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甚至需要从一个以前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人身上找回。
我已经有点后悔,真的后悔。我以为以他的武功,对上那些马贼根本没有什么意外。
就算他看不到了,那些马贼也绝对没有一个能伤得了他的人,可我没想到,他这个人,近乎已经完全摧毁了。他没有了自信。
他依旧固执,依旧骄傲,可没有了自信,让固执和骄傲都变的无比苍白。
我想告诉他我不要做他这笔生意了,可坐了好久,我还是无法张口,我不能这样说,象他这样的人,就死都不会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
他来这里不是来求我的同情和怜悯,而是来找回他最后的荣耀。
他虽然是一个落泊的剑客,但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都会来这里喝一杯酒,吃两碗饭,到太阳下山的时候他就会走。
本来没有例外。
可黄药师来的那一天,就是意外。
黄药师坐在他对面,认真的看着他:能不能请你喝碗酒
他却将碗里的酒倒光自己刀上水:我今天只想喝水。
黄药师问他:我们以前好象见过
他冷笑:何止见过,你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但现在已经不是。你来这儿干什么。
黄药师摇摇头开口:前不久,我遇到一个人,她送给我一坛酒,她说喝了之后,无论以前做过什么也会全忘了。我喝了之后发觉真的很有效,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他却慢慢的将碗里的水喝干:你知道喝酒跟喝水的分别吗
黄药师摇头
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
黄药师看着他起身,慢慢开口:我们还会再见吗
他回答:不会
黄妖师已经开始喝酒。
我看着这个慢慢走出去的人,却好象听到了一句话
我曾经发过誓,如果再让我碰到这个人,我一定会杀了他。但是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看见他的时候,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洪七
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东西让我们无法抗拒,我们哪怕早已知道这件事情的必须完成,肯定出现,可当这件事情发生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依旧不想接受。
他从来都没告诉过我他的名字,可我却有些遗憾。
黄药师也忘掉了他的名字,却跟我一样遗憾。
我们都已经不知道了他的故事,可我们也都看见了他的未来。
他会死。
一个人无论武功有多高,当他自己再没有自信的时候,那他除了死,再没有别的选择。
我曾想过救他,我相信黄药师也想过。
可在最后,我们都没有动
那天。
他忽然对我开口:可以再请我喝碗酒吗
我看着他轻笑:你今晚这么有雅兴
他却语气清淡:我怕明晚没机会再喝了。
我想他们,破晓时分才会到,我帮你准备了灯笼。
有没有灯笼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你已经看不到东西了
他笑笑:太阳猛烈的时候还能看见,希望明天天气会好一点。如果日落后还不见我回来,麻烦你替我找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黄药师,告诉他我乡下还有一个人在等他。
他说话的时候黄药师就坐在一边的另一张桌子上。
在他离去后,黄药师曾无数次站起,无数次坐下。
我知道他的感觉,因为我也一样。
我们不想让他这样去死,却也无法让他这样活着。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们无比痛恨。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
喝了一天一夜。
到第二天日落,我们才停下喝酒。
黄药师怔怔的起身。
我相信他已经忘记了一些事情,可有些感觉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忽然朝我大喊: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我没回答,因为他知道答案。
黄药师离开了酒馆,再也没回来过,我想他已经不再把我当朋友了。
我找到那半坛的醉生梦死,看了许久也还是没喝。
再后面的日子里,我听说江湖上出现了一个人,他将沙漠往北的马贼全部杀死。再自号东邪。
我想他自号东邪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常常从东边来吧。
可是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想起一件事情,我是一路向西来到这里的,实际上我也是从东边来的
我没找到那个人的尸体,因为沙漠本就是最好的葬师。
我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我也不想知道。
黄药师不来以后,这片土地似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原来的样子就是一片荒凉。
我以为我会这样过下去。
可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
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这个地方,时间毫无意义。
有一天,远远的走来了一个女人。
她牵着一条毛驴,拿着一把长剑,从远方沙漠走到我面前。而后开口询问:神仙
妖怪
谢谢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将毛驴栓在旧馆旁的柱子上,而后坐在那里开始吃鸡蛋,他的毛驴上放着一篮子鸡蛋。
我实在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样子的人生。
所以我就在那里站着看她,她其实不丑。
她三天里,只吃了一个鸡蛋,而后却跟每日好吃好喝的一样精神不错。
我不怎么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
我没问过她,因为我并不是个主动开口的人。我也知道,主动开口拉来的生意,总是要少点钱的。
我想她一定是来找我的,若不是来找我,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她这样只不过在想怎么开口。
一个穷到只带鸡蛋的女人,肯定付不起多少钱。
既然她不会饿死,我也无所谓。
只是过了一个月,她还是没有开口。
我已经实在忍不住好奇,因为这一个月里,我只见她吃过几次鸡蛋,可到现在她还活的好好的,我没发现她吃过别的东西。
我想知道答案,所以我只好问她:“你找我”
她点头:“我想找人给我姐姐报仇。”
“她出了什么事”
她看着我开口:“一段日子前有一群刀客经过我家门口,我弟弟年少无知,得罪了其中一位,他们就杀了我姐姐。”
“官府不管了吗”
“因为他们的来历很大,官府也不敢追究。”
我有些失望,却还是问她:“那你出得起多少钱”
她皱皱眉头看着毛驴和鸡蛋:“我家里很穷,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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