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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怀玉木头桩子一样艰难地扭过头,正见一个妍丽的少年蜷着身子紧紧闭着眼,那相貌他很熟

“天天赐”杨怀玉忽然很想刨个地洞钻进去。

陈天赐皱了皱眉,桃花眼睁开一线,“有完没完完”

杨怀玉连忙扯出一个和善的笑。

半个时辰后,鼻青脸肿的杨怀玉和一身整齐的陈天赐坐在了雅间里。

“天,天赐,我”杨怀玉捧着茶盏,支吾了半晌说不出整话来。

陈天赐秀眉一挑,“说吧,你要怎么办”

杨怀玉小心地看了看陈天赐的脸色,“我去向师父请罪”

陈天赐冷哼道:“请罪我爹舍得收拾你这关门弟子”

杨怀玉抿了抿唇,试探道:“去向五王爷请罪”

陈天赐面色更冷,“我同他已解了契,你不知道”

杨怀玉是陈仲先爱徒,同陈家兄弟都有些交情,此事又未避着人,他自是知道的。

此世男风盛行,下位的男子遇到这种事与女子失了清白无异,杨怀玉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弥补,见陈天赐说到已同五王爷解了契时,一句话不知怎地竟脱口而出:“我,我明日就去府上下契礼”

陈天赐桃花眼一冷,转身就走。

、第83章

镇国公府的欠款最终还是不了了之,由于数目不大,镇国公又实在清廉,姬宸歆也就抬抬手放过了,不过旁人就没了这么好的福气。

抄家除籍,男丁流放,女眷配军,婴童入奴籍,短短半月,这京城便少了小半世家勋贵,快得让众人都反应不过来。

“郑大人家的姑娘那个水灵哟,远远一瞧就能认出来,那小脸蛋比丽人阁的头牌还白嫩,可惜了了,竟要白给那帮穷当兵的”茶馆里一个胖子提溜着茶壶,咂巴两口,语带痛惜道。

邻座一个模样还算周正的年轻人嘿嘿笑道:“我倒觉张大人家那对美妾更勾人些,要不是上头管得严,咱又没门路,好教尝尝滋味儿”

胖子同桌一人道:“呀呸那些庸脂俗粉算个屁,你们就没瞧见陈家三少爷那模样哎哟那个俏”

胖子脸一白,急急捂住那人的嘴,“会说人说不这京里陈家三少爷可有十好几号呢,相爷三公子,陈侯三公子你他娘的找死啊”

那人悻悻住了嘴。

季应泽一身灰布衣衫坐在角落,喝着劣质的茶水,唇却微微勾起。

这京城水越来越浑,反倒是越来越好玩了。

前几日老爷子便传了急召令,大意是岛中叛乱平定,问他进展如何,并叫他不论成败,赶紧回岛,因为他老人家身子不行了。

季应泽要是相信,他就不是季应泽而是季傻蛋了,这信中字迹是老爷子的不假,可笔意纷杂,字锋不一,明显是单字拼凑而成,而且这信里一口一个应泽吾儿,拳拳父爱溢于纸上老头子从小叫他臭小子叫到大,只怕就是说遗言也改不掉,看来岛上还有些日子可磨。

不过那人既能透过暗线把信交到他手里,也就说明京城之中的人不再可信,季应泽懒得一个个去猜度试探,索性带着几个心腹暗卫易了容,在市井之中住下。就这段日子看来,这些三教九流之地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被那大嘴巴败了兴,众人也不再提女眷配军之事,反又提起一事来,季应泽挑了挑眉。

“我说胖五,你都能编话本去了,要是那贾秦氏真是金枝玉叶,她夫家会那么惨”

胖子洋洋得意道:“我一个远房侄女儿原在贾家老太太那儿当丫头,她听得真真儿的,就为这个,她怕被发现,死活闹着要赎身,正好逃了一劫。”

有人不屑道:“咱们当今是什么身份,哪有把女儿丢给那秦家养的我还听说那贾秦氏爬过灰呢”

“咳,咳”季应泽一呛,连灌了两口茶才好些。

“你相信”身后忽有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传来,季应泽一凛,事前他竟半分未察觉到有人在。

那人并不知季应泽心中所想,反而旋身坐在了他对面。季应泽这才看清了来人长相:两道剑眉斜飞,一双黑眸清冽,琼鼻高挺,薄唇微抿,衬着一身白云锦武服,端似天外谪仙入凡尘。

饶是季应泽见惯美人无数,也不由得赞一声好相貌,原本心中防备不满也卸了大半,谁叫他季应泽生来便好美色呢无论男女,美人儿的特权总是很多的。

季应泽眨了眨桃花眼,忽然想起自己还套了张蜡黄平庸的面皮,一腔柔情立马换做黯然神伤。

“你相信”那人又道。

季应泽抽了抽嘴角,话说美人儿脑子没问题吧无缘无故您这一身贵公子打扮往这破茶馆一坐,问些莫名其妙的话,没瞧见胖子那几桌都朝咱们看过来了么

那人黑眸清冽,直直盯着季应泽,好像他不回答他就会一直盯到天荒地老似的。

季应泽无奈,胡乱点了点头,“嗯,我信,我信,我全家都信。”

那人面无表情的点头,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又道:“贾秦氏的确不检点,皇家没有这样的公主。”

季应泽一头雾水,不过看着美人儿双眼放光的样子还是硬着头皮接话,“兄台颇为不屑这贾秦氏”

那人好似就等着他这句话,当即认真道:“莫叫我兄台,我姓姬名讯字传略,现住忠顺王府,未曾婚契,无通房侍妾”

季应泽立时便反应过来了,美人儿这是在和他搭话啊

季应泽耐着性子听完,索性他这地方在角落,旁人也听不真切,只是他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等到忠顺王府四个字入耳,他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再抬眼看看美人儿,季应泽忽然觉得有种淡淡的忧伤堵在心口。

姬讯美人儿,你三哥没有教你出门在外尤其是在三教九流之地要低调吗

姬讯黑眸明湛,直直盯着季应泽的人皮面具,“你的名字”

季应泽后背一凉,猛然有种从内到外俱被人看透的错觉,一向透澈的桃花眼难得有一瞬间的迷茫,再回神,对面的姬讯仍是一副单纯而清冷的模样。

“名有些不便告知,我姓季,字雨至。”

姬谦所料不错,姬宸歆确是打着用宗王给他做挡箭牌的主意,这不代表厌弃,而是真正的宠爱。

算计一个终将继位的儿子,只为护住一个废物点心姬宸歆捏着草拟的圣旨,苦笑一声。

想起大儿子同那人一般无二的高傲神情,姬宸歆心中一阵刺痛,那人那般厌恶囚笼,他怎么舍得关他一辈子,教他折去那抹掺进骨髓里的高傲

“主子,主子”张顺儿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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