞后很多:“哼,雕虫小技,也敢作为出手的第一招”子期沉腰立马,挥动银枪的长杆,顿时刮起一阵旋风般完全看不清他的招数。

项声笑声更大:“你中计了。”就在他梨花枪挺进对方的枪影圈内时,忽然单手一拨一收,另一手紧接着握到枪身,与此同时迅速腾步跃起,爆发出一声咆哮,整个枪锋枪杆竖劈而落,砸向了虞子期的头顶上方,原来初始的刺枪只是虚晃一招,真正的威力隐藏在此。

“呼”空气中不断发出枪身下落时摩擦空气的爆裂声,刚猛霸道,周围众人听到这股急促的风声,便猜到这股力道是何等的惊人。

“虞子期有难了。”盟军将领心中隐隐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