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谢仕甫很喜欢傅忠捷,每次上门做客,总不忘记给傅忠捷买玩具。
薇莺一听就知道坏了,果然,傅正襄暴怒:“你这个小赤佬没有你老子我,哪里来的你我看你就是皮痒了,一天不揍你,你就不痛快”
傅忠捷吓得直往薇莺身后躲,薇莺赶忙拦着傅正襄:“好了,好了,不要闹了,该睡觉了。”她使眼色给一边的佣人,让她赶紧带傅忠捷离开。
傅正襄怒道:“你看你把这小子惯成什么样子了惯子害子啊”
“好,好,”薇莺给他顺气,“我,都是我,全都是我错。”
他犹自忿忿不平,算计着要找个日子痛揍儿子。
薇莺看他这样子,知道今天他这火不撒出去,没准明天真的会揍儿子一顿。
她转了转眼珠,站起身打了个呵欠,娇声说:“我要上楼了,你来不来”
傅正襄一怔,薇莺已经朝楼梯走去了。
她穿着一件家常的绸缎旗袍,因为生了孩子,前后曲线的起伏比原先惊心动魄多了,她往楼上摇曳生姿的走,一步一步就像踩在他心口,让他的心陡然间咚咚的乱跳起来。
走到拐角,她又回头望了他一眼,欲语还休,含嗔带怨,像是在问,你真的不来么
傅正襄喘了口粗气,狠狠揉把脸,大步赶上去,搂住她的腰,低声骂道:“迟早要被你折磨死了。”
“呸”薇莺推了推他胸口,“你是我前世里的冤家,我才要被你折磨死你”
傅正襄贴着她耳朵,朝她耳垂吹了口气:“心肝,我又折你又磨你,你喜不喜欢”
薇莺被他肉麻的汗毛倒竖,她涨红了脸,低低尖叫:“流氓”
“嗯,”他一把打横抱起她,踢开卧室门,将她往床上一丢,“我就对你耍流氓了。”
她来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压上来了。
这一缠绵就缠到半夜去了。
到最后薇莺疲惫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你要再敢来,”她闭着眼睛狠狠磨牙,“我明天起就要住到韭芽家去了。”
傅正襄一通痛快淋漓的纾解,正是心情舒畅之时,他收起了平日的所有锋芒,好说话的很:“好,好,不来了,你睡吧。”
她滚到他怀里,不到一秒就昏睡过去了。
佳人在怀,傅正襄不知为何有些舍不得睡去,他对着怀中的薇莺目不转睛看了很久,哪怕她就在怀中,他仍然觉得不够,他恨不能跟她连骨带肉都长到一块儿去,他爱她爱的心都要化了。
宁静的夜晚,她清浅的呼吸声就在耳边,这样的幸福都不像是真的。
傅正襄吻了吻她的发丝,闭上眼,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漫天的火光,枪林弹雨中鲜血一层层的浸透了土地,不知何时最亲密的战友就会在炮弹轰隆声中倒下,也不知何时他就会倒下,他甚至还能感到子弹挟着劲风擦过脸颊的那种疼痛,他血管里的战意似乎下一秒就要沸腾了。
他不自觉抱紧了她。
她轻轻哼了一声,他睁开眼,看着她如画的眉目,激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
都过去了,他对自己说,一切都过去了。
刚从战场上回到家中的那些日子,傅正襄大概是还没从残酷激烈的战场上彻底回过神来,他总是觉得胸腔里有股左突右撞的暴戾杀气,外加他实在是太过思念薇莺,所以他总是像狼一样眼冒绿光,恶狠狠的盯着薇莺,一看到薇莺,他满脑子就是把她扒光了,压在床上这样那样。
到后来,薇莺真是被他缠怕了,只要在家,她总是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要看剧本啦,要去厨房看看今天吃什么啦,要陪着傅忠捷啦,反正是忙忙忙。
但仍然架不住傅正襄的缠磨,他只要逮住机会,不管是连哄带骗,还是装可怜,装郁闷,装病,只要能成事,他什么都行。
傅正襄一向都是这样,不择手段,底限也比旁人要低。
在他面前,薇莺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总是一溃再溃。
终于在花好月圆上映半年之后,薇莺再次怀孕了。
得知怀孕,夫妻俩面上都是惊喜的神情。
“什么前三个月要禁欲艹臭小子,来的不是时候”这是微微郁闷的傅正襄。
“哎呀,好儿子,真是来的及时总算是可以消停一阵子了。”这是偷着乐的薇莺。
只有傅忠捷最直白,他高兴的满院子乱窜,欢呼道:“哦太好啦我要有弟弟喽我再也不是家里最小的啦”
傅正襄与薇莺无奈的对视了一眼,谁知这一眼便让两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难舍难分了。
良久,两人同时展颜一笑。
“怀瑾,”薇莺拉过傅正襄的手,放在肚子上,“我好高兴。”
傅正襄轻轻的扶着薇莺:“微盈,辛苦你了,这次我会好好陪着你。”
傅正襄与薇莺的二儿子满周岁时,他们举家从沪上迁往香江。
抗战打赢之后,傅正襄就不止一次的说:“抗击外侮精忠报国乃鄙人职责所在,然自己人打自己人,这事鄙人做不来。”
他渐渐从核心圈子里抽身,将手中的权力移交出去。
他下了决心,任凭上峰同僚威胁利诱或是温情挽留,都不为所动。
时间一长,上峰看得出他去意已决,决计留不住,终于接受了他的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