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让人流连忘返。
李陶几人图热闹,并未要雅间,只是在一楼大厅靠窗处要了酒菜坐定。
刘玄夹了一口菜边吃边问道:“李小郎君,有一件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否能为我解惑”
“刘老夫子,莫要客气,尽管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
“你让我在各处张贴广告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可为何要把广告发给轿夫和车夫还答应每拉来一个客人给十文钱”
广告一词是刘玄从李陶那里学来的,如今说起来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拗口了
“原因很简单,酒好也怕巷子深。我们的饭庄不是巷子深,压根就在穷乡僻壤,若不四处张扬又有谁会来轿夫和马车夫每日要和各种人打交道,把广告给了轿夫和车夫,他们就会帮我们说话。如果所有的轿夫和马车夫都帮我们说话,秋风破想不火都不行”
第八十五章卖唱父女
“他们怎会帮我们说话”刘玄不解地问道。
“因为有那十文钱呀没这十文钱,你以为他们会白为我们说话他们也希望去秋风破的人越多越好,这样他们每拉一个人都可以多挣十文钱。十个人就是一百文钱,来我们饭庄的人越多,他们的收入就越多。所以,他们必然会为我们说话的”
刘玄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十文钱竟然有如此之大的作用。
正吃饭间,忽听临桌吃饭的一个客人大声说道:“不点,不点,走走走”
李陶放眼瞧去,原来是一对卖唱的父女。只见那个父亲与刘玄差不多的年纪,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面白须长,手里拿着一把二胡。女儿二十岁上下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那对父女从邻桌走到李陶这一桌,老头刚欲说话,却猛地瞥见了李陶。他的目光突然闪烁游离,竟然不管不顾地细细端详起来。
裴岳在一旁皱起了眉头:莫非这老头看出了小主人什么端倪
李陶却不以为意,他笑着问道:“这位老丈,你可是认得在下”
老头这才醒过神来,他慌忙举手抱拳道:“小郎君,莫怪,是小老儿唐突了”
说到这里,老头忍不住摇头赞道:“小老儿这半辈子观人面相数十年,却从末见过你这等龙形凤貌福星寿相。天庭饱满,地阔方圆,印堂发光,鼻正口方,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真是贵不可言敢问小郎君可是生在大富大贵之家”
李陶与裴岳对视了一眼,然后笑道:“老丈,恐怕你看走眼了,在下只是生在普通农户人家,哪有何富贵可言”
“生在普通农户人家这不可能”老头又仔细端详了一会,断然摇头道:“小老儿绝不会看错,就算你真的生在普通农户人家,将来也必定会大富大贵”
李陶饶有兴趣地问道:“老丈,你可是算命先生”
老头摇头道:“小老儿叫张凌风,以前是算命先生,现在以卖唱为生这是小老儿的义女赵玉婷。要不,我们父女为小郎君侍候一段,唱的不好,请多多包涵。”
刘志仁颇不耐烦,抬手正要让二人离开。
李陶在一旁突然问道:“你们父女二人都会唱些什么”
张凌风弯腰答道:“回小郎君的话,诗,词,曲,调,地方戏都会唱一些”
“可会记谱”
张凌风点头道:“会记工尺谱”
“你们不是长子县人吧如何会流落到此”李陶似乎对这父女二人颇感兴趣。
张凌风对李陶异常客气:“回小郎君的话,我们父女”
李陶摆摆手打断了张凌风的话,盛情道:“若张老丈不嫌弃,就与赵娘子同坐吧,我们边吃边说吧”
“谢过小郎君”张凌风也不客气,引着赵玉婷坐在了桌前。
原来,张凌风的义女赵玉婷是益州人。父亲曾任中府折冲都尉,随军出征吐蕃,死在途中,赵家自此衰落。父亲死在军中时,赵玉婷还在襁褓之中,被寄养在外婆家,后来母亲也病亡了。
开始的时候,赵玉婷还有外祖父家可以依靠,但外祖父家门庭衰弱、人丁稀少,朝暮也得为生活发愁,赵玉婷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个生活上的累赘。因为无依无靠,赵玉婷几次想自尽,离开这个苦难的世界。少年贫寒的滋味,使这个本来天真明媚的少女比寻常女子多了更多的和心机。
这一日,一个游乡货郎在赵玉婷的家门前摆摊,赵玉婷闲来无事,便在旁边看热闹。
这个游乡货郎不是别人,正是张凌风。
张凌风以曾经做过算命先生,见多识广,见人能说人话,见鬼能说鬼话,不管是什么人,都能搭上腔。张凌风记性极佳,他可以一边卖货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买各种物什的人聊天,等东西卖完了,人他也记下了。下次只要有幸碰上,便成熟人了。
张凌风看见赵玉婷后,一下子便被小姑娘的姣容吸引住了。他心里暗想:我游乡串巷走遍了益州,可谓阅人无数,却从未见有哪个娘子比眼前这个小姑娘漂亮,按说书人的说法,真的是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是一个任何男子见了都要引起一番冲动的女人。因此,张凌风尽管一大把年龄了,也不由得对赵玉婷多看了几眼。赵玉婷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没好气地问道:“你干活呀怎么老看我”
张凌风说:“我并非心存歹意,只因你的品貌大贵。我阅人无数,从未遇见过像你这样貌美而大贵之相。”
赵玉婷以为张凌风是在调侃自己,有些落寞地说:“我是一个很穷的人,吃了上顿没下顿,连生活都没有着落,谈何大贵啊”
“像你这样一个美人,还愁没衣穿、没饭吃吗”张凌风反问道。
赵玉婷回答说:“你怎么还这样说话,何必要取笑我呢”
“我也一样是个穷货郎,怎会笑话你”张凌风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