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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当年姬宸歆升他做九省统制的同时又将他那侄女给了永宁王做侧妃,便是在敲打他,让他莫生二心,毕竟功臣之女不为妾,是历朝历代以来不成文的规矩。

如今,竟是和永宗王搭上了线

小东西这般皱着眉苦苦思索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姬谦想着,左手在石桌下扣住了蠢蠢欲动的右臂。

“本王留他尚有用,且放心,他没那当丞相的命。”

沈瑜林惊疑不定地看着姬谦,却是连自己也未曾发现,一向礼仪周全的他,今日已不知不觉逾越了许多次。

“王子腾之事,本王心中自有定论。”

沈瑜林按下心中不甘,笑道:“王爷既如此说”

“本王有旁的事要你办。”姬谦道。

“京都断指案”

官员,尤其是文官,一双写字的手乃是重中之重,然而近日,却频有官员于睡梦之中被断指,晨起方觉。

沈瑜林一页页地翻着卷宗,心中只有苦笑。

他是想尽快成名不假,也不需费这样的工夫啊。

京都断指案同他前世破下的那宗贵女失足案有异曲同工之处,当初他也是借鉴了此案方寻出的线索,可他又不是于尚清

千年的传承,那些古武世家自是存在的,据闻那些世家传人幼时便要日日药浴,药引也不是旁的,文官指,贵女足或是天子须。

到底有无用处纪瑜林不知,只是那些世家护卫的武艺确是神鬼莫测,当年那案子虽破,凶手却是逍遥远遁,后来的追杀让他连折了三批纪家死士。

皇宫自有高手护持,晋高祖性洁,也不留须,而那些个官员日日进出走动,却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女们好下手多了。

这应当是于尚清的成名案。

史载于尚清性情耿直,用一片赤子之心说服了四大古武世家向朝廷效忠,他后来的圣眷便是这般来的。

沈瑜林看看自己白皙的手掌,很难想像如果失掉一根手指,会是什么模样。

如今他身边哪有暗卫不对

沈瑜林唇角微僵。

用惯了暗卫的人久而久之便会有一种玄奇的感觉,无需去看,潜意识里便知道哪一侧有人护卫,而刚刚,他被古武世家之事一惊,脚步竟不自觉地向左侧微移

这种感觉,比纪家生死卫更为可信。

暗卫

沈瑜林忽忆起那日永宁王府世子身边的那两道黑影。

原来是这样,他缓了缓脸色,菱唇微勾。

沈瑜林并不想将于尚清的功劳占了去,既有了还魂之事,他也渐渐开始信了因果循环,何况他尚年少,根基不稳,风光太多易遭攻讦,一场辅助之功,足矣教他于同辈之中站稳脚尖。

这般想着,他敲开了于家的门。

于家是耕读传家,确是贫寒了些,泥砖的地因着前日春雨,还生了些杂草,墙角的青苔蔓延着,好似话本里幽僻破败的古寺。

沈瑜林一路跟着一双小童进来,笑吟吟的脸色却未曾变过半分。

于尚清本是有些恼那贾小姐拒亲的,此刻见了沈瑜林却又拘谨起来了。

有一种人,纵然他处处和和气气,也掩不去一身的清贵凌人。

“于兄不,或许当提前唤一声姐夫才是”

沈瑜林话未说完,于尚清忙挥手道:“姑娘家名声要紧,贤弟还是莫多言语罢。”

沈瑜林心中一咯噔,“于兄此话何讲”

于尚清见他确是不知情的模样,缓了缓语气,拱手将那媒婆的话复述一遍,并道:“前几日是为兄妄想了,这门亲事,不结也罢。”

他神色坚决,想必是铁了心的,沈瑜林也不好劝,女儿家名声确是要紧,若传出那么一两句的,他那姐姐怕是一辈子也别想嫁人了。只好笑道:“却是义姐她同于兄无缘,只愿于兄莫将此事放在心上。”

很多时候联姻只是一种小手段,真正同荣辱,共进退的利益联盟却没有几个是靠女人联系的。

必要时连自已也会算计在内的政客,哪来的什么“爱女”,“爱妹”

他既已相中了于尚清,也不在意那个无甚眼光的姐姐,只道:“瑜林此来是另有要事。”

“瑜林年少,得此案后心中惶惶,恐负王恩,听闻于兄善辨,特来请君一助。”

于尚清看着沈瑜林犹带稚气的少年脸颊,以及那双明湛凤眸下的乌黑,心中已有些犹豫,口中却道:“我不过是一介文书,能帮你什么”

沈瑜林眨眨眼,笑道:“瑜林心中不安,有于兄一身浩然正气坐镇,才敢放手查案呐。”

于尚清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瑜林只是在怕凶手上门罢”

沈瑜林脸色一僵,很快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浅笑,他折身行了一礼,道:“还请于兄助瑜林一臂之力。”

于尚清本就是个心软的性子,被他这样一说也应下了,却还是道:“依我看瑜林既同大将军交好,不如去求他调几名亲兵护卫”

沈瑜林笑了笑,没说什么。

战场上滚过来的英雄,就这般断送在他沈瑜林的名利场,太不值当。

赵大舅来回折腾着手里那张青铜面具,不由疑道:“木头,你戴这东西不嫌咯得疼啊”

他见街上许多人戴这种面具,也跟风买了一个,哪知道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才戴了一个早晨几乎磨掉他一层脸皮。

看陈木头脸上那个,比他这个有分量多了。

陈延青正在劈柴,闻言闷闷应了一声,“咣当”一声又劈开一块。

好家伙,赵大舅脑壳一疼,自从捡了这傻大个,他们家再也不需要雇人了,砍柴烧火搬货打杂买菜跑腿,讲价还讲得挺狠,这家伙还有不会的吗

他目光在陈延青高大壮实的身躯上打了个转,不由想道,这傻大个果然是存心要来我们家当女婿的吧

和他一比,往日看着很俊秀的贾政就是一只白斩鸡虽然他戴着面具,可能有点丑,但是男人是过日子用的,脸好看有个屁用

当初他们逃难到京城,为了不饿死,姐姐自己往头上插了个草标把自己卖了,那三两银子让他们父子俩在京城站稳了脚,好不容易等她十二三了赎身银子凑足了,却又来了信,说是给了府里少爷做通房

赵大舅都不敢再想那几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他们父子俩欠她的太多,如今只希望她平平安安,正正经经地过下去。

“木头,如果你敢对不起姐姐,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陈延青握着柴刀的手一顿,“知道了,赵哥。”

这是男人间的承诺。

沈瑜林向沈襄告知了原委,沈襄沉吟了一会儿便道:“既是王爷另有打算,此事便先搁置着,你且先同为师讲讲这断指之案。”

沈瑜林只笑道:“不过寻常案件,徒儿已有了头绪。”

犯案之人手法虽高明,比之后世那场失足案却有诸多破绽,想来是如今古武鼎盛,他们仗武行凶惯了,不比后世落魄小心。

宁朝开国君王曾以五十万强兵压阵屠尽古武世家,到了大御,也不剩什么了。

沈襄眉心紧蹙,“破案轻易,只这幕后之事这非你之力所能及”

沈瑜林负在身后的左手轻轻一震。

、第20章

沈襄出身成谜,他也曾猜测他是否为隐世家族中子弟,如今想来

沈襄见他思索着,只轻叹一声,便道:“为师知你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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