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吕书记呀,来吧,进来座吧。这会还没休息呢。”一看是吕卓,冯思哲就呵呵笑笑,这个来到大湖县就与自己唱反调的人在碰了一次壁,又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人的确是改变了许多,至少对比他年纪还轻的冯思哲知道保持应有的尊重了,且更为难得的是这份尊重还是发自心底的。
“呵呵,冯县长不用那么客气,我也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想过来与冯县长探讨探讨的。”吕卓呵呵笑笑,伸手接过了冯思哲起身给他倒的茶水,然后就座在了房间内的软沙发上。
“哦,吕书记有什么想不通的,尽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一下嘛。当然了我也不是百事通,什么事情都知道,但若只要我清楚,自然会讲出来,不会藏着掖着的。”冯思哲把茶水递给了吕卓之后,没有回到那属于主人的椅子上座下,而是很随意的座在吕卓的身边,这就表明他没有把吕卓看成是低于自己的下属,而是把他当成朋友看。
千万别小看这些细节,有时候真是细节注定成败,像冯思哲现在的表现就让吕卓感觉到发自心底的温暖,他就是喜欢冯思哲的这种善解人意,不摆架子。在现在很多干部都是很势力的,往往级别只是差了半格,但彼此间一见面谈话时确一定要分个高低和主次,似乎你高人一家半级就一定比人家强一般。而像冯思哲确不是这样,只要你把当成朋友,那在很多事情上你都会体会到朋友的关怀,而不是领导的权威。
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冯思哲房间请教问题的吕卓这会也没有打算客气,他也了解到冯思哲实际上是一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当然前提是你先要对他坦诚布公,你不与他玩心眼,那就注定会得到相同的礼遇。当然了,若是你想与其斗斗鬼主意和手段,那接下来等待你的是无穷无尽的打击和你根本想像不到的麻烦,那时你就会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有苦难言了。
“冯县长,我就直话直说了。我就是弄不明白,那个叫宁奔头的人不就是有一个在市政府任副市长的姐夫吗?为什么他的案子就一定要市委派调查组来?难道说是上级市委不相信我们吗?还是说现在的社会风气就是如此,领导的家人就一定要享用特权?领导的家人就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呢?”
吕卓在说着这个话的时候显然是有些情绪的。其实做为纪委干部他会这样想也很正常,像这些人大多接触的正是法律,讲究的是公正,像一面对像宁奔头这样的案件自然就会心生抵触之意了,因为这与他们心中想的人人公平,平等的工作和形态是完全不同的。
这些话从吕卓的口中说出来,让冯思哲不觉的心中好笑,可想想这是他说出来的,似乎一切又是那么的正常。
想着吕卓这一阵子对自己还算是尊重,远没有了刚来时对自己的敌意,那不妨就今天借这样的机会给他上一阵也罢。“呵呵,吕书记呀。你刚才所说的是正确的,但那不过是针对一般事情而言罢了。正所谓法外不外乎人情。在严格的法律也是由人来运做的,那自然的就会有不同的各种问题存在和出现了。比如说宁奔头的案件就是这样,在明知道他是杜天河副市长小舅子的情况下,但我们大湖县依然把他扣了起来,甚至不知是何故对方还因此重伤,那上面派人来查一下就很正常了。你想想呀,杜天河这会代表的可不是他个人,而是市委的领导班子,我们大湖县今天可以无惧杜天河的小舅子,明天就有可能无惧其它的市委领导家属,这从另一个方面看己经是有些不尊重市委领导的家人了,那你说他们来调查一下是不是应该呢?”
“冯县长说的不错,可依我看,这件事情首先的责任归于杜天河,若不是他管教家人不严,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就是因为他平素家教不好,所以那个宁奔头才有如此胆大的想法和做法,竟然在我们己经放了他的情况下还敢进行绑架的罪行,这种人就是收拾他一顿又有何妨呢?”
“呵呵,你这话虽然不错,只是角度确是站在大湖县的方向在看,市委那边可不会这样想了。这就比如说是一个手掌一样,我竖起来,你能看到的是手掌的正面,而我看到的则是反而,那形容起来自然会是不一样一言语呀。”看着吕卓似乎弄懂了一切,实际上目光确仍然很狭隘之后,冯思哲又是笑笑。这也难怪,从政就一直在省委,在其表哥的庇护之下长大,自然很多浅显的道理都是不会懂的,甚至都不明白的,这就是温室小花与野花的不同。他的见识和面对事情的分析能力都要差上许多呀。
冯思哲用一个较为形像的比喻了这件事情,这让吕卓似乎听进去了不少。“原来是这样呀。看来我以前的目光的确太局限了,以至于一发生事情就有些慌乱,就总想着从法规之中找到适合解决事情的方法,这才让我备感头脑的。”
“呵呵,不要紧,人都是在一步步学习之中成长起来的。经历一些事情有时是好事呀。”冯思哲没有打消吕卓积极性的意思,相反确是安慰他这些都属于人之长情,刚开始都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