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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管理文书,此职位一般为心腹担任;主记负责文书记录。功曹、贼曹、门下督、主簿、主记,合称“门下五吏”,是将军官署和幕府之中最重要的官吏。

刘和如此安排,护乌桓校尉府最重要的七个职位便都确定了下来。其中长史为刘惠,司马为阎柔,“门下五吏”分别为魏攸、程绪、李严、刘放和徐邈。

按照刘和的本意,校尉府司马这个重要的职位是要留给的赵云的,但老爹当初为了安抚阎柔,同时也是为了牵制阎柔,已经将这个职位许给了阎柔,刘和也不好立即反悔。

作为护乌桓校尉的两个高级副职,长史和司马的品秩都是千石,长史主要负责管理幕府之内的诸曹事务,司马主要负责辅佐主将管理军队,战时还能单独带领一支部队。

刘和目前能用的文官都得到了任命,武将方面也有了详细的考虑,不过显得有些复杂和凌乱。

刘虞目前掌控的部队大体上为五万之数,其中三万左右交给了嫡长子刘和,另外两万则分别驻守在蓟城、居庸关和五阮关,由此形成了一个东西南北四方都有驻军的态势。

刘和至今都未曾见过刘虞帐下统兵的头目尾敦和张瓒,因为他们其中一个率军长期驻守在居庸关,一个率军驻守在五阮关,直接听令于刘虞,并不受刘和的节制。

尾敦此人刘和比较熟悉,因为在他前生的记忆中,当刘虞被公孙瓒诬陷,接着又被朝廷使者段训斩首之后,是刘虞的部下尾敦将他的首级抢走并且妥善安葬的,说起来也是一个十分忠心的部下。

另外一个张瓒,刘和听说是常山人氏,对刘虞也很忠诚,所以常驻于五阮关,防止西北方向的鲜卑人从飞狐道进入幽州境内作乱。

刘虞从马城离开时,留给刘和的部队其实只有两万六千人,相当于将一半多的家底交给了刘和。现在刘和能够任命的武将只能是自己招募到的,而不包括鲜于辅、鲜于银、尾敦和张瓒。但是,刘和又跟鲜于辅、鲜于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于刘和现在麾下的士卒有不少原来还是归于鲜于辅、鲜于银统领。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刘和对直属于自己的武将任命就需要特别慎重,不能一下子超越了老爹手下“四大金刚”的职务。

刘和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又让刘惠、刘放等人帮着一起琢磨,最后才定下了一个武将的任命方案。

刘和内定赵云为护乌桓校尉府别部司马兼宁城都尉,内定夏侯兰为军法官兼任北地都尉,内定马台为高柳县令,内定孙礼为广宁都尉,内定慕容平为马城都尉。如此一来,也就将赵云、夏侯兰、马台、孙礼、慕容平等下属分出了层次,既不会超出鲜于辅等人,又在校尉府内部形成了一定的从属关系。

因为是内定,也就意味着这份职务分配方案暂时不会对外公布,一切要等刘和的任命传回幽州之后。不过,虽然暂时不公布,但各人的名分已定,今后就可以按照职责行事,并不影响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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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辽东行

从幽州治所蓟城前往辽东郡治所襄平,路途长达两千里之遥。其间需要涉过灅水、沽水、鲍丘水、庚水、封大水、濡水、徙河、渝水、大辽水、小辽水等十条大小河流,需要途径雍奴、土垠、海阳、孤竹城、临渝、徙河、宾徙、扶黎、无虑、险渎等十座大小城池。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鲜于银宁肯再去一趟长安,也不愿带着韩珩前往襄平。

倒不是说韩珩此人有多么的讨厌,而是这位文士的身子骨实在跟文武兼备的田畴没法比,基本上无法在寒冷刺骨的野外生存,所以鲜于银必须陪着他沿路挨个城池地进去修整,缓慢地向东行进。

若是此行换作是田畴与鲜于银同行,他完全可以捡一些稍微危险但却省时的捷径来走,这样就能够将路上耽误的时间压缩到最少。

鲜于银是在初平二年的十二月中旬离开蓟城的,他和韩珩上路的时候做足了准备,不仅带着足够保暖的衣服、干粮、用来收买沿路各城守门“小鬼”的银钱,还有用来掩盖真实身份的官府开具的身份证明。

随鲜于银一起东行的除了韩珩,还有四十名随从,这些随从当中有一半是鲜于银在蓟城人集上挑选出来的汉人奴隶,还有一半则是善于近身搏杀的军中悍卒,如今都做仆从打扮。奴隶随从的作用是运送行礼,再有就是掩饰鲜于银和韩珩的真实身份,若是路上遇到盗匪拦路抢劫,他们也是最先被牺牲掉的一批。

有汉以来,将拐卖人口的行为与群盗、盗杀伤人、盗发坟冢等重大罪行并提,并处以磔音同“哲”刑。所谓的磔刑,就是将犯人砍头后并将尸体分裂,可谓非常严酷。

然而,自从灵帝期间开始出现“河内人妇食夫,河南人夫食妇”这样彻底颠覆伦理的惨剧以来,人口买卖已经不再是遮遮掩掩的行为,很多没饭吃的流民往头上插草标卖自己,只为能被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买回去做奴做婢,好歹还能有条活路。

鲜于银从雍奴再向东行时,就进入了公孙瓒控制的地盘,所以路上不时有小队巡逻的士兵拦下他们,盘查鲜于银和韩珩的身份,同时也会故意刁难一番,敲个竹杠,发点小财。

每遇这样的情况,韩珩就会不厌其烦地拿出盖着幽州官府出具的文书和卢植亲笔写的“介绍信”,耐心地向士兵们解释自己是奋武将军公孙瓒恩师卢尚书门下学生,这次特意奉了老师之命,前往辽东拜会名士王烈。韩珩说完,鲜于银就会立即满脸堆笑地向官兵们送上一笔价值不薄的辛苦费。

不得不说,卢植的名头实在太响亮了,而公孙瓒是卢植学生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辛,只要是公孙瓒手下的兵,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试想一下,如果你有一位名扬四海的大儒老师,而且这位老师还曾经是显赫的朝廷大员,你会藏着掖着不向别人显摆么

韩珩手中拿的这封卢植“亲笔信”,当然是假的,问题是公孙瓒现在不在右北平而是去了南皮,所以就算留守老巢的公孙范和单经拦住了韩珩,他们也看不出卢植这封信的真假

因为手持这样一张“通行证”,又肯施些小钱买平安,所以队伍从雍奴前往土垠的一路上还算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扰。过了土垠之后,鲜于银向南绕道海阳,特意避开公孙瓒的老巢令支这个敏感地带,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竟然一头撞上了正在海阳一带训练新兵的单经。

单经是追随公孙瓒时间很长的部下,与严纲、田楷两人一起为公孙瓒麾下最可信赖倚重的异姓将领。历史上,公孙瓒在地盘扩张最大的时候,曾经私自任命严纲为冀州州牧,任命田楷为青州州牧,任命单经为兖州州牧,可见单经也并非一无是处的草包。

单经对于忽然出现在海阳附近的卢植学生身份很是怀疑,他觉得按照卢植与公孙瓒的师徒关系,卢植的学生来到公孙瓒的地盘上,肯定是大大方方地前往公孙家族根基所在的令支,而不应该拐个大弯往令支南面的海阳而来。

心中生疑的单经,客客气气地将化名为“刘培”的韩珩迎进军营,拐弯抹角地询问一些关于卢植的消息,还特意考校韩珩的学识,结果被刘培轻松自如地应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