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安排一下,明天我们就启程前往武昌”刚回到映水苑,孙复就嘱咐道。
“是”身体猛地立正,李卫宏声应道。
这几日,李卫着实累坏了,跟着少爷远离老巢,身边又只有一个步兵营,再加上自家这位少爷又是个闲不住的主,四处乱逛、惹祸,作为他的护卫头子,李卫基本上没有一夜敢闭上眼睛睡觉的。
听孙复计划要走,李卫心里的担子终于放下了,心情也跟着开朗了许多,好奇的问道“少爷,为什么这么急着去武昌,难道哪里要打大仗”
回头看了李卫一眼,孙复顿住脚步,向自己这位近卫营长解释道“我不担心武昌的局势,实际上,现在武昌基本上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化了。”
“北方的袁世凯握着北洋新军的实权,军政事尽掌于手,他现在需要留着武昌威胁朝廷。不会让武昌真的攻下。而且他也担心打下武昌引起南方革命党的激烈反应。影响了他的布局。至于武昌的起义军,经过这些天的战斗,锐气已丧,后劲不足,如果没有新的力量注入之前,也无力进攻了。”
地位不同了,看的事情也不一样了。自从成了孙复的近卫营长,李卫也时常关心国内局势。听完孙复的解说,立刻就明白了,南北双方一方不敢打,一方无力打,武昌基本上不可能打起来了。
“那少爷为什么急着走”
“哎,我不能不急啊,你知道沪军有多少人嘛”不等李卫回答,孙复就自己接道“就算是加上商团,沪军都督府治下的军队也没超过三万。什么先锋队、敢死队、光复军、宪兵队,林林总总的名目多达数十个。这些人除了一部分是驻军起义的,大部分都是青帮分子和地痞流氓。根本没有军纪可言。”
提起那些沪军兵士,李卫一脸的不屑,军装穿的给乞丐似的,拖着的枪脏污不堪,在街道上见到一个漂亮女人就凑上去调戏两句,碰上小商贩,就强拿硬夺,还嘴里大喊着“他们是为了革命流过血的,拿点东西是应该的”。
“在复旦公学,我说革命是为了变好,本是为了给同盟会提个醒,但是现在沪军的所作所为”沉默了一会,孙复伤感的说“也许对老百姓来说,没有革命,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
李卫嗫呶了一下嘴巴,终究也是没有说出来,那些沪军的兵士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就算是李卫没有打过仗,但是也敢保证自己营里的一个连能击溃他们一个团。
“为了早一天让局势安定下来,去武昌是最好的选择”孙复道。
第二天,映水苑空了下来,只留下了一群侍奉的仆人。
法租界和公共租界是不许清军和革命军进入的,孙复的近卫营自然也不可能穿过法租界。孤身一人的孙复身边只有天字队的凤凰卫士,而近卫营则是绕过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前往外滩。
就在孙复进入法租界开始,整个上海就诡异的运转了起来,一支完整编制的沪军部队秘密开出驻地,整个虹口突然消失了数百人,一时显得稀疏了许多。
一贯的白衣散发,青锋悬腰,加上星目剑眉,挺拔身姿,端是英武不凡。
上海在沪军都督府成立之后,身为都督的陈其美立即下令剪发,并让军队上街强制剪发,一时,街道上尽成“瓢头”了。
在一群“瓢头”中间,孙复的装扮依然称得上是迥异。不过与前几日相比,这身装扮已经不那么突兀了,数日的酝酿,加上昨日演讲的神效,今天,整个上海滩多了许多模仿孙复的人,这些身着汉服的青年男女,有些甚至牵起了大犬,腰悬宝剑,盯着日本人的人头跃跃欲试。
阿福看着前面那些凶煞的猛犬,喉间不住的发出低吼声,威胁所有的巨犬不许靠近他,出于血脉和身形的差距,所有的巨犬都不敢靠近它十米以内,走到它身边,就夹着尾巴,拖着自己的主人,远远避开。
看着这样一副景象,孙复非常兴奋,这是一个开始,很好的开始。今天上海滩多了那么多穿着汉服的人,明天就会多出更多的人穿华丽尊贵的汉服。
在这个西方文明大肆侵染世界的时代,中国如果不拿出传统的文化抵抗,迟早会被西方文明同化。一旦被同化了,中国就算强大起来,也不能算是中国了。中国这个名字,不仅是血脉的传承,还是文明的延续,没了文明,空有血脉,和黄皮白心的“香蕉”有什么区别。
“嗨”
身后响起一声软软的江南绵音,让人好似沁入到了蜜糖里。
“是你们”孙复转头一看,很是诧异。
左一位,头戴金步摇,腰系锦花带,素装右衽,身材阿娜;右一个,头戴狄髻,腰悬玉璧,脚着花布靴,巧笑嫣然。正是那日会场的孙用蕃和王惠两人。
围着两人转了几圈,孙复惊喜的发现那个有些二的女孩,穿上汉服也是绝色佳人,她身边的那个同伴虽然脸色苍白了些。却也是少有的美人。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
“你能不能让它离我远一些”王惠指着那头凶残巨兽颤声说。
孙用蕃见王惠吓得快哭了,急忙拍着胸脯保证道“惠姐,你放心,它不会咬人的,就是看着大,有点吓人吧了不信,你看。”说着,孙用蕃就把小手放在阿福头上。轻抚了几下,阿福在孙复的眼神逼视下,委屈的趴在地上,任由孙用蕃抚摸。
“看,它没咬人吧”
王惠哀怨的看着孙用蕃,“这可是生吃人肉的凶兽,不是你家的狗狗。”
“阿福就是看起来凶残,其实它很聪明的,没有我的命令,它不会随便咬人的。”孙复见安慰效果不大。只得说道“阿福转两圈,卖个萌。”
堪比妖孽的阿福。眼中含泪,在地上打了两圈滚,用爪子捂着眼睛,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噗嗤”王惠被阿福逗得一笑,心里的恐惧立时去了八分,对着孙复埋怨道“这么一条猛犬,应该在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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