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徐乔:“啊?”

司机:许总,您好意思管比自己小了足足二十岁的人叫弟弟?这万一真是您儿子,不乱套了嘛。

许明砚挑眉,“啊什么啊,怎么?你有意见不成?”

听听这话,霸道嚣张那味儿不要太浓,人家为什么就不能有意见,凭啥你给,人家就得接着。

徐乔默了一下,无声地抿了抿唇,“莫名奇妙就抱上大腿了,我有点儿没有心理准备,您让我缓缓。”

许明砚被他逗乐了,只听徐乔继续道,“哥,您的厚爱我心领了,不过我就是一小人物,您这大腿太粗,我有点儿抱不住,跟您坐一块儿我都有点儿战战兢兢的,您让我给您当弟弟,我真做不来。”

许明砚冷了脸,多少年了,没人敢拒绝过他,他屈尊降贵愿意扶持对方一把,人家还不乐意了,多少有点儿不识抬举。

徐乔观他神色,笑了笑,“您认我做弟弟是屈尊降贵,我拒绝您的好意就叫不知好歹不识抬举,所以您看,要想做您弟弟,我就得跪着仰视您,但我觉得还是站着好,辜负您一片好意,对不住了。”

许明砚怔了半晌,忽然摸了摸鼻子,这性子跟那个女人还真特么特像,穷成这样了,在巨大的富贵面前还能守住本心。

心里对徐乔的欣赏又多了几分,许明砚也不开口让司机停车,司机只好继续往前开着。

眼看离自己住的地方越来越远,徐乔急了,“许先生,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跑得远了,我真找不到回来的路。”

连哥也不叫了,直接叫许先生。

许明砚瞥他。

徐乔改口,“哥,您快别逗我玩儿了,我来这儿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办,一寸光阴一寸金。”

许明砚吩咐司机掉头,送人回去。

越往城中村里走,许明砚眉头皱得越紧,空气是那种发了霉的,腐烂的,还带着酸臭的气息,极其难闻。

徐乔:“司机大哥,您把车停这儿就可以了,我自己走回去。”

许明砚开口,“继续开。”

徐乔住的还是上次的小旅馆,许明砚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徐乔疑惑地看向他,许明砚摸摸下巴,“参观参观你住的地方。”

徐乔哭笑不得,只好由着他。

等真正进了徐乔住的地方,许明砚真怒了,这特么是给人住的地方嘛?徐乔这么大个子,在里面转悠都转悠不开,狗窝还特么有伸腿儿的空间呢。

二话不说,拎上徐乔的包就往外走。

徐乔拗不过他,有钱人的想法实在让人费解,爱咋咋地,白给大酒店住,干嘛不住!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许明砚在酒店前台给徐乔开了间房,钥匙扔给他,“这间房我刚刚包了长期,你以后来办事儿就住这儿。”

徐乔接过钥匙,肉疼,“卧槽,卧槽,这特么就叫土豪吗,刚才真不应该轻易拒绝这么粗一金大腿。”

许明砚回了自己房间,一阵烦躁,富裕限制了他的想象,而徐乔每次都能刷新他对贫穷的认知,还莫名奇妙让他心疼。

明知道对方不可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却诡异地有那么一丝期待,正胡思乱想着,电话响了,许子睿打过来的。

许明砚脸色柔和下来,“子睿,爸爸不在这些天,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许子睿:“好不好的,我都已经习惯了,爸爸不用担心,您大概什么时候回京,后天就是我生日了,爸爸不会忘记了吧。”

许明砚笑,“怎么可能,生日礼物爸爸早都替你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就回京。”

许子睿身旁的女人朝他使眼色,许子睿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声音里含了浓浓的孺慕,“爸,出去这么多天,我都有点儿想您了,您在外面一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太累了。”

“好的,子睿,爸爸知道了。”

放下电话,许明砚心情好了许多,这些年或许太宠着孩子也不是件好事儿,子睿对他太依赖,以后要想独挡一面怕是要费些力气。

想到自己刚才竟然鬼使神差觉得徐乔要是自己儿子也挺好的,面儿上露出一片愧疚,这种操蛋想法对子睿太不公平了,他怎么能为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伤了亲儿子的心。

徐乔算是彻底领教了有钱人的喜怒无常,做事全凭个人喜好,前一秒还要让他做干弟弟,下一秒又恼羞成怒,再过会儿又死乞白赖要帮自己租酒店,现在可倒好,招呼不打一声,人家回京了。

把他当什么了?

人家压根儿没把他当个玩意儿!

连一点儿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还干弟弟?

真是呵呵了。

徐乔当即搬回了自己的住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舒坦。

许明砚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亲儿子心中的留下的那点儿好感已经荡然无存,接到酒店电话说徐乔退房了,也只是感叹了句,小孩儿挺有骨气。

徐乔再次见到墨镜店王哥,对方跟见着亲人一样热情,徐乔看着店里自己拍的那些大幅海报,再次生出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的感慨。

这么说吧,他自己都认不出海报上那是他本人,特么帅爆了,自己都想收藏一张。

徐乔的平面模特图给王老板带来的利益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因为这些海报,他的各级经销商销量都翻了几倍,甚至不少人开始打听海报上的模特儿那找来的。

现在他才感觉当初给徐乔三千五,不是给多了,是给人家的太少了。这效果甚至比一些明星还要好。

王老板知道徐乔现在自己做生意,他有心补偿小孩儿,领着徐乔参加了个高端饭局,算是引入了自己的圈子。

徐乔也不说话,坐在王老板身边只是认真听着,不经意跟人对上视线,就腼腆谦卑的笑笑,很懂事儿的一个小孩儿。

年轻得让人妒忌,也年轻得让人没把他当回事儿,以为是王老板带过来涨见识的后辈,酒桌上一些话并不避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