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
谢和喉头动了动:“害怕我吗?”
“不是。”她的泪水沾满他的衣襟,哽咽着说:“我曾经梦见嫁给殊苍云之后……他剥|光我让所有人看着我……”
谢和喉头哽了住,她在害怕这个?
方才拉开她衣|襟那一瞬她在恐惧的,原来是这个。
原来她不是厌恶他,恐惧他。
谢和很想抱住她,但只是僵着手臂和她说:“那只是个梦。”
“不是的,不是的。”她抬起泪水涟涟的脸看着他,眼睛里是真切的恐惧:“是早晚有一天会发生的事情,我是十二州送给他的祭品,我总有一日会被他抓回去,那就是我的下场。”
祭品。
娇贵的小公主说自己是祭品,真令人伤心。
谢和望着她,捧着她泪水涟涟的脸,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我会杀了他。”
容卿呆呆望着他,他的眼睛变回了原本的颜色,只是眼眶红的厉害,像是刚刚才哭过。
他们俩谁也没有听见有人进了屋,掀开了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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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又将帘子放了下,在外面干咳了两声,叫道:“卿卿啊,白大叔来给你送红鸡蛋了,你睡了吗?”
容卿吓的心口突跳,慌忙从床上翻身坐起来,边擦脸上的泪水边应声:“没睡、没睡,我这就来。”
她这才听见院子里不知何时来了好几个人,正在和黄二说话,一口一个黄二爷爷。
什么时候来的啊?她竟一点没察觉……
她忙理了理衣襟和头发,回头又看一眼床上的谢和,瞧见他衣|衫凌|乱,胸口还被哭湿了一片,脸一下子就红了。
容卿避开谢和的目光,低着头走了出去,雪娘不会看到什么了吧?
雪娘就在堂屋里,拿果子递给五六岁的小羊头吃,“宝儿乖,以后可不能乱跑了,被狼吃喽!”
是那只被豺狼叼走的小羊,白大嫂的大儿子,好像叫白宝儿。
容卿走过去叫了一声:“雪娘。”
雪娘抬眼瞧见她就笑了,笑的很暧昧,“瞧你的头发,大白天还睡觉呢?”
容卿被臊得脸更红了,低叫一声:“雪娘!”又看一眼那正在吃果子的小羊头。
宝儿拿着小小的桃子,吃了一口,抬眼看着她,羊嘴巴还在慢悠悠的一动一动嚼着桃子,又抬起小小的左手将一样东西递给了她。
是一枚被染红的鸡蛋。
容卿愣了一下,“给我的?”
宝儿点点头。
“快拿着吧。”雪娘不再逗她,“你是白家的大恩人,给你送红鸡蛋呢。”
容卿伸手接住红鸡蛋,还是热乎的,只是……她有点懵,扭头看雪娘,雪娘是鸡精吧?
这红鸡蛋……是谁下的?他们原来还吃鸡蛋?那雪娘吃鸡蛋吗?不等于吃自己的孩子?
容卿看着红鸡蛋陷入了沉思,又不敢多问,怕被发现是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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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白大叔乐呵呵地将一大碗红鸡蛋塞给容卿,一口一个狐仙娘娘地叫她,还要请她明天去家里吃席。
容卿还没说话,正在清理豺狼皮的黄二就竖着耳朵跳了起来,过来探头问白大叔:“你们的席有肉吗?”
“黄二。”容卿忙抓住他的嘴筒子,胡说什么,羊怎么吃肉?
好在白大叔不介意的笑了笑,对黄二说:“要是黄二爷爷想吃肉,明天一早跟我们一块去镇里赶集买菜,镇上有肉铺,黄二爷爷吃完再回来。”
黄二眼睛都亮了,在容卿的手里点头点得像个拨浪鼓。
白大叔也没多聊,谢过她们之后就去别家送红鸡蛋了。
等院子里没人了,黄二才对着容卿的脸嗅了嗅。
“干嘛啊。”容卿推开他的嘴筒子,不许他闻。
黄二却又往她的头发上嗅了嗅,嘟囔说:“魔尊大人的味道。”他歪头看容卿,贼兮兮地问:“魔尊大人又舔你啦?”
容卿脸涨红的像苹果,又臊又恼:“胡说!你再胡说我就再不理你了!”
黄二尾巴摇得飞快,嘿嘿傻乐说:“我知道你们刚才在屋里亲嘴儿,准备生小狗呢。”
“黄二!”容卿气的打他,她和谢和才没有亲嘴!
黄二故意逗着她在院子里躲来窜去,容卿哪里追得上他,追得气喘吁吁停下来干脆扭头走了。
黄二愣在院子里,又慌忙跟上了她,追在她的屁股后,用嘴筒子拱着她的手掌,把她的手拱到了脑袋上:“打嘛打嘛,卿卿别生气,打我脑壳壳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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