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人,得到的只是水中倒影。
我忍不住说:“然后呢你告诉了她你是天佑宗门徒的秘密”
麝鼠点头:“她后来告诉我,如果我真的有一番作为,那就答应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我实在太爱她了,情急之下,我编造了一套谎言,说天劫惨案的时候,我也在场,虽然年龄还小,但也拿起武器和那些军士拼命厮杀,可悲的谎言”
麝鼠竟将自己最不愿意回忆起的过去,当成了求爱的筹码。
“她依然不相信,于是我便如刚才一样,将头上那个印记展现给她看,她看到之后惊喜万分,答应和我成婚。”麝鼠看着我,这时候的他双眼里含着泪水,“我当时以为是真的,真的可以和她在一起长相厮守,谁知道”
“谁知道,她将这个秘密出卖给了其他人,导致了你被放逐。”我说。
麝鼠摇头:“不,一开始不是放逐,而是被部落族长判了车裂之刑。”
我看着麝鼠不解道:“为何如果你是在江中,或许会遭受刑法,但殇人部落一向是不服大滝管制,所有的事情都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
“引火烧身你明白吗殇人部落的族长当然不想看到因为有一个族人,因为是天佑宗而导致朝廷来找麻烦,干脆先下手为强,杀了我,这样便一了百了,如果殇人部落拥有自己的军队,或许不会那样。”
“不,就算拥有军队,也不会如你想的那样,赤羽部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麝鼠苦笑道:“其实我并不害怕死,却害怕我死之前却不能娶她为妻,虽然那时候我已经知道出卖秘密的是她,仅仅是为了一套漂亮的首饰。后来,我被关起来的时候,恳求族长再见她一面,族长应了我最后的要求,我问她什么时候成婚你知道她怎么回答吗”
我问:“怎么回答”
“她说下辈子吧,嘿下辈子一切都是谎言,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在大牢里面我遇到一个同样是天佑宗门徒的人,他是个纯血的殇人,可他却不是因为秘密暴露被抓,而是因为他亲手打造过一套进贡所用的暗纹之装,为了防止那套手艺遗留出去,便将他抓起来,也不杀他,让他自生自灭。”
我指着自己脸上的面具:“他有说过这张面具的事吗”
麝鼠摇头:“没有,只是说了暗纹之装,但这套暗纹之装到底包含什么,我都不清楚,他只是说可以帮我逃出去,交换的条件便是让我去帮他找到那套暗纹之装的下落,再回去告诉他。”
“就这样”
“对,就这样,但说起来也很神奇,他竟早就挖了一条逃离的崎岖的地道,随时都可以离开。我问他,为何他自己不离开去找他说,出去就会被追杀,还不如呆在这,找个可靠的人出去帮他寻找。我又问,为何要找到那套装的下落他说等我找到再回去告诉他时,他自然会告诉我。”
“我明白了,然后你终于偷偷进了千机城的密库之中,只找到了一件宝甲,和他口述形容的差不多,却没有寻得其他物件,于是便离开了商地,来到了江中”
麝鼠点头,咬下一截青草在嘴里嚼着:“其实我是害怕被人发现,所以才逃出来,不过我没有忘记和那个人的约定,一直在寻找那个东西的下落,最后想是不是在龙途京城,谁知道赶来到武都,乱世便开始了,我被张世俊当成了叛党抓起来,关进大牢,若不是遇到你,恐怕我真的要死在大牢之中。”
“你把你的故事说完,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回商地”
“我只是想回去找到那个人。”
“如果我脸上这张面具也出自他手,但这暗纹之装,你也只寻得了一件宝甲和一张面具而已,你如何回去履行和他的约定”
麝鼠听完我的话,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远方。
我说:“你还是想回去找那个混裔女子吧”
麝鼠也不再找借口,点点头答道:“对,我是想回去找她,因为如今我有了钱,可以娶她。”
“你娶一个只看重钱财的女人会快乐吗”
麝鼠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使劲点了下头道:“会,只要她快乐,我就快乐。”
“你不在乎她到底爱不爱你”
“在乎,当然在乎,但只要她在我的身边,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
我拍了下麝鼠的肩膀道:“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只是为了得到而去得到,人在心不在,如果有一天你又落魄了,钱财尽失,在这江中大地上,到处都是富商大户,她随便找个人家便可以改嫁,到时候你又怎么办”
麝鼠没回答我的话,而是问我:“你到底帮不帮我回去”
我又问:“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麝鼠道:“你是京城的八十八谋臣之首,有你护驾,大族长不敢对我怎样。”
麝鼠充满了信心,我苦笑道:“若是从前,我还可以保证,但现在大滝已亡,已经没有什么谋臣了,或许在这江中还忠于大滝的州城中我还能起些作用,若是到了商地,去了你们的部落,恐怕我的下场比你还惨。”
麝鼠听完我的话,很是伤心,想了想又说:“不如你带领大军打过去”
“打过去”我摇头,“你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如今武都城被反字军三十万人围困,自身都难保,况且就算运气真的很好,打退了反字军,我如何说服大军随我去商地难道我告诉他们,只是为了替你娶个妻子”
“这么说,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回去了。”
“不。”我否定了他的说法,麝鼠看着我的眼神又充满了希望。
麝鼠道:“你是说有其他办法”
“或许吧。”我说,“原本我的打算是解了武都城之困后,去商地找我这张面具的秘密,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麝鼠一下就站了起来,兴奋地说:“好啊我们一同去”
我招手让他坐下:“你觉得三十万大军那么容易就击退吗少说这一仗都要打上几个月,结果到底是怎样,我无法预见。”
麝鼠又泄了气,一屁股坐下:“空口白话,说了等于没说。”
我摇头,拍了拍了那竹筒道:“不,在看到这张地图的时候,我知道有希望了。”
gu903();麝鼠不解地看着我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