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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迟撇了外屋的明柳一眼,歪着脑袋懒洋洋慢吞吞的哦了一声。
枣木给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忙回头去看,当下与明柳的大红脸对了个准。两人都臊的不行,只吕迟一个在边上哈哈大笑。
明柳脸颊好似火烧,哪里还站得住,地上的糕点也不捡了,转头就跑。
“哎!”枣木慌忙起身追上去,半路上还瞪吕迟一眼,“少爷您……”
吕迟放了手上的胖信鸽,对它指了指地上的糕点,“喏,那么多新鲜的,要吃就去吃吧。”
红脚信鸽也不知听不听得懂,扑棱两下翅膀还真去了。
后头小半天都没见到明柳和枣木,再回来两人依旧是一双大红脸,可并排走在一处却没了以往的闹腾。
吕迟趴在窗台上往外看,恰见这一幕,笑道,“还好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我恐要差人去找。”
明柳红着脸站到窗台下,小声道,“少爷,您就别打趣我们了。”
吕迟眼珠子一转,“恩?才不过小半日,这便是‘我们’了?”
枣木上前将明柳拉到自己身后,装出点硬气的模样,“少爷,您莫开玩笑了。”
吕迟啧了一声,伸手将枣木推到一边,恶声恶气,“谁让你碰我身边的丫头?胆儿倒真是大的,这等登徒浪子一会儿让人打一顿去也是该的。”
两个才表明心迹的哪里经得起他这般玩笑逗弄,当下四散开去,好一会儿不敢往吕迟面前凑。
吕迟于是又关上窗户,百无聊赖的躺在软榻上。
出府前与现在过的是同样的日子,怎么那时候没觉得这般无聊无趣?心头总觉得空落落。
吕迟将手放在自己心口,用力按了按,那小精怪成日在他脑中晃晃荡荡,也不知还有没有时间办正事?
京城的白天黑夜,一如既往的安宁平静,生活缓慢淌过,若非生死关头,这等富贵荣华哪里会受半点侵扰。
而千里之外的秦地,吴地郑地与韩地早已被吞吃腹中不成气候,原本僵持不定表面未破的局势也终将会因为秦地正向晋国行来的一个信使打破。
现下,安宁依旧。
天亮天黑,又是一清早。
明柳蹑手蹑脚的走到里屋里,天色还未大亮,她是照例来给吕迟掖被角的。
屋里暖意融融,吕迟果然睡得大敞,里衣宽松的耷拉着,露出半个胸膛,隐约可见上面的红斑点点还残留着些许痕迹。
明柳哪里直接见过这么狂放的,禁不住脸颊一红,小心的给他拉好,正要走,就听吕迟嘟嘟囔囔的拉住她的手,“阿瑜,再亲亲……”
阿瑜?
明柳想了想,记起来似乎是秦王的名讳,一时之间也不敢松手,于是虚虚的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一张脸给吕迟偶尔类似“嘻嘻真好摸”这样的梦话臊得通红。
原本想乘着吕迟放松的当口抽手出去,却不想吕迟越握越紧,后干脆将她的手拖到自己脸边上垫着。许是半睡半醒也发现触感不对,阿瑜的手何时变得这般细嫩?
吕迟揉揉眼睛,顺着明柳的手往上摸,在朦胧的光线里一直等摸到明柳的胳膊才收住,十分惊讶的道,“怎么,怎么是你?”
他正梦见将褚瑜的手抱在怀里,自己则给人搂着,正高兴,却不想一睁眼看见的竟是明柳。
吕迟知道自己偶有说梦话的习惯,不禁怀疑自己前头说了什么,于是问明柳,“我前面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明柳正因为这个羞怯的很,隔着光线看见吕迟的脸上满是犹疑与不悦,一时哪里敢说明白,于是含含糊糊的道,“说,说了两句罢了,是什么‘包子好吃’,‘不如吃馒头’这样的话,后头的便听不清楚了。”
吕迟盯着明柳的脸,见她神色认真,便跟着松了一口气,后头自己又觉得奇怪,“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又不喜欢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