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早会猜到,但让我想到你没死,你会取而代之青叶就是侍女官耿菊花的死。”
苔伊看着我:“你师父果然没有看错你,他说你是这一生最厉害的徒弟,也会是最可怕的对手。”
我没有再看苔伊,因为这一刻我觉得心中非常恶心,当我预测到将会是这样一个答案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异常的恶心,我竟然从入宫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被贾掬所利用。
我说:“不是我,不是王子,不是皇上,除此之外,还有谁想杀死耿菊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青叶。一来是当时你已经取而代之青叶,青叶的出现也是为了今日,找她来就为了有朝一日取而代之,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并且能还近距离接近皇上。贾掬算到,我看到青叶容貌之时,必定会想起你,也会按照他的步骤往下走。所以,当你取而代之青叶时,唯一能识破你身份的只有终日和青叶形影不离的耿菊花这其一,其二耿菊花的死,你们想嫁祸到王子的身上去,就如同他现在的头颅会出现在这个盒子里面一样,他只是一个替罪羊,一个谋反的借口。”
苔伊说:“我们曾经本想假借你之手,除掉王子,那是你恩师的主意。”
我摇头苦笑:“对,我很蠢,曾经为了你,我差点丢了性命,你的出现是王子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的,我们被一个女人玩弄在鼓掌之中,随后青叶再出现,在我本以为又找到了一个代替你的人时,王子却把这个女子给夺走,这都是贾掬安排青叶所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鸡发我对王子的仇恨,可惜仇恨却很快烟消云散了。我不会怪王子,因为不管是你,还是青叶,如果真心愿意和我在一起,无论是谁都无法将你们从我身边带走。”
苔伊说:“是,一个男人如果想明白了这一点,那他便已经蜕变了。”
我点头:“蜕变其实并不是一件值得让我高兴的事情,我宁愿活在你曾经在我身边的那四年,但后来青叶出现,我突然想明白了,你到底是谁不,应该说,你到底是谁的谁”
苔伊没有说话,侧身到了一旁。
我没有将要说的话说完,只是说:“总之,你不是我的”
苔伊轻声道:“对不起。”
我摆手:“我曾经在凉亭之内,告诉王子,你根本不会让我碰你,这让王子异常高兴,那个时候他会认为我说的是真话,因为那的确是真话,我不是傻子真的不是。”
第六十五回
我还记得在谋家村,我娘第一次送我进私塾的时候,当天我便第一个识完了先生所教的所有文字,并且还背下半本诗书。当时我还是一个孩子,我要得意洋洋地走到先生面前,准备将这些作为炫耀的时候,却遇到了另外几个学童,我在他们面前展示了自己的所谓的才华,却换来一顿暴打。
我回去找我娘哭诉,将这件事告诉我娘,我娘却告诉我四个字:“韬光养晦。”
韬光养晦。
当时我还小,不知道这四个字到底有什么含义。
最后,当我终日坐在田坎边上,看见我父亲如大虾一样弓着背在田里劳作的时候,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
因为那一顿暴打,我不敢再在先生面前吐出半个字,只是偷偷地翻看这先生的那些书,从中找到了那四个字的意思,从那天起,我真的明白了。
我明白之后,先生也将我赶出了书院。
赶出书院的那一天,我记得我的父亲竟然站在书院之后,摸着我的头,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记住,你叫谋臣。”
我娘又将我送回了书院,我继续整日苦读,但依然是保持着愚蠢的外表。
对,我有那张面具,那就是我最好的掩饰。
那名大官想选一名最愚蠢的孩子,却不知道自己选了当时在谋家村最聪明的孩子。
苔伊说:“我知道,你不蠢”
我笑道:“不,你们都认为我蠢,贾掬曾经也这样认为,因为我总是用一种天真的语气问你,这是为什么那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何为什么怎么回事贾掬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耐心给我解释一直到他成为军师中郎将,一直到他认为时机成熟。可以将我这个傻子伪装成为一名智者,留在这宫中,扰乱这宫中的秩序,到他来起兵之时。如今,他的大军围着京城,天下所有百姓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王子反叛弑君,而曾经的谋臣贾掬,如今的军师中郎将贾掬领兵前来保皇护皇,当这一切顺理成章之后,他会站在京城城楼之上,将我示众,对天下人说,看看那名反叛的王子的贴身谋臣是什么只是一个愚蠢的人,一个凡事都会问上一百遍,一千遍的白痴”
所有人都沉默。
我又说:“一切都顺理成章,名正言顺,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不是吗择秀、殿试,都只是在他授意之下,王子所安排的,却又一面说成是我的所谓的什么计谋,一面将我捧上天,一面又让王子认为一切都尽在掌握,最后又一遍又一遍的鸡化我和王子之间的矛盾,就是为了兵不刃血但最后还是没有达到你们的目的。”
“谁说我没有达到”
这是贾掬的声音。
贾掬的声音从院落之中传来,所有人都抬眼看去,根本没有看到贾掬的身影,只看到在院落之中那些鹰骑的尸体中慢慢地爬出一个人来,那人卸去身上的轻甲,脱去所有武装,只剩下里面的一身白衣。
贾掬
贾掬起身后走到尤幽情的面前,道:“你的武艺还是如从前一样,没有任何退步,你如何知道那人是我所假扮”
尤幽情不语。
贾掬说完之后转身径直走近大厅,从桌子上拿过那把白纸扇,哗啦一下打开,看了看,又闻了闻:“还是当年的那把扇子,还留着那股我最喜欢的墨香味。”
我站在贾掬的身旁,一动没动。贾掬脸上还是那种笑容,看着我。
贾掬正要说话,皇上一拍而起,厉声道:“贾掬”
贾掬用纸扇一档,按住皇上的肩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无非就想问我为了什么我不是为了当皇帝,皇上我想问你,何为天子”
皇上怒视贾掬:“天子既为天定之子,万民之父”
贾掬又问:“天子何来”
皇上答:“顺应天意,万民拥戴”
贾掬点头:“好个顺应天意,万民拥戴那何为天意”
皇上说:“上天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