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郭捕头上下打量着童兆祥:“你演一段给我看。”
童兆祥摇摇头说:“现在演不了昨天夜里,客栈里遭了贼,那张驴皮被人偷走了。我这就去做张新驴皮,估计过两日就能给您单演一场了。”
郭捕头一拍桌子:“敢来骗我,你好大的胆子”
童兆祥慌忙跪倒在地:“大爷,昨天夜里,我的客房里确实遭了贼,啥都没丢,唯独丢了那套皮驴呀。想是有人嫉妒我,存心要坏了我的生意呀。”
郭捕头眼珠子一转,又有了一个新主意:“那你就先在这里等着,我倒要到街上看看还有没有皮驴童。”
郭捕头换了一身装束,赶到天桥上等着。
那天,皮驴童确实没来天桥上。
郭捕头知道童兆祥所说不假,他正要赶回衙门里把童兆祥放了,却在祥仁堂生药铺门口和刘郎中撞了个满怀,把他怀里的药全都撞到地上摔散了。他忙着帮刘郎中捡药,却见那些药都是治疗内伤的,很是惊诧:“这药给谁吃呀”
刘郎中火急火燎地说:“是住在丰源客栈的童掌柜,昨天夜里,有人偷东西,被他发现阻拦,把他打成重伤了。”
不一刻的工夫,他们已前后脚赶到了刘郎中家。
刘郎中进得屋来,却先是大叫了一声:“人呢人呢”
郭捕头冲过去,却见床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沾着血的被子被撩到一旁,床头上放着两贯钱。
郭捕头忙让刘郎中给他讲讲是怎么回事。刘郎中告诉郭捕头,今天早上,他就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敲门声。他开门一看,却见童掌柜趴在地上,满脸血污,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一号脉,只觉童掌柜脉相微弱,知道他已是命悬一线,不敢耽搁,忙着把他搀到床上躺下,先给他煎了两副固本的药吃,又给他敷了些外伤止血的药,童掌柜这才渐渐地醒过来。刘郎中问他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童掌柜跟他说了昨夜被打的事。说着,他一阵咳嗽,竟咳出血来,刘郎中这才赶到药铺去买内伤药的。
郭捕头暗暗吃了一惊:“你果真没有认错人”
刘郎中急道:“他到我这里看过病,我到他铺子上买过货,那还能有假”
郭捕头一把拉过了他:“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不大会儿的工夫,他们赶到衙门里。郭捕头带他见了童兆祥。刘郎中上下打量着他,惊得眼珠子都险些掉下来:“童掌柜,你、你咋好得这么快”
童兆祥茫然地看着他。
郭捕头心中一动:莫非他还有个双胞胎兄弟于是,他突然道:“童掌柜,你兄弟险些让人给打死。”
童兆祥蓦然跳了起来,急喊:“他在哪儿呢谁打的他”
说完童兆祥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只得坐下来,原原本本地说开了。
童兆祥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名叫童兆瑞。他们的父亲乃是汾阳的武举,腿脚功夫都很了得。两个人自小跟着父亲习武。童兆瑞到了十几岁,已罕逢敌手。他听说汾阳知县的衙内仗势欺人,专门祸害良家少女,竟赶去抱打不平。恰好那衙内在集上看中了一个村姑,拉到旁边的民房中就要施暴。那村姑苦苦哀求,衙内仍是不放过她。
童兆瑞冲过去,把衙内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谁知竟把那人给打死了。父亲知他惹下大祸,带着一家人连夜逃出了汾阳。谁知半路上一家人竟失散了,他跟弟弟在一起,沦落到长子县,为了生计这才想出了这么个演驴皮戏的主意,赚些钱补贴家用。
第一百零一章抢生意
郭捕头问他:“昨天夜里,他又到南面去干什么”
童兆祥微微叹了口气:“前些日子,他演驴皮戏的时候,偶然看到了一位小娘子,即刻就喜欢上了人家。他白天不敢出门,就等到夜里,偷偷溜出去,到人家去看一眼。前两天,我看他神色不对,问他缘由。他才说,铜喇叭也看上了那个小姐,已经派人去提亲了。”
郭捕头知道,那铜喇叭乃是南城的一个小混混,无恶不作,定是那户人家也没看上他,退了他的媒,他这才怀恨在心,每天三更时分到人家墙外去吹奏喇叭捣蛋,这才和童兆瑞打起来的。
想到此,郭捕头轻轻一挥手,对童兆祥说:“快去找你兄弟吧。”
这日晚间,郭捕头和捕快们早早来到了那户人家附近,隐蔽好了。
刚过二更,就见从北面的街边阴影中晃晃悠悠溜过一个人影。郭捕头看得明白,正是昨晚他见到的童兆瑞。
童兆瑞显然内伤还没好,走路一摇一晃的,还不时地要扶住墙喘口气。他来到小姐家墙外,想跃上墙去,但爬了几次,竟是没爬上去。
郭捕头看他爬得艰难,正要过去劝他,却见又一条黑影追过来,正是童兆祥。
两个人正在那里拉扯,却听得旁边一声断喝:“你小子还敢来兄弟们,上”
郭捕头顺声望去,只见从旁边的胡同里大模大样地转出几个人来,为首的一人正是铜喇叭。铜喇叭身后跟着几个穿着黑衣的粗壮汉子,肩上抬着一个巨大的喇叭。铜喇叭一挥手,身后那几个汉子放下喇叭,跟他俩斗到一处。
突然听得“吱溜”一声,大门开了,一个老家人站在门前,双手抱拳:“快住手吧。小姐让我告知各位,她已同意铜喇叭的求婚,不日就可举行婚礼。”
童兆瑞悲戚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童兆祥长叹一声,扶起了弟弟,默默地走了。
郭捕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事儿不会就这么完结。他悄然化了装,然后每天混在街上。但几天下来,街上都很平静,皮驴童每天照常演出挣钱。
铜喇叭传出话来,五日之后,就是他的成婚之日,他命令长子县的卖艺人都准备好了,那日要到小娘子家门口去演出。铜喇叭乃是长子县的土霸王,艺人们得罪不起他,只得点头应着,只那皮驴童不言不语。
铜喇叭站在皮驴童面前,怒声吼道:“是你不给我面子的”
皮驴童瓮声瓮气地说:“你说啥我听不清。”
铜喇叭凑到他耳边,大声问他:“我让你去给我演场戏,你去不去”
皮驴昂起头来,一阵摇头摆尾。
众人眼前一花,却不见了铜喇叭,只听得铜喇叭一声惨叫。
有人听得明白,那惨叫声却是从驴肚子里传出来的。众人一时怔在那里,却不知谁大叫了一声:“驴精吃人啦”
郭捕头远远地望着,那皮驴晃了晃身子,竟摔倒在地。他凑过去,轻唤了两声,不见动静,寻到两个铁挂钩,慢慢地解开了驴皮,却见铜喇叭的脖子生生被童兆瑞咬断了。而童兆瑞竟也是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郭捕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兄弟,挺住啊”他扛起童兆瑞,大步向着秋见破赶去
童兆瑞的身体一点一点恢复了,已经能慢慢下地走路了。可不知怎么的,这些日子以来,秋风破的生意大不如从前了,来秋风破的人也少了许多。
直到有一天,刘志仁去县城买东西回来,众人这才知道了原因:“城里居然也开了好几家串串香的馆子,居然还有一家名字叫作春风破,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干呢”张凌风听了附和道。
gu903();“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肯定是刘仁义的杰作”刘玄在一旁揣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