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怎么自己人却一刀砍在了独眼龙的身上,
有点乱,头晕,需要好好想想。
大家都觉得这事需要捋一捋,就停了下来,李大嘴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
独眼龙白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田一亮也是刀尖杵着地,靠在船舱的墙壁上大口的喘着气。
王麻子本就失血过多,此刻看的云里雾里,直接晕菜
李云卿此刻也算是将蒙汗药的药劲熬过去了,头脑渐渐灵光了起来,
伸手指着独眼龙,李大嘴,王麻子三人,目光有点恍惚的看向闫博,
“自己人”
闫博也指了指田一亮,心有余悸的看向李云卿,“自己人”
“自己人”
我勒个去,早说嘛,早说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劲了
整整一个时辰,闫博和李秋水才将受伤的众人包扎妥当,
独眼龙,李大嘴,王麻子由于伤势最重,在千仁的陪同下回房养伤去了,
李徐氏也是一路惊吓过度,有些虚脱,被李秋水扶着找了件打扫干净的房间去歇息,
房间中只剩下了闫博,钱文迪,李云卿,田一亮四人,
闫博本想问一问田一亮,这出手相救的事,却发现自己的岳父大人满怀狐疑的看着钱文迪直发愣,
李云卿又不敢正眼去看,就这样瞟一眼过来瞟一眼过去,小心翼翼的偷望着,
钱文迪化了妆,李云卿虽然看着钱文迪像是那人,却又不敢肯定,
被李云卿看得恼了的钱文迪,一把家脸上的胡子和头上的帽子摘了,冲着李云卿嚷嚷了起来,
“看,看,看,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看着卸去了装扮露出了真容的钱文迪,李云卿眼珠都都快从眼眶中蹦出来,
大张了嘴,想要说话,却只是发出了“啊啊啊”的喊声,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的李云卿,急忙站起身来,伸手将身上的衣服规制平整,
走到钱文迪的面前,撩起前襟,一个头磕了下去,
“罪臣李云卿叩见皇上,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田一亮是金陵城的副都指挥使,朱允炆的画像也是见过的,
此刻才想起来,为何钱文迪刚上船的时候,自己就觉得他好眼熟,
却是没敢往这方面去想,看到李云卿突然下跪,才算是明白过来,
也连忙站起身来,不顾浑身上下包的和粽子一样的绷带上不断还在往外渗着血水的伤口,跪在了李云卿的身旁。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钱文迪身上突然升腾起了一种莫名的气场,很强大,强大到在他身边坐着的闫博都有一些头晕了。
钱文迪并没有按照闫博心中所想的那样,说出历史皇帝剧中,那句曝光率最高的水词“爱卿平身”
“你们起来吧,我已经不是你们心中的那个人了,”钱文迪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只是一个呼吸间便消失不见,此刻坐在椅子上的他,就像是很普通的胖商人。
“我说李云卿啊李云卿,先不管你一路上被木枷铁链锁困的疲惫身子,你也要考虑考虑田一亮吧,他刚才可是豁出去命了把我的三个兄弟砍了个重伤,流这么多血,你忍心让他陪你一起跪着,快起来吧,我的兄弟”
钱文迪就是朱允炆,朱允炆就是建文帝,所以建文帝就是钱文迪,
做了四年皇帝的朱允炆,被亲叔叔赶下了台,四处逃命了两年,一直想要翻盘,
直到他遇到了闫博,编了那个凄惨的骨肉相残的故事后,自己被故事中主人公最后选择就算是死在叔叔手里也要回家的结局给深深打动,
突然发现,自己看开了,
四年的皇帝也做了,两年的惊弓之鸟也躲了,大风大浪也过了,人生还就是那么一会事么
其实钱文迪去打算去金陵的时候还是皇帝之心未死,却不料一个骗闫博的故事却将自己感动了,加上为了躲避岸上的巡逻明兵,加入了闫博的闫博帮,
他的人生观彻底得到了解脱,
他的人生目标也清晰了起来,那就是,活着,自由的活着,开心自由的活着
所限现在的钱文迪就是钱文迪,不再是朱允炆,也不再是建文帝,
而是一个海盗,闫博帮的军师。
所以他同李云卿和田一亮说的话中,有了兄弟这两个字。
这简单的两个字,落在了李云卿和田一亮的耳中却像是一个炸雷,
虽然面前的建文皇帝只是个被篡位了的皇帝,可是在李云卿和田一亮的心中,却是正牌皇帝,
朱棣虽然兵起天津卫,夺了金陵的皇帝位,
可是在李云卿他们这一辈老臣的心中,他朱棣只是个谋反的皇叔,
朱允炆才是他们心中真正的皇帝。
所以在他们听来这两个从皇帝口中说出了字,彻底的凌乱了
016暴怒的郑和
“哦
我说你小子怎么对于皇帝家的事情这么清楚,
原来你小子以前当过皇帝啊
来来来,给哥签个名留个念合个影什么的让大哥也高兴高兴”
闫博笑眯眯的看着钱文迪,调整了下坐姿,将右腿搭在了扶手上,前后摆动了起来。
“好嘞,少帮主,你说啥就是啥,签名是吧,好啊,签哪里,”
钱文迪冲着闫博感激的笑了起来,以至于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闫博的苦心只有钱文迪知道,
只有对钱文迪像是普通人一样的态度,才能够让他忘记之前的痛苦,
做皇帝真的有做海盗好么
钱文迪随手擦去了眼角的泪花,嬉皮笑脸的走到闫博身前,
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到了闫博不断摇摆的右腿,眼睛一亮,“少帮主,我看给你的签名就写在你的鞋底吧”
闫博看着钱文迪坦然的眼神,已是明白了他的心意,口中连连说好,将右腿升了老高,鞋底正对着钱文迪。
钱文迪也不犹豫,乐呵呵的拿起了一只炭笔,在闫博的鞋底上写下了三个字,朱允炆,“少帮主,来来来,另外一只脚地板也签一个呗”
闫博侧头一笑,已是明白了钱文迪的意思,也不多言,直接将左腿也伸了过去,
钱文迪拿着炭笔再次书写了起来,
从脚底上传来的笔画感觉,闫博不用看就知道写的是建文帝
闫博扳过了自己的脚掌,看到钱文迪在上面写得字,心中顿时对于这个能够放得下天下人看来不可能放下的东西的钱文迪,竖起了大拇指,
“兄弟,你太帅了”
闫博跳起身来,同钱文迪双掌相击,然后狠狠的跺了跺脚,像是要踩碎那六个写在脚心的字。
“你们两个听着,从今天起,这世间便没有了建文帝,没有了朱允炆,只有我的好兄弟钱文迪吔”
“吔”
“钱文迪先生,请问你突然从这个巨大的光环中走出来,是不是有很多不太适应的地方啊”闫博拿起了一个茶杯,假装是个采访的记着,将麦克风对到了钱文迪的嘴边。
“确实是这样的,你们这些人应该很难体会那种会当凌绝顶的孤独感,那种压抑,那种无助,那种你不能把自己当做一个人的悲哀,是多么的痛苦,
只有当我走出那层光环的笼罩,我才能活会我自己,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人,
gu903();这种感觉就像是死而复生般的涅槃,你们是不会懂的”钱文迪就像是一个过气了的港台明星接受小报记者采访时装那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