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骑着的一匹高大的,浑身雪白的北陆马从宫中招摇而过的场景,阳光照射在那匹马的身上,反射出的光芒都让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都黯然失色也是那一年,我第一次见到北陆王子,当日所有王子都有自己的坐骑,而唯独他没有,今日想起他脸上的那种笑容竟是无奈的苦笑。
兄弟之间,尚且如此,更何况君臣
北陆王子自顾自地将那个故事说完之后,起身向到道别,走到门口,竟又向我施礼,让我千万不要推辞,他和阗狄的一片心,不仅仅是为了朝廷,更是为了天下。
北陆王子离开后,肆酉竟从里屋走出,为我倒上一杯茶后说:大王子之位,岌岌可危了。
我摇头:想不到阗狄也参与其中,竟怀有二心,不想辅佐大王子登基
肆酉说:朝中谁的人多,谁便是最后的胜利者,所以北陆王子想要二三名都是他的人。
我说:那第一名呢未拔得头筹有什么意义。
肆酉摇头:双拳难敌四手,头筹未必就是胜者,有可能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头衔。
我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肆酉看着我问:你为何不问北陆王子,这匹丝绸是哪位挚友所送
我问肆酉:今天是什么日子
肆酉回答:月末最后一日。
我点头,走出大厅,看着正午的太阳。
肆酉走到我的身边,抬头也看着天上的太阳,似乎在自语:天下乱,银鱼当
我问:你明白什么意思
肆酉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再去厨房,让他们准备一份茶点,一桌酒席和少许的夜宵。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盯着桌子上那匹丝绸,那匹曾经包裹着北陆王子那把宝剑的丝绸。
肆酉离开前说:大人还是休息一刻,今天看来还有三位客人。
三位客人三位王子吧
第二十九回
那份茶点好做好,纳昆王子便出现在了谋臣府前,身穿铜甲,脚下跨着一批黑色骏马,腰间横挂一把黑皮刀鞘,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托着一只朱漆脱落的木盒。
北陆王子离去之时,我就吩咐肆酉不要关闭大门,而我一直坐在大厅之外,正院之中,摆上一张圆桌,桌子放着那份刚刚上桌的茶点,还有那把贾掬所赠的白纸扇。
肆酉站在我的身边,我向他点头示意去迎接纳昆王子,却看到纳昆王子起身在马背上一踩,左手放开缰绳,托着木盒纵身一跃,从走向他的肆酉头上跃过,稳稳地落在院内,双手抱拳对我说:谋臣大人安好
我起身,拱手道:殿下千岁
纳昆王子面无表情,质问我道:谋臣为何见到本王不跪
我放下手:先前北陆王来时,我并未行此礼,为何要跪纳昆王再说这谋臣府大门敞开,被人看见,这不是让人传话给北陆王,我对他不敬吗
纳昆王子听完哈哈大笑,单手托起盒子,径直走到桌旁,将木盒稳稳放好后,坐下说:谋臣果然如传说中一样,看来我的试探果然是多余的。
肆酉在旁边微微一笑
我向肆酉偷偷点头,因为刚才那些话是半个时辰前肆酉告诉我的,何来传说谋臣没有传说,传说只是他人缔造,所有人都在缔造一个谋臣的传说,为的只是能让自己埋深于人海之中,隐藏起来。
大王子一样,肆酉又何尝不是我喉咙有些发苦,忙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纳昆王子将木盒四面打开,一盏老旧的青铜油灯出现在我的眼前,油灯外表脱落,能看出只有外表一层才是薄薄的青铜,已看不清上面的花纹,油灯灯盏内还积有一层厚厚的油脂,只是那根挂落在灯盏旁边的灯芯还有些本朝的气息
我看着那盏油灯问:这是
纳昆王子说:这是一位挚友所托,让我交予谋臣这是一盏前朝宫中流落民间的青铜油灯。
我点点头:挚友,明白了。
纳昆王子问:谋臣知道挚友是谁
我看着他:也许知道。
纳昆王子问:为何知道
我说:我说的是也许,有也许就是猜测。
纳昆王子点头,坐正:既然知道,本王就不便多说,因为此人身份实在不方便从我口中说出。
我拱手道:谢殿下。
纳昆王子摆手:谋臣客气,本王也是顺道带此物而来。
我想了想问:殿下所送红木牌匾我已收到,今次又受挚友所托送此物而来,感鸡不尽。
纳昆王子笑道:小事而已,谋臣太客气了。
我又说:殿下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上次殿下所托之事,我一定尽力而为,虽不能保证,但一定竭尽全力。
纳昆王子点头:我固守边疆几年,受麾下文官武将的辅佐,大小战役百余次,几乎都是全胜而归,能活到今天,也算上天恩赐,除了想要一位好妻子之外,别所他求。
我点头:竭尽全力。
纳昆王子起身:感鸡不尽,我得去拜见父皇
纳昆王子说完之后,大步走出谋臣府,翻身上马,随后策马而去。
肆酉站在我身后问:一介武夫
我摇头:不知。
肆酉摇头:他也算是五位王子当中最无玉无求的一个,不求皇位,不求权势,竟只需要一位好妻子,并且带刀之人,竟也只挂刀鞘。
我沉默了一阵,说:每个男人其实都一样,想要一位貌美如花,持家有方的妻子,但往往这只是一个梦,即便要一个两全的梦,只能靠只是运气和上天的安排。
肆酉走上前:每个女人也都一样,想要一位外表俊朗、颇具才气的丈夫,同样也只能靠运气和上天安排但往往都会被眼前的假想所迷惑,成为夫妻多年之后,发现每日与自己同床共寝之人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位。其实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总会有腻烦的那一天,不管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想找的那位,女人就是一只容器,还是有盖的容器,能不能容纳下男人,就看她愿不愿意打开容器的盖,或者是会不会永远将这只盖打开给一个人。
我问:那男人是什么呢
肆酉答:水、酒、粮食、肉可是是任何东西,因为任何东西都可以放入容器之中,容器盛水,就变成水罐、水缸,盛酒就变成酒壶,女人依男人变化而变化,但男人本身就存在各种变化。
我点头:贾掬的话
肆酉没有直接回答,反问我:你为何不娶妻生子
我摇头:身在宫中,娶妻生子就是一种对他们的谋害。
肆酉问:曾听说你曾经有一位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