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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所谈论的话题,赵该和齐周倒是听得明白,他们还对李严的话点头表示了赞同,可落到刘和耳朵里头,简直就跟听天书一般。

什么“微言大义”、什么“信而好古”、什么“谶纬之说”、什么三礼解诂,这都在说嘛呢肿么有种进入异位面的感觉

等等貌似卢子干的名字好熟悉的说

对了,中郎将卢植的表字不就是“子干”么

刘和想到这里,急忙开口说道:“咳咳,打断几位一下,方才你们谈到的那位编撰了三礼解诂的卢子干,可是已故的北中郎将卢大人”

刘和这话刚刚说完,原本还在辩论的刘放、徐邈和李严都是一脸惊愕地转过来盯着刘和,就连赵该和齐周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赶紧夹菜喝酒,装作啥也没有看见。

“坏了,看来是老子说错了什么话”刘和一看这架势,便觉不妙,心里悄悄地嘀咕起来。

李严反应最快,急忙替刘和遮掩说道:“公子,北中郎将卢大人乃经学大师马融高足,曾与当世大儒康成公同学于扶风。卢子干平定黄巾之乱后升任尚书之职,后来因为上谏而激怒了国贼董卓,以致被免官,返回故里涿郡隐居,至今还未曾听说卢尚书已经过世的传闻。”

李严这番话说的有些罗嗦,基本上只要是这个时代有点“文化”的人都该知道,而刘和曾在洛阳和长安侍奉皇帝,本来应该对这些跟朝局有关的事情耳熟能详才对。李严说的这么详细,真实的目的却是为了遮掩刘和最后那句话“至今还未曾听说卢尚书过世的传闻”。

刘和就算再笨,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李严的意思,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擦,卢植活的好好的,我刚才竟然嘴贱地说人家是已故北中郎将,这要是让卢植听到了,还不骂死我”

为了掩饰心虚,刘和赶紧说道:“真是让诸位见笑了。和久在长安,误信了坊间传言,还以为卢尚书已经离世。方才是纯粹口误,还望大家莫要外传,否则让卢大人听到了,小子可要被天下读书人给骂个半死”

应该说,刘和临时应变的还算不错,他以自己久在长安消息闭塞为理由,承认刚才犯了口误,这个话题算是揭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刘和说完之后,徐邈竟然毫无形象地呜呜大哭起来

刘和当时就楞了,心想不至于如此吧不就是误说了一句卢植死了么刚才我已经认过错了呀为啥这货还这么悲痛到好似卢植真的死了一样。

刘放刚才虽然跟徐邈吵的凶,却对徐邈没有恶感,此时见他苦的伤心,急忙劝说道:“景山兄,为何如此悲痛欲绝”

徐邈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然后哽咽着说道:“还请公子和诸位恕在下失态。方才实在是心有戚戚,想起卢大人如今在军都山中苦寒度日,身体日渐衰弱,是以控制不住。”

“什么正方刚才不是说卢大人返回老家涿郡之后已经隐居了,怎么又跑到军都山了”刘和有些不解地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卢大人因为担心祸及乡里,所以从洛阳逃出来后,便没有返回家乡,而是直接带着家人躲进了军都山中。”

“这么说,景山曾经去军都山见过卢大人”

徐邈点头,回答:“去岁夏末,曾经随几位同窗一同进山拜访过卢大人,还在山中逗留盘横了几日。”

军都山便在广阳郡境内军都县的北面,此山脉为东北至西南走向,当中有座十分有名的关隘,名曰居庸关,而前文之中曾经提到的太行八陉之第八陉,便叫做“军都陉”。

军都陉,又名关沟,位居太行八陉之八。这“关沟”二字中所提到的“关”,便是居庸关,在吕氏春秋和淮南子中都被称为“天下九塞”之一。军都陉内山高谷深,雄关险踞,景色秀丽,是蓟城北去塞外的天然通道,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此关如今由刘虞的属下尾敦率领三千士卒扼守,一直控制在汉人的手中。

刘和听了徐邈的解释,顿时心中意动,说道:“卢大人乃天下读书人的楷模和典范,如今却隐于荒山之中艰难度日,实在令人唏嘘不已。吾既然得知此事,岂可坐视不理景山兄,不知可否立即赶往军都山中一趟,向卢大人送去一些滋补药草和生活物品,同时代我向卢大人问好,此去一应所需,皆可从州牧府中支出。”

徐邈见刘和一脸意动的样子,顿时心中大喜,急忙答应下来。他问刘和:“不知见到卢大人后,在下该说些什么”

“我会亲笔书信一封给卢大人,你见到卢大人之后,只需将我的书信面呈即可。”

徐邈今晚前来本是给刘放“找茬”的,没想到被刘和这么一通不明就里的乱搅和,却为卢植争取到了一个出山的机会和可能,他在心中激动之下,接下来只顾着与人喝酒,也就不说那些令刘和听了头大的经学术语,总算是让大公子躲过了继续出丑的可能。

宴请结束之后,客人纷纷散去,刘放也被卫兵引到客房住下。

书房之中,李严头脑清醒地与刘和应对。

“公子,真欲招揽卢子干么”李严问道。

“是有此意,不知正方有何话说”

“公子,严自南阳而来,对卢子干返回幽州的事情所知甚少,是以不曾了解到他在军都山中隐居之事,严想提醒您还需注意太傅大人的态度。”李严有些含蓄地说道。

刘和慢慢皱起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担心吾父并无启用卢子干的意思或者卢子干并不愿意为吾父子效力”

李严点头,说道:“我们返回幽州时日不长,对于卢子干的下落未曾掌握,尚在情理之中。但是,太傅大人经营幽州多年,连一个徐家公子都知道大儒卢子干隐身于军都山中,太傅大人岂会不知”

刘和觉得李严的提醒很有道理,仔细琢磨片刻,忽然拍着脑袋说道:“我想明白了卢植是公孙瓒的老师,而公孙瓒与吾父不睦,是以吾父心存芥蒂,不愿启用卢植。不过,吾父既然默认卢植隐居于自己的地盘之内,又说明吾父对于卢植并无恶感。”

李严心想,公子可算是想明白了,我这当下属的,可不好当面挑拨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刘和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于是说道:“不管吾父的态度如何,我让徐邈以我的名义前去探望和问候一声总没错,卢尚书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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