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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千娇 千岛女妖 2274 字 2023-10-07

了,等她回了家,没料到还有天大的惊喜,韭芽拿出了金绯的信。

金碧看完信,笑眯眯的把信放进柜子里,与她零七八碎的一些宝贝小物件在一处。

“金碧,”韭芽好奇的问,“金绯给你写什么了”

“不告诉你。”

“说嘛,你说嘛,说嘛”

金碧见韭芽服软,得意的笑道:“看你这么乖,我就告诉你吧。金绯说了,她如今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她让我们不要担心她,说傅局长给她安排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是因为害怕倭寇发现她逃到沪上来了,所以不方便与我们见面,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她就来找我们。”

顿了顿,金碧又说:“傅局长可真是大好人。”

这说法也不算天衣无缝,但对上金碧便可称得上毫无破绽了。

薇莺心里叹着,面上笑道:“金绯既然无事,你就别担心了,你晚上偷偷哭,当我和韭芽不知道呢。”

金碧凑过去一把抱住薇莺:“前些时傅将军回燕京,你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偷偷叹气,一定是得相思病了,我和韭芽也知道。”

薇莺拧了她一把:“还相思病呢死丫头,成日里胡吣”

两人笑的东倒西歪,发髻散乱。

“别疯啦,”韭芽笑道,“不是说好了去裁缝店么”

金碧叫了一嗓,跑到衣柜里取出一匹藕荷色的绸缎,贴在脸上蹭了蹭:“这匹缎子我要了,别跟我抢。”

“这颜色多老气呢,”薇莺拢了拢头发,坐在床上笑看她,“当初不晓得你怎么挑中这个颜色。”

金碧爱娇的说:“我不管,我就要这个。”

薇莺缠不过她:“好,那就让我和韭芽穿得鲜嫩嫩的,把你比下去”

离漱石里几个街口有位红帮老裁缝开的一爿店,店面不大,里头只有几位伙计,虽然裁缝店的门脸貌不惊人,可这店的名声却比许多时装公司还要大。

见来了三位美人,伙计们服务周到极了,无论是要多掐一点腰,或者是少放一寸袖子,伙计都答应的很爽快。

除夕那日晚上,金碧先陪着费舍太太吃了顿年夜饭,老太太睡得早,也熬不住守岁,只嘱咐了金碧几句就上床歇息了。

费舍太太还封了三个红包给金碧,让她把另外两个带给薇莺与韭芽。

薇莺拿到红包,很是感慨:“我若有朝一日能像费舍太太这样滴水不漏,宠辱不惊就好了。”

金碧一本正经道:“费舍太太说了,做人不好要求太高的,薇莺,你这就是要求太高。”

薇莺又笑着拧了她一把,忽然心中很欣慰。

韭芽穿了一身新衣裳,兴奋的拽着薇莺:“姐,快点走啦。”

金碧对着小镜子抹匀了口红,笑道:“哟,韭芽这定是想早点见到情郎”

韭芽嗔了她一眼,眼见着两人又要疯起来,薇莺赶忙隔在她俩中间,说:“别耽误时间,收拾好了就出门。”

傅正襄派了一辆崭新的福特小汽车来接她们,金碧好奇道:“薇莺,亚尔培路上是傅将军买给你的房子吗”

“我们又没有结婚,我哪能随便要他房子呢”薇莺边说边盘算,“不过,我们是该换个地方住了,如今的房间太挤了,再买两件新衣裳都不知往哪里放。我又跟公司签了一部电影,这次的薪酬更高些,涨到三百八十块。等拍完两部电影,我就同公司签拿月薪的长合同,一个月好拿到一两百个大洋,嗯,说不准还不止呢。”

薇莺看着金碧与韭芽都是眼睛发亮的听着她讲,便笑道:“等过了年,我就去看看周边带电梯的公寓有没有合适的房间,我们去租个高级敞亮的地方。也不要离漱石里太远,这样金碧还能每日去费舍太太家。”

金碧与韭芽手握着手,兴奋的欢呼起来。

傅正襄请的客人们早都到了,等到她们三人进了客厅时,那里安静了一瞬。

这三位各有千秋的美人让这寒冷的夜晚熠熠生辉。

沪上真是个有魔力的城市,它让薇莺这样无可挑剔的美人更增了几分艳光,让金碧身上原本怯生生的羞涩升华成了婉约柔美,也让穿着一身洋装的韭芽青春逼人。

傅正安鼓了鼓掌,笑道:“幸好今晚我推掉几个应酬,不然到哪里才能有这样的眼福。”

薇莺看着傅正安,心中滋味难辨,她终于明白傅正安说的不做白工,救出金绯的代价就是金绯这个人。

还是金碧在后头偷偷的拽了她一下,薇莺回过神,笑了笑:“傅局长过奖了。”

“好了,好了,”傅正安也不介意她古怪的神情,转头说道,“人到齐了,赶紧开席吧。”

菜品很快上桌了。

赵敬丞自打刚才看见韭芽,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两人紧挨在一块亲亲热热的坐着,不时凑在一起细声说笑,每上一道菜,赵敬丞就给韭芽夹几筷子,韭芽偶尔也指挥他去盛汤去夹小点心,他都老老实实的照办。

韭芽不爱吃的菜,就夹回赵敬丞碗里,撒撒娇就哄着赵敬丞帮她吃掉了。

“你这妹妹,”傅正襄小声在薇莺耳边说道,“小小年纪,真不简单。”

薇莺嗔了他一眼:“怎么,赵连长这就受累了”

傅正襄笑道:“哪能,我不过随口讲一句,你想吃什么,我也帮你夹。”

“喏,”薇莺遥遥指了指最远的一道火腿蒸百叶,“我要吃百叶。”

“行”傅正襄给她夹到碗里。

傅正安在一旁笑:“纪小姐,你可别小瞧这一筷子火腿百叶,你这份福气怕是连我家老爷子这么多年都没有享受过。”

正说着,傅正襄夹了面前的鸡毛菜到他碗里:“既然你这么羡慕,那也让你享受享受。”

傅正安捧着碗哭笑不得。

整桌子上只有金碧和她身边的海因里希最安静。

海因里希不是不想讲话的,只是金碧在席间的规矩比原来好了一万倍。

他刚提了个话头,金碧只“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他想说第二句,谁知金碧瞟了他一眼,他看懂了,她的眼神在说,好好吃饭。

快撤席的时候,金碧忽然指着一盘子松鼠桂鱼,问道:“这个用德语怎么说”

海因里希怔了怔:“fisch。”

金碧低声跟着念了几句,转眼她又指着红烧狮子头问:“那这个呢”

海因里希艰难的问:“用德语”

“是啊。”

“schweefeischba。”

接下来的一晚上,金碧在房间里从镜子到钢琴再到门框,她找出了无数个物品,挨个问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简直觉着是回到了幼时,面对着家庭教师对他无休止的考察。偶尔碰上个德国完全没有的东西,他还要擦一把冷汗,绞尽脑汁翻译过去。

但他却舍不得走开,一直跟着金碧转悠,偶尔金碧会朝他不设防的甜甜一笑:“我念的对不对啊”

“对。”他心里跟着一软。

灯光下,他蔚蓝的眼睛颜色比往日显得稍稍深邃,金碧看得新奇,又朝他笑了笑。

薇莺在亚尔培路的别墅里待到年初三,傅正襄去六十七旅赴任,薇莺去了片场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