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需要夹上一层坚韧的金丝网,使得这层网可以阻挡尖锐物体的暴力穿透;又比如,要在车辆上安装具有聚音和扩音效果的装置,使得刘和即使隔着两层水晶片也能将声音传到车的外面。除了安全性方面的考虑,这辆特殊的车辇在外观上还要尽显幽州制造工艺的最高水准,不仅看起来要足够高大上,还要衬托出刘和的英武不凡来。
虽然制造这辆具有跨时代意义的“防弹车”技术难题很多,但幽州目前能工巧匠云集,各种新技术和新材料不断涌现,加之刘和本人所具备的巨大感召力,所以赶在刘和启程离开邺城之前,蓟城的能工巧匠们还是将一辆外表雍容华贵,内里坚固安全的大型车辇送到了邺城。
经过丁况和史阿等贴身侍卫的反复检验,证明这辆“大将军一号”车辇确实达到了当初的建造要求,刘和于是一路上便乘坐着这辆造价高达二十万两白银的豪华马车,霸气侧漏地来到了芒砀山下。
道路两旁的百姓透过明亮的水晶窗户,清晰地看到了大将军刘和身穿戎装,头戴金色兜鏊,左手扶着长剑的剑柄,右手冲着大家不断地挥舞。
“大将军万胜”
“大将军劳苦功高”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有人试图冲破道路两旁负责警戒的龙虎卫士兵阻拦,更近距离地观看大将军的音容笑貌,却被手挽着手的士兵们好意劝阻下来。还有人将带来的煮鸡蛋、红枣、核桃等吃食使劲地往士兵们的怀里塞,或者干脆将整个篮子都放在士兵们的脚边。
因为车辇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所以刘和在车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两旁百姓们看到自己时的表情和动作,尽管一路上早已看多了类似的情景,但越是靠近洛阳这座皇城,刘和心中的感慨和触动就越大。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的确能极大地满足一个男人的征服欲,但如果仅仅只为了满足私欲而为所欲为,这样的人只能给国家和民族带来无穷的灾难,却不能造福于民,甚至是泽被后世。
再漫长的道路,终有尽头。再热烈的欢迎仪式,也有散场之时。当刘和乘坐的马车缓缓驶向洛阳城的北门时,官道两旁再无闲杂之人,空旷的城门下方只有数十位身穿黑色镶红边朝服的官员陪着同样身穿玄衣的皇帝站在那里。
城门上方,负责今天现场安全警戒的最高指挥官是赵云,他手持一面绿色的小旗向着马车旁边的典韦摇晃示意,表示一切正常,大将军可以下车向皇帝见礼。典韦看清赵云的示意之后,轻轻叩响车壁,连着五声。片刻之后,马车停在距离皇帝三十步的前方,刘和推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面带微笑,阔步迎着皇帝站立的方向走来。
“臣刘和见过天子”刘和甲胄在身,躬身抱拳,向皇帝行了一个军礼。
刘协看到刘和面带微笑朝自己走过来时,忽然恍惚了一下,他想起了当初还在洛阳时,那个文弱的青年侍中,经常出入于朝堂和皇宫之中,尽力为当时的少年天子刘辨和他阻挡一些折辱和欺侮。
“皇叔快快免礼,一路上旅途劳顿,辛苦您了”刘协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一些担忧和不快,同样微笑着向刘和还礼。
皇帝身后的大臣们见君臣礼毕,于是纷纷走上前来向刘和见礼。
刘和虽然是在场之人中年纪最轻的一个,但他手握北方五州的兵马大权,又做出过拯救千万黎民百姓的惊世之举,所以这些大臣们主动向刘和行礼也不为过,毕竟他们如今能在洛阳有头有脸地生活,靠得便是刘和的护卫和支持。
与众大臣们见过礼后,刘和一脸诚挚地看着皇帝,说出了令周围所有人大吃一惊的话。“陛下,臣大胆提议,可否与臣同乘一车,入城回宫”
皇帝的反应很快,当初董卓逼死皇兄刘辨的时候,也不见有谁跳出来反对,如今刘和只是提议君臣同乘一辆车辇入城回宫,这样的举动怎么看也没有董卓当初的行事方式残暴跋扈,所以他毫不迟疑地点头说道:“皇叔的提议,正合朕意”
接下来,在众大臣们的目惊口呆之中,刘和伸手将皇帝扶上了马车,然后跟着上了车辇,与皇帝并肩而立,施施然驶进了城门洞中。
第五三三章腥风血雨未曾见
刘和敢于当着众大臣和洛阳百姓的面邀请皇帝与自己同乘一车入城门,自然不是兴之所致的举动,更不是为了给洛阳各界留下一个飞扬跋扈的印象。
刘和此举,大有深意。他在一手创立天正道的时候,便已经想通了今后的路该怎们走,洛阳皇宫内的那张龙椅,如今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多少吸引力,刘和来洛阳是为了华夏谋求一条可以走得更加久远强大的道路。
大将军的车辇行至皇宫正门时,刘和将皇帝送下车,说了一句话:“皇侄,吾方至洛阳,尚有一些事务处理,待忙过这几日,便来宫中与你畅谈一番。”
刘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亲切,语调平和,就像对着自己的家人,毫不做作,似乎根本没有考虑别的什么。在刘和看来,既然皇帝喊自己为“皇叔”,那他喊皇帝为“皇侄”也是理所当然,至于外人听了会不会觉得刺耳,那是别人的事情。刺耳也罢,顺耳也好,反正刘和已经决定要掀开大汉朝从上到下大改革的序幕,哪里还会在乎这么一点小细节。
刘和在蓟城时便与父亲刘虞分府治事,如今来了洛阳,自然也不会住进太傅府中。刘和尚在邺城时,李严便组织工匠修葺整理昔年大将军何进所住的府邸,只等刘和入住。将皇帝送回皇宫之后,刘和没有直接前往修整一新的大将军府,而是来到太傅府,与父亲刘虞见面。
刘虞对于儿子的到来。心里既欢喜又纠结。他喜得是儿子来了之后自己便可以轻松许多,就像当年在蓟城那般,很多繁杂琐事都可以一股脑地丢给能干的儿子。他纠结的是儿子如何与皇帝和众大臣们相处。虽然儿子不是残暴不仁的权臣,但也绝对不是那种任凭别人指手画脚的弱者,如果谁敢顶撞和阻止儿子的决心意图,手握大权的儿子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顷刻间就能让洛阳城内血流漂杵。
父子相见,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和推心置腹。到了夜深人静之时。书房之内刘虞轻声问儿子:“世仁此来,所图者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