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过来凑热闹的破落户摸了摸脑袋上油腻沾满污垢的辫子,疑惑的说“剪辫子剪辫子干嘛,这可是祖宗留下来的,秀才们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剪的。”
嘿嘿一笑,老王解释说“辫子是祖宗留下来的不假,不过这个祖宗的祖宗原先可是不留辫子的,只是鞑子来了之后才强迫你的祖宗留的。这告示上已经说了,咱们高州与鞑子势不两立,我估计这几日大军就要讨伐鞑子了,这辫子自然是不能留了。上面已经说了,辫子呢,原则上是主张自愿来剪,但是如果你不剪,那就只好强迫你剪了。”
老王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忙着劝告别人剪辫子的时候,大军早已经低调的出发了,现在怕是已经出了高州境内了。
“怎么强迫”
老王阴笑着说“很简单,见过杀人吧”
那破落户点了点头,警察局未成立的时候,高州的犯人都是拉到菜市口直接砍头,见过的人自然是不少。
“就像砍头一样,拉过你的辫子在案板上一架,拿刀子猛地一剁,咔嚓,辫子就断成两截了。”
猛吞了口口水,破落户一阵恐慌,手掌不由得摸上了脖子,惊恐的说“这哪是剪辫子啊,明明是砍头嘛”
老王心里有些好笑,宽慰道“别担心,到时候动手的是那些扛长枪的武装警察,他们的手稳着呢,肯定不会砍到你的脑袋的。”
巡警一般只是巡逻,佩带长枪不便,而且用起来也不顺手,一般都是装备手枪,但是武警面对的敌人往往比较强大,作为军事化的部队,自然是和军队相仿佩戴长枪。
紧张的不仅是那破落户,围观的其他人也是一阵恐惧,拿刀砍辫子,要是稍不留心就把脑袋砍掉了,容不得马虎。
有人试探的问道“老王,这事能不能不做,辫子大家都带习惯了,剪掉恐怕一时不适应。”
坚决的摇了摇头,老王摘下自己的帽子,指着只剩下半截的短发说“我们局里的所有警察都已经剪了,这次局长要求我们尽力劝说大家自愿的剪掉鞭子。不然,嘿嘿,一天后,就要让那些扛长枪的警察动手了,他们可不会像老王这么劝着大家,见到辫子就直接拉过来,照着鞭子一剁,一刀两断。”
“嘶”
人群中传出一阵抽冷气的声音,武警平时都是板着脸背着长枪的形象,自然不如和大家时常接触的巡警熟络亲切。而且武警都是满脸的煞气,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善人,加上老百姓对当官的和当兵的有种发自天性的恐惧,所有听到武警时显得有些害怕。
见大家都被吓了一跳,老王又装出好脸接着劝道“辫子剪掉了,不禁好看了许多,而且也很舒服,脑袋瞬间就轻松了,好像要飞起来一样。现在把辫子剪掉了,省得明天丢人,被人强行剪了辫子和自己主动的可就差远了。而且以后鞑子建立的朝廷都要被推翻了,你还留着一条辫子做什么,到时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有几个围过来的年轻人似乎有些意动的样子,老王不由加了把劲“我可是听说了,以后军队和那些工厂都不用带辫子的男人了,要是现在剪了,说不定马上就能向军营报到。想想那些当兵的,饷银那么高,还很威武,回到家里,上门说亲的都能把门槛踩破了。”
说起当兵的时候,几个年轻人的眼睛明显又亮了几分,相互对视了一眼,当先一个朝着老王说“王叔,把你的剪刀借我用用,我把辫子剪了,与鞑子势不两立。”
“好嘞,你接着”老王心头一喜,这些课都是政绩,如果自己能在剪辫子上立个功劳,说不得还能在退休之前再往上升一升呢
年轻人接过剪刀,看了看随身了十几年的辫子,虽然有些讨厌,但是终归是自己身上长的,陪伴了自己十多年,总是有些感情了。
“唉”
叹了口气,年轻人立马做出了决断,拽过辫子,剪刀正巧卡住,手指猛一用力,一尺多长的辫子就掉落下来。没有了辫子的拖坠,年轻人脑袋有种轻松的感觉,美妙极了。提着一尺长的黝黑辫子,年轻人把剪刀递给同伴,兴奋的说“剪掉辫子的感觉真舒服,好像瞬间脑子就清醒了几分,以后我与鞑子势不两立,你们也剪了吧”
“君载,我也剪。”一个稍小些的再也忍不住了,接过剪刀说。那少年人动作极快,话音刚落,就把辫子剪了下来。没有辫子,少年人初始有些不适应,晃了晃脑袋,剩余的短发披散开来,看上去很是怪异。
“却是很轻松,不过有些怪怪的感觉。”摸了摸散乱的头发,少年人说道。
老王闻言不禁一乐,大笑道“年轻人,头发已经长在头上十几年了,突然没了,当然有些不舒服,不过习惯了就好了。”
老王一脸赞赏的看着第一个剪去辫子的年轻人,问道“年轻人叫什么,哪里人士”
那个年轻人淡然一笑,说“小子周君载,沙田镇人,是高州中学堂的学生。”
老王看到年轻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心里不由起了爱才之下,问道“周家小子,可有兴趣来茂名警察局做事,如果愿意,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向局长求求,可以直接把你招进来。”巡警的招募没有武警那么严格,警察局长都有权举荐,不过培训还是要有独立的培训机构完成。
周君载摇了摇头,歉意的说“多谢王叔厚爱,不过君载已经准备和几位同学同去参军,恐怕要让王叔失望了。”
老王确实有些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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