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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他是赵氏最后的传人。

沈襄轻叹一声,算是默许了此事。

“上回提到天下奇阵,系出墨家,却唯有前朝裴帅生平所布六十二阵可出其右,今敝人以雁回之山石成兵阵为例”

姬宸歆摆了摆手,道:“可叫人试过了”

姬明礼放下手中墨香未散的万象阵法,笑道:“旁的倒还没来得及,这山石成兵阵臣弟已教人在西山围场试过,果真是玄妙无匹。”

姬宸歆挑眉,道:“果真”

姬明礼点头,又道:“那破阵之法精妙连环,臣弟叹为观止,只可惜着书之人已逝,不能与之相谈。”

姬宸歆被他这副自怜自艾的模样逗乐了,笑道:“看着倒像深宫怨妇似的,怎么老六送的茜香国美人不合眼”

姬明礼无奈道:“现在无论谁见了臣弟都要扯到那两个美人身上,皇兄竟也来落水下石。”

姬宸歆道:“实在是这事太可笑,明礼,那两个美人真那般娘气”

姬明礼撇嘴,道:“要不是当场扒了裤子谁知道是男的娇娇怯怯的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六侄儿这不耍我老人家么”

真正喜好男风的人最爱的当是风度翩翩的俊秀少年郎,他最宠的琪官便是这般,看着妩媚风流,举止之间却不带半分女气,这才别有情趣。

姬宸歆哈哈笑道:“也难怪,老六老七都是不沾男风的,凭他喜好去选,可不就是这般才合眼么”

姬明礼轻哼道:“喜欢男风怎么了似小瑜林这般的,一个便抵他十个王妃。”

姬宸歆眯眼瞧了瞧那大气藏锋的字体,略带些玩笑口吻道:“可惜老三不顶用,人家跟他可不是一条心呢”

姬明礼目光闪了闪,知道姬宸歆指的是请敕封一事,便笑道:“皇兄以为三侄儿是金饽饽呢这般的宝贝便是换个国公爵也尽够了,怀璧其罪,人家为三侄儿冒了这样大的风头,还不兴捞点好”

姬宸歆无奈笑道:“你倒护着他。”

姬明礼叹道:“看着这小子也合眼,倒跟我当年似的。”

姬宸歆略翻了翻那万象阵法,叹道:“当年是我对不住你。”

姬明礼笑道:“皇兄不必自责,族中子息昌盛,也不差臣弟这一支。”

姬宸歆抬眼看着姬明礼浅笑的模样,低叹道:“也到时候该过继一个了。”

“皇兄说笑了。”姬明礼沉默了一会儿,道:“臣弟这样的风评,不是耽误人么”

姬宸歆长叹一声,道:“便是老七罢,趁着他还安分。”

御桌旁的雕金香炉中,龙涎香幽幽,模糊了明瓦琉璃灯。

京中尚是小雪纷纷,关口却已深雪埋膝,姬元亦坐在火炉边,自卷了裤角,望着那成片的冻疮欲哭无泪。

“父王,朝中的信上说什么再不启程我们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姬谦坐在上首狐皮椅上,一身玄色锦面绵袍衬得他面如冷玉,闻言,淡淡瞥他一眼,道:“娇气。”

抹匀了冻疮膏给自己细细涂上,姬元亦也不反驳,只嘟哝道:“出了关就是边城,听闻有群山遮挡,终年无雪,半分也冻不着”

姬谦将书中夹带的一页图纸叠好,收进怀里,方道:“通知陈帅,传令三军,今日连夜过雁回关。”

一道黑影现身,行了一礼,径去了。

姬元亦几乎要不顾满脚冻疮跳起来,“父王十卫十三卫差点折在那里头”

姬谦起身,淡淡道:“前朝镇国侯布的阵,自然名不虚传。”

说着,他将一册极厚的书盖在姬元亦脸上,道:“看完了交给军师。”

姬元亦拿起书,只见那封面上赫然是四个熟悉的字,写着万象阵法。

抬头,姬谦已出了营帐,姬元亦捏着书页看了遍序言,抹了把脸,忽然仰天吼道:“啊啊啊师父你藏私啊”

陈延玉两手捧着他那传闻中俊美无匹的谪仙脸,看着他哥“写家书”。

军中兵将每半年可寄一份报平安的书信,陈延青很流氓地昧了一只王爷和京城的联络信鸽,每三日一封报行程的书信寄到京城,偏上头还盖了他陈大元帅的私章,驿站不给他跑腿都不行。

陈延玉确信,陈元帅利用职务之便抢劫信鸽寄家书之事已经在京城传遍了

陈延青落下最后一笔,收好,严肃道:“延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嫂子六个月的双胎,一点差错也不能有,我不能让她担心,若我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替我画,不要告诉她。”

陈延玉把头埋进臂弯,陈延青每次大战之前都要讲一大通遗言,却没一次应验,倒是他这个坐后营的军师几番遇险

“听李太医说,你嫂子怀的很可能是龙凤胎,要是我见不到了他们这一辈取名,男孩从军从火,叫陈军煌,女孩从诗从女,就叫陈诗娇”

陈延青这边喋喋不休地说着,陈延玉却哼道:“谁替你想的名也太土气。”

陈延青呆了呆,道:“王爷起的。”

陈延玉立时大喘气道:“土气好,接地气,好养活。”

这般一岔,陈延青也忘了遗言的事,愣了愣,想起方才骚乱,指点着沙盘道:“王爷提议过雁回关,军中大半不服,你怎么看”

陈延玉松了口气,道:“寒门关雪积深厚,上回凯旋途经那处时你便说有险,怎么忘了”

陈延青双目湛亮,激动道:“我原本也是想走雁回关,可边城的老兵都说那是阎王界,一拖再拖,如今王爷既有破阵之策”

陈延玉道:“三军启程”

陈延青道:“让新兵先行。”

陈延玉嗤笑一声,却未觉有什么不妥,这一万新兵本就是各地抽调的死囚,用来挡刀的,白养了这么久,也该派上用场了。

能活是造化,死了是应该,这就是死囚兵。

姬谦听了汇报,唇角笑意微扬,道:“他倒谨慎,也罢了,让七卫领军,先去破阵探路。”

姬元亦翘着那双被包成粽子的脚,一边意兴阑珊地翻着书,一边哼道:“何止谨慎,人家兄弟俩是在提醒父王”

“监军不得越界”姬谦挑了挑眉,接口道。

姬元亦冷笑一声,道:“莫非不是”

王令下达了整整两个时辰,军中也不见半点动静,偏他陈延青一句话,竟都拔起营来了,简直是不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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