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知如何回应吗?那为何不问一下你身后的那些臣子呢?”陆煊这话让整个城墙的空气都变得凝滞了。
朱由检没有回头去问,因为他身后根本没有几个重臣。一听说要来城墙跟陆煊对质,满朝文武今天多半都病了。
“陆煊,朕承认你兵强马壮。但我京城十万禁军,粮草充沛。你真以为你能破得了京城。不出三五日,就有数十万边军勤王。到时候,这城墙之下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出乎意料的是,陆煊竟然没有反驳朱由检的话。而是开口道。
“陛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朱由检再次愣住了。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为什么朕身为天子,手下的将士却孱弱不堪。为什么煌煌大明朝,二十一座城池,竟不能阻一阻眼前的这支叛军。为什么满口忠义的文武百官,竟没几个敢来这城墙之上,跟这逆贼对峙的。
朱由检心中,有太多的为什么。但是作为刚刚上位不到十天,而且从未接受过帝王教育的信王来说,这些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
实际上,就算是他从小作为太子,接受了所谓的帝王教育,也无法回答这些问题。因为这些问题,都是他的老师,竭力隐瞒的内容。不出意外的话,他永远都不会从任何一人的口中,得到答案。
“陛下不知道吗?”陆煊又追问了一句。
朱由检脸色苍白,张了张嘴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回应。他身边的一个老头,站了出来。
“牙尖嘴利之徒,只会逞口舌之利。陛下乃是天子,何须向你解释。”
“总算是有个敢说话的了!敢问这位大人姓甚名谁?”
“哼,老夫孙传庭是也。”老头怒目睁张,看起来还算有点骨气。
“李大人,我记住你了。”陆煊对着老人微微点头,然后对朱由检说到。
“陛下,这个问题,如果你现在想不明白的话,那就回去仔细想想。我今晚不会进攻,陛下可以明天给我答复。”
陆煊说完,纵马回到了大营,只留下了朱由检在城墙上喃喃自语。
“陛下,城墙风大,还是回去吧!”孙传庭轻声劝阻到。
“孙传庭,你说。这是为什么?他不过是大明的一个边疆总督。为何能够练出如此雄兵,为何有如此之多的火器。他哪来的银钱粮草?”
“先皇,每年批复辽东饷银千万两。贼子自是不缺银钱。”
“那为什么辽东只出了一只这样的军队。大大小小十几个总兵,外加辽东经略李如柏,难道都已经叛国?为什么我京城禁军没有他那种连发的火铳,没有他那种更厉害的火炮?莫说京城禁军,就是那一城之隔的沈阳卫,不也跟这禁军一样。李如柏甚至眼睁睁的看着这逆贼起兵逼宫,而没有丝毫作为。
满朝文武甚至无人敢来这城墙面见这逆贼,他们都知道,逆贼火器犀利,朕难道就不知道?但朕是天子,是天子啊!!!!”
最后一句,朱由检用沙哑而压抑的声音怒吼而出。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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