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60(1 / 2)

最短,而是直接叠合到一个点。”

白愁飞还在皱眉,可吕秀才已经走远,他要去放松,整整一年,身体都有些臭了。哈哈

第二百六十七章故事里的人

将一头的长发就那样束在脑后,想了想,白愁飞还是没有隔掉,倒不是他有什么喜欢长发的爱好,就是忽然有些懒。

这种情绪本来不该出现在他身上。只是躺在浴桶里,白愁飞就忽然有了这样的感觉。那是懒,是疲倦,是苍老,是累。

抬头看着房顶。忽然就有些无力。

静静的坐在那里,直到水冷,冷侧心扉。这已是残秋,在冷水里的感觉,简直让人有些无法控制。

可是就是这样,白愁飞在冷水里直直坐了三天。三天里他换了九次水。洗了九次澡。

冷的让人绝望,冷的让人害怕,冷的白愁飞在走出房间的时候,脸上都有些苍白。

有些时候,有些情绪,只有痛,才能改变。那些情绪忽然而来,忽然而去。简直让人无法把握。

他走出房间,走下酒楼。酒楼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他不认识却认识他的人。

这个人恭敬的弯腰,开口:“两位公子已经出现在边城,”

白愁飞看看他,认真点头。眼中的情绪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马车早已准备好。

这里离边城并不近,却也不远,远这个词,只会在一种情况下出现,那就是永远都到不了的地方,只要能到了,又怎么会远

边城也不近,只有一步就可以到的地方,才叫近,一步到不了的地方,永远不会叫近。

边城是个奇怪的地方。

一个奇怪的地方,总是有些更奇怪的地方。

这的确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现在已是残秋,但这地方还是温暖如春。

现在已是深夜,但这地方还是光亮如白昼。

这里有酒,却不是酒楼。

有赌,却不是赌场。

有随时可以陪你做任何事的女人,却也不是妓院。

这地方根本没有名字,但却是附近几百里之内,最有名的地方。

大厅中摆着十八张桌子。

无论你选择哪一张桌子坐下来,你都可以享受到最好的酒菜只有酒菜,你若还要享受别的,就得推门。

大厅四面有十八扇门。

无论你推哪扇门走进去,都绝不会后悔,也不会失望。

大厅的后面,还有道很高的楼梯。

没有人知道楼上是什么地方,也没有人上楼去过。

因为你根本不必上楼。

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楼下都有。

楼梯口,摆着张比较小的方桌,坐着个服装很华丽,修饰很整洁的中年人。

他好像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一个人在玩着骨牌。

很少有人看见他做过别的事,也很少有人看见他站起来过。

他坐的椅子宽大而舒服。

椅子旁,摆着两根红木拐杖。

别的人来来去去,他从不注意,甚至很少抬起头来看一眼。

别的人无论做什么事,好像都跟他全无关系。

其实他却正是这地方的主人。

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通常都有个很奇怪的主人。

傅红雪的手里握着刀。

一柄形状很奇特的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

他正在吃饭,吃一口饭,配一口菜,吃得很慢。

因为他只能用一只手吃。

他的左手握着刀,无论他在做什么的时候,都从没有放过这柄刀。

漆黑的刀,漆黑的衣服,漆黑的眸子。

黑得发亮。

所以他坐的地方虽离大门很远,但叶开走进来的时候,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也看到了他手里的刀。

叶开是从不带刀的。

秋已深,夜已深。

长街上只有这门上悬着的一盏灯。

门很窄,昏暗的灯光照着门前干燥的土地,秋风卷起满天黄沙。

一朵残菊在风沙中打着滚,既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也不知要被吹到哪里去。

世人岂非也都正如这瓣残菊一样,又有谁能预知自己的命运

所以人们又何必为它的命运伤感叹息

菊花若有知,也不会埋怨的,因为它已有过它自己的辉煌岁月,已受过人们的赞美和珍惜。

这就已足够。

长街的一端,是无边无际的荒原;长街的另一端,也是无边无际的荒原。

这盏灯,仿佛就是这荒原中惟一的一粒明珠。

天连着黄沙,黄沙连着天。

人已在天边。

叶开仿佛是从天边来的。

他沿着长街,慢慢地从黑暗中走过来,走到了有灯光的地方。

他就在街心坐了下来,抬起了脚。

脚上的靴子是硝皮制成的,通常本只有大漠上的牧人才穿这种靴子。

这种靴子也正如大漠上的牧人一样,经得起风霜,耐得起劳苦。

但现在,靴子的底已被磨成了个大洞,他的脚底也被磨出血来。

他看着自己的脚,摇着头,仿佛觉得很不满并不是对这双靴子不满,而是对自己的脚不满。

“像我这种人的脚,怎么也和别人的脚一样会破呢”

他抓起一把黄沙,从靴子的破洞里灌进去。

“既然你这么不中用,我就叫你再多受些折磨,多受些苦。”

他站起身,让沙子磨擦自己脚底的伤口。

然后他就笑了。

他的笑,就像这满天黄沙中突然出现的一线阳光。

灯在风中摇曳。

一阵风吹过来,卷来了那朵残菊。

他一伸手,就抄住。

菊瓣已残落,只有最后几瓣最顽强的,还留恋在枯萎的花梗上。

他拍了拍身上一套早已该送到垃圾箱里去的衣裳,将这朵残菊仔仔细细地插在衣襟上的一个破洞里。

看他的神情,就好像个已打扮整齐的花花公子,最后在自己一身价值千金的紫罗袍上,插上一朵最艳丽的红花一样。

然后他对自己的一切就都已完全满意。

他又笑了。

窄门是关着的。

他昂起头,挺起胸,大步走过去,推开了门。

于是他就看见了傅红雪。

傅红雪和他的刀

刀在手上。

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叶开从他的刀,看到他的手,再从他的手,看到他的脸。

苍白的脸,漆黑的眸子。

叶开目中又露出笑意,仿佛对自己看到的一切也都觉得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