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霍雷笑道,“远宁呀远宁,你还是一个孩子吗如今已经是乱世,你应该记得天佑宗当初被朝廷铲除是因为什么吧因为天佑宗预言了这个皇朝的覆灭,现在看来什么都说中了,而我加入反字军只是我的使命而已,在完成使命的过程中,我也想让自己的名声传遍天下,能够传到你母亲耳朵里,让她知道曾经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的小门徒,如今已经不一样了,不,曾经就不一样,只是我不愿意去争取而已,只因为我爱她。”
“住口”远宁不知道为何冲口而出这两个字,大概是觉得眼前这个人言语之中辱没了自己母亲的名声。
霍雷将斩马刀举起,看了看身后,宋一方正怒视着自己,笑了笑,转过头又对远宁说:“我的主子如今已经很不高兴了,认为我话说得太多,还不动手将你斩于马下,说句真心话,我时常做梦梦见将你们全家大小都斩杀殆尽,然后带着天心远走高飞,可我还有自己的使命呀,谁叫我一生下来就成为了一名天佑宗门徒呢所以今日我不会杀你,但会与你一战,顺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实力的差距。”
霍雷说完,便用斩马刀的刀身一拍胯下的战马,战马扬剃向远宁奔去之后,霍雷竟然站在马鞍之上,高举双臂喊道:“来刺我”
远宁将撼天胤月枪往后一放,微微低下头去,单手紧紧握住了枪身。
高站在马鞍之上的霍雷见此动作,微微摇头。还是撼天突刺吗天心呀,你到底教了自己儿子什么样的招式呢
霍雷想着,竟然闭上了眼睛,双臂依然张开,那动作似乎要去拥抱即将刺向自己的那支银枪
城楼之上,我们几人都有些疑惑地看着站在马鞍之上的霍雷,不知刚才在阵前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话,不过这也是我最为担心的一个地方,如只是单纯的与人在阵前单挑,远宁一定不负众望,不过远宁的脑子着实有些简单,如果落入敌人的奸计,那后果不堪设想。
已经包扎好双脚的尤幽情侧靠着箭垛看着城下的两人,此时霍雷策马奔到了远宁的马前停下,依然保持刚才的姿势,远宁手中的银枪也没有刺出,两人如刚才一样互相僵持着,谁都没有任何动作。
反字军阵中,宋史盯着自己的老师,鼻子里“哼”了一声,暗骂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一刀将那小子斩于马下,不就一了百了了吗还不如派我上阵,恐怕那小子早就人头落地了。”
刚说完,陈志便转身狠狠地瞪着宋史,随后走下马车来到宋史马前,抬头看着宋史低声说了两个字:“闭嘴”
随后陈志回头去看还在战车上焦急无比的宋一方,他坐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最后终于起身一扬身后的披风,大步离开,向主营走去,只扔下了一句话:“明日倾全军之力攻城不得延误”
宋史看了一眼父亲离去的背影,摇头道:“看,单挑有什么用真他可笑,就如同看了一场恶心的大戏一样。”
宋史也不理陈志,调转马头也向主营方向缓缓行去,宋史走后陈志看着在一侧盯着自己的宋先和嗣童,随后目光又投向了在阵前僵持着的霍雷和远宁。
霍雷此时睁开眼睛,盯着在眼前的远宁,问:“怎么没有信心可以刺中我你可以将我想象成为一个木人,奋力刺下去,看看你的撼天胤月枪是否可以穿透我来呀”
远宁胯下的那匹江河被他双腿一夹,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霍雷笑道:“怕了吗为什么不刺因为担心自己的实力与我相差太多这一战会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没有任何关系,这这场仗其实你们也已经赢定了,反字军不过是一枚已经没有用处的棋子罢了,而现在你就当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来呀刺下去”
霍雷话音刚落,远宁的枪头就已经刺到了自己的额前,但却稳稳地停住了,枪头刚好划伤了霍雷的额头,额头上的鲜血流下,那个额头上的天佑宗印记由于鲜血的浸泡,显露了出来。
霍雷一把抓住远宁的撼天胤月枪,嘿嘿笑道:“看到我额头上这个印记没有就如一个脸上被刺字的犯人一辈子也逃离不了这个看似代表荣誉,但实际上是诅咒自己一生的玩意儿你为何不刺深一些将我额头刺穿高挑我在阵前”
霍雷眼中充满了憎恨,但那股憎恨却不是因远宁而起,只是因为自己永远都无法摆脱的命运,如果他不是天佑宗的门徒,不会带着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身份,或许他早已经带着天心离开,找一个桃源仙境安心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梦想有时候仅仅和幻想只是一步之遥,如今站在自己眼前,手持天心那支撼天胤月枪的却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天佑宗仇人所生的儿子他杀了远宁,或许一生都无法见到她,可他却想一刀将眼前的这个青年杀死,因为他没有办法去斩杀那个早已不知去向的远宁生父远子干,自己的情敌,天佑宗仇敌
“啊”霍雷怒吼一声,用脚将自己的斩马刀挑起来,紧握在手之后,顺势劈了下去。远宁收回枪头,横在自己头顶,想要架主霍雷的斩马刀,却听到一声脆响,霍雷的斩马刀断成两截
“好枪果然是撼天胤月还是从前的那支撼天胤月等我”霍雷坐到马鞍之上,调转马头转身向反字军阵中奔去,同时高喊道:“换刀再重五十斤”
远宁看着霍雷扔在地上的那柄斩马刀,整个刀身已经那个陷入地面,这种重量,至少有一百五十斤再重五十斤那便是两百斤什么样的武器才重两百斤闻所未闻难道自己与霍雷的实力真的相差这么多吗
远宁的撼天胤月枪枪身之上没有出现任何裂痕,连细小的划痕都没有,但双手的虎口却隐隐作痛。
“远宁碰上了个麻烦的家伙,实力在刚才那两人之和的数倍之上。”
城墙上,站在我身旁的卦衣冷冷地说。
第七十八回突刺
北陆,南北陆关之内,关内的大军正在频繁地调动着,穿着白色铠甲的天启军赤雪几乎和周围的白色融成了一片,若不是他们行走过程中还会留下脚印,恐怕在这茫茫雪原之中根本不容易发现这支军队。
城下已经竖立起了一面大旗,大旗之上有一条银鱼,银鱼弯曲的头部有一个“天”字,而在尾部则有一个“启”字。这是天启军的标志,也是当年由当年谣传的那句“天下乱,银鱼当”变化而来,或者说那句谣言本就是贾鞠的所造,目的只是为了蛊惑民心。
廖荒穿着如雪一样的白色重铠在关头的城墙之上行走,目视着下面那些正在搬运辎重的赤雪军士,在他远处,放着一把铺着白狼皮毛的竹椅,竹椅上斜卧着还在止不住咳嗽的贾鞠,贾鞠不停地向身边的传令兵吩咐着,一个又一个传令兵跑下城楼宣布命令,又跑回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