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没有没有。”陈妈妈跑急了,呼哧呼哧直喘气。

秦禛松一口气,“那我就不急了。”

陈妈妈道:“急,怎么不急?皇上给姑娘赐婚了,家里已经摆好香案,就等姑娘接旨了。”

秦禛听见自己的脑子“嗡”的响了一声,暗道,这怎么可能,这不科学,那昭王明明很讨厌她的啊!

大明宫,含元殿。

建宁帝抱歉地看着气急败坏的胞弟,“十三弟这么不喜欢秦二吗?”

昭王冷着脸坐在圆凳上,“臣以为,臣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建宁帝笑眯眯地说道:“说清楚什么了,不就是想娶美人儿么?朕的皇后也是一般人嘛,但朕的妃子们都很美。只要你成了亲,想要多少美人,朕就给多少。”

他叫景襄聿,景缃之的“缃”是他登基后改的。

“皇兄!”昭王好看的一张脸因为生气变得皱巴巴的,“臣就出去几天而已,就不能等臣回来再说吗?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他诚恳地看着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脸,然而,那双与他眼型极为相似的桃花眼里,同样雾气氤氲,根本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建宁帝道:“朕绝不是因为秦家分了家,只是觉得你太独了,抗拒婚事,就擅自替你做了决定。你要是不喜欢秦二,朕可以再下一道圣旨,把这桩婚事废了。”

“秦家分家了?”景缃之有些意外,随即又道,“臣确实非常不喜欢她,但就像皇兄说的,让臣喜欢的女人也没有几个,就她吧,娶谁不是娶呢?”

建宁帝摇摇头,“朕可不是让你随便娶的。文清大长公主说,总共五个女孩子,除秦二和郑四不怕你,其他几个看都不敢看你。考虑到辈分问题,朕就替你选了秦二。”他站了起来,走到玻璃窗前,“夫妻之间,若是形同猫鼠,还有什么趣味呢?十三弟以为如何?”

景缃之也站了起来,“皇兄觉得斗得乌眼鸡似的才有意思?”

“哈哈哈……”建宁大笑起来,“别人朕不知道,但朕对自家亲弟弟还是有所了解的。”

“我喜欢斗鸡吗?”景缃之自问一句,他这几年太忙,一直打打杀杀的,没顾上婚姻大事,除了要美人之外,从未想过到底要娶个什么样的女子。

建宁在他细嫩的脸上捏了捏,“难道朕还不了解自家小弟?”他比景缃之大八岁,在皇家,担当的绝对是父亲的角色。

景缃之把他的手扯下来,“那就选她吧,圣旨都下了,改来改去,只会让那帮小人看笑话。”

“不提他们。”建宁帝道,“如果不改了,你就要好好对人家,那秦二很有头脑。”

景缃之道:“看她表现如何吧。”

建宁帝微微一笑,“十三弟高兴就好,下半年朕再给你选个美貌侧妃。”

景缃之有点头大,“再说吧,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皇兄,大庆人口太多,土地太少,倡导老百姓适度生育还是很有必要的。”

建宁帝想起刚登基时空虚的国库,不由深有感触,“好,朕和大臣们合计合计。对了,秦祎那桩案子有眉目了吗?”

“没有。”景缃之摇摇头,“臣最近总有种时刻被人盯着的危机感,皇兄安排国事时,定要小心从事。”

建宁帝道:“放心,朕也是风里雨里闯过来的。倒是你,常年在外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景缃之不甚在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第15章态度

景缃之从宫里回来时,司徒演已经等候在外书房了。

“王爷,如何呀?”司徒演摸着圆肚子,发面馒头似的脸蛋上堆满了笑意。

“先生不是都预料到了吗?”景缃之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坐下,左手一扬,手中的柳叶小刀破空而去,“咄”的一声扎在对面的靶心上,“本王同意了。”

司徒演在书案右侧的椅子上也坐下了,欣慰地说道:“王爷能想开就好了。”

承影倒了两杯茶水。

景缃之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先生觉得……本王会喜欢好斗的女子吗?”

“这……”司徒演略一思索,“于有些男子而言,太温顺的女子可能会比较无趣吧。她们喜欢按部就班,喜欢弹琴作画,抚养儿女,孝顺公婆,按时吃饭,到点上香,生活平静,无波无澜,人生似乎有些单调了。”

他不想揣度昭王的癖好,所以从男人视角给了一个普遍性答案。

“嗯……”景缃之手上一弹,另一只柳叶刀出手,“咄”的一声扎在刚刚那只上面,“既然如此,先生为何还不续弦?”

“啊哈哈……”司徒演干笑几声,“王爷年轻,而我与内子共同生活多年,往日难以忘怀,续弦对新人不公,如今儿孙俱全,便也罢了吧。”

“咄咄!”两只柳叶刀同时扎上靶子,与前面两支站成一排。

“秦,二!”景缃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脸蛋一般,性格古怪,爱显摆,脑子倒是不错……”

他忽然想起秦二质疑他办差水平的那一幕,那毛丫头抬着下巴,眼神轻蔑,言语讥诮:‘昭王主管六扇门,如果总这样办案,只怕……六扇门的冤死者不少吧。’

“哈!”景缃之冷笑一声,“也好,本王倒要看看她有多难驯。”

司徒演劝道:“王爷切莫做此念想,夫妻之道,以和为贵。”

景缃之白了他一眼,“正反都是先生的,如此骑墙,本王还有活路吗?”

“呵呵呵……”司徒演笑了起来,胖胖的手在肚皮上走了两圈,“不敢不敢。”

“罢了,不琢磨了,反正也定下来了。就像先生所说,帝王心术深不可测,这样也挺好。”景缃看向承影,“顺天府和大理寺那边的条陈送来了吗?”

承影道:“王爷,已经整理好了,在这里。”

他把桌角的一摞文书一分为人,一部分给景缃之,一部分给司徒演。

景缃之打开上面的一份,一边翻转着小刀,一边细细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