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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侠他们一行在吴淞外海下了太古轮,换乘小船到了启东县上岸。
接下来的上千公里,就要靠李侠夫妇和随行的11个学生自己用双脚徒步行军了。
走进一片树荫之后,李侠回头对身后的11个学生说道:“同学们,走了一上午了,坐下来喝口水吧,休息一会,等过了最热的这两个钟头咱们再走。”
听到这,早就已经累得不行的11个学生便纷纷坐倒在地上。
王佳芝却在树荫中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还在上面垫了块手帕。
李侠远远的看见,不由得摇了摇头,这样的大小姐怎么吃得了苦?
一行人正休息呢,负责护送的启东游击队就给他们送来了中午饭,就每人两大颗用盐水煮熟的土豆,没别的。
李侠原以为王佳芝肯定吃不下这种食物。
但让他大跌眼睛的是,王佳芝非但吃了,而且还吃得是津津有味。
吃了两大颗土豆,这群学生的精神就恢复不少,便纷纷开始憧憬起到达延安之后的生活以及工作来。
“同学们,你们打算做什么?”
有一个男同学看着王佳芝问道。
王佳芝没有反应,另一个女学生回答道:“我想当老师。”
“我是学医护的,我想当护士。”另一个女学生道,“而且我想去野战医院。”
“我是学新闻的,我想当记者。”又一个男同学满脸憧憬的道,“最好是能当一个战地记者,跟战斗部队一起。”
“我想要进抗大。”
“我要去中华社。”
见王佳芝始终没有回答的意思,那男同学便忍不住主动问道:“王佳芝同学,你想去哪个单位做什么工作呀?”
“我想去战斗部队。”
王佳芝不假思索的道:“打鬼子。”
“啊?”问话的那个男同学便立刻傻在那里。
现在的女同学都是这么猛的吗?去战斗部队?
李侠闻言来了兴趣,笑着问道:“为什么想去战斗部队?”
王佳芝笑笑没回应,心里却说道,因为他在战斗部队呀。
……
七月初,正是一年中最闷热的时节。
清水一郎将衬衣都给脱掉,光着膀子还是觉得燥热无比。
而更让清水一郎感到心烦意乱的是,八路军内线还没招!
这个八路军内线真有钢铁般的意志,特高课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手段,甚至连电刑都已经用上了,却毫无用处。
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内线,清水一郎犹豫了。
以八路军内线现在的状况,肯定是扛不住新一轮的酷刑,再动大刑,没准直接就把人给弄死了,那就没法向司令官阁下交待了。
他可是已经向司令官阁下打了包票。
负责上刑的两个鬼子宪兵也是热得满头大汗。
其中的一个鬼子宪兵问道:“课长,现在怎么办?”
清水一郎犹豫了片刻后道:“水刑,给这家伙上水刑!”
“哈依!”那个鬼子宪兵猛一顿首,当即拎来一桶水,又找来一块又黑又脏的毛巾,摊开来覆盖在八路军内线的脸上,固定住。
另一个鬼子宪兵拎起水倒在毛巾上。
八路军内线便立刻开始剧烈的挣扎。
水刑的可怕之处不在于肉体的疼苦,而在于可以让人一次又一次的体验溺亡的恐惧,一次水刑的过程,相当于一次溺亡的过程。
生死之间有大恐惧,能坦然面对死亡的人就已不多,
能够坦然面对一次又一次死亡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然而这个八路军内线却十分的反常,慢慢的居然不再挣扎。
灌了三次水之后,清水一郎示意鬼子宪兵拿开毛巾,然后蹲下来问道:“姓名?”
然而,让清水一郎感到很恼火的是,那个八路军内线只是很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甚至就连骂人的话都懒得说。
清水一郎瞬间感受到强烈的挫败感。
他从来没遇见过意志如此坚定的人。
不过,这个八路军内线也激发起了他的斗志。
策反这个八路军内线,将成为他特工生涯的高光时刻!
当下清水一郎打起精神说道:“看来你已经做好了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是吗?”
“但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种,身为一名特工人员,选择死亡的方式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在你们中国的文化中,”
“有很多创造性的东西,”
“其中就包括许多酷刑。”
“我看过一本书,讲述的是清朝的一个江洋大盗,”
“因为藐视皇室,皇帝下令处死他,处死的方式非常的别出心裁。”
“就是让刽子手用小刀子剜割他身上的肉,而且还有刀数的限制,这个江洋大盗被判决的刀数为三千六百刀!”
“一刀不能多,一刀也不能少。”
“如果刀数还没割完犯人就死亡的话,”
“负责行刑的刽子手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据说行刑的时间长达三天,在这三天里,犯人的伙食相当不错,而且还会有大量的补品,供他延长生命,使他不会过早的失血死亡。”
“这种刑罚的名字叫做凌迟!应该说这是一种很有创造性的刑罚。”
“我们这里有个医务兵,在入伍之前是东京医学院的一年级学生,他的人体解剖学还没学完便应征入伍了。”
“我很为他感到遗憾,本来他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
“我想,对于这样的一个士兵,我们应该给他一个解剖实践的机会。”
“这位先生,我知道你不怕死,也已经做好了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那么就不妨尝试一下凌迟这个酷刑。”
“我不知道那个江洋大盗为什么被判为三千六百刀,”
“但既然这是皇帝的旨意,我们就按这个规则进行。”
“我相信三千六百刀以后,那位一年级的医学院生一定会呈现给我一副完美的人体骨骼,我会把他送到医学院收藏!”
“长谷川君,进来吧!”伴随着清水一郎的一声大吼,
一个穿着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鬼子宪兵推门进来。
在这个鬼子宪兵手上,还托举着一只白色的搪瓷托盘。
托盘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亮闪闪的各种样式的解剖刀。
在这一瞬间,清水一郎死死的盯着八路军内线的眼睛。
只要八路军内线的情绪有一丝的波动,眼神有一丝的慌乱,清水一郎就有信心撬开他的嘴,然后成功的将其策反。
然而让清水一郎失望的是,
八路军内线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
脸上表情平静得就跟古井之中的水面,没有一丝波澜。
清水一郎心头再次涌起强烈的挫败感,但他仍旧没有放弃,给长谷川医务兵使了一个眼色,长谷川医务兵便端着托盘大步走上前。
放下托盘,再拿起一把锋利的解剖刀。
为了营造出一种强大的精神压力,长谷川医务兵还刻意的拿解剖刀在八路军内线面前进行长时间展示。
然而这些都是徒劳,根本没什么卵用。
从始至终,八路军的眼神就没聚过焦。
“八嘎!”清水一郎终于彻底失去冷静。
夺过解剖刀,清水一郎反手就切了下去。
只听呲的一声轻响,八路军内线的右胸口就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殷红的鲜血便立刻涌出来,流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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