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圈,来到马身下,用刚才染上那副尉鲜血的手将脸上那层黑尘抹去,戴上一张夜叉面具,随后卸下反字军的轻铠,转身跃进营地之中。
在营门口的几个士兵此时看见蜷缩成一团的副尉,觉得有些奇怪,一边叫着那副尉的名字,一边上前查看,但士兵的手碰到那副尉的时候,副尉的身子往旁边一倒
“敌袭敌袭”
那士兵看见副尉胸口那一团血污,一边后退,一边高声喊着,随后营地之中所有人的营帐内都有了火光,留下把守的前营军士几乎全部跑了出来,四下观望着,但没有看见半点有人来袭的迹象。
刚才呼喊着的那名士兵向营地中跑去,不停地对周围的人喊道:“副尉副尉大人被人杀死了,赶紧报告参将大人快快快”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士兵也从营地中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也高声喊道:“参将大人被人杀了副尉大人在什么地方有刺客呀”
两名都在高声叫喊的士兵撞到了一起,此时才反应过来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哑巴一样愣愣地看着对方。
就在他们发呆之时,旁边的栅栏突然被撞开了,一批白马腾空而起,从两人的头上跃过,白马落地腾起一阵灰尘,马上穿着鱼鳞银甲,手持银枪将军模样的人,盯着周围还在发怔的反字军军士,沉声道:“武都城兵马卫远宁前来拜会。”
周围的反字军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眼睛,有些连铠甲都没有穿戴好,有些甚至刚刚穿好裤子,还在系着裤带在远宁重装进来的栅栏外,看不到一个人影,这人是疯子吧一人独闯大营
“杀了他”一名军士拔出长刀就冲了上去,人还未到马前,就已经被一枪挑在空中,随后重重地扔进了人群之中,众军士瞬间散开,眼睁睁看着那军士被摔落在地,连挣扎都没有,便咽了气。
远宁将枪身一抖,一滴鲜血从枪头之上缓缓滴落。
“所有人退出大营三百步外,我只说一次。”
远宁话说完,没有任何人有反应,没有进也没有退,只是许久后从人群之中又有人喊道:“怕什么他只有一人杀了他,全营军士都少不了封赏”
“取他的人头”
“杀”
远宁从马上跳下,用枪身一拍马身,江河扬起前蹄嘶鸣一声,调头向栅栏外跑出,远宁则站在栅栏口的位置,将长枪插入地上,拔出后背的双剑道,环视了一眼四周,身子微微一弓,沉声道:“来。”
远宁话音未落,周围的反字军一拥而上,所有人眼中如今远宁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一尊金像,代表着官位升迁和无数赏赐的金像。远宁挥舞着双剑,后退一步,迅速确定目标之后,如上次对付霍雷一样,发动了自己的“撼天突刺”。
剑影从远宁的身上刺出,形成一个半圆,只是瞬间,周围便倒地了五名反字军军士,其中一名只是腹部中剑,捂住伤口惨叫着,用求助的眼神盯着周围的人。可周围没有人去帮助他,更没有人低头去看一眼,现在死一个人,就意味着少一个人分大将军的封赏,正求之不得。
又一批人扑了上去,这批人远比上次的人多,且每人手中都拿着长矛,向在不靠近远宁剑影的范围内将其刺死。远宁用剑分开了向自己刺来的无数长矛,身子前倾,双手一抱,将左右的长矛全数夹在了腋下,随后大吼一声,推动着那些长矛向人群之中杀去。
人群之后,站着两名手持长工的军士,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搭弓上箭,瞄准了在人群之中的远宁,其中一人道:“我射他的额头,你射他的咽喉,他不可能同时防住两支羽箭。”
另外一人还没有回答,手中的长弓便断成了两截,弓弦也被割开,同时倒地,旁边的军士低头一眼,那人的脖子上已经插入了一柄匕首,匕首从侧面穿过,贯通了整个颈脖。
那军士意识到不好,猛地转身,同时去拔腰间的长刀,但已经晚了,他的额头上也已经中了一柄匕首,匕首力道之足,竟将头骨刺破,一直没入刀柄处。
“如你们所愿,一个额头,一个咽喉。”卦衣从黑暗处走出,腰间环插着匕首,扭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些反字军军士。
那些军士还在不住的后退,已经挡不住在人群之中冲杀的远宁,一个军士一直后退,直到退到卦衣的身前,撞到他之后,还没有反应过来要转身,就被卦衣用匕首抹了脖子。接下去,卦衣又冷静地将跟前后退而来的五名反字军一一割杀,当他第五个人倒地的时候,人群之中才有人发现他。
“后面还有人”
军士中一半的人又转身过来,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卦衣,先前的那种即将得到封赏的惊喜已经全然消失,剩下的只是恐惧。
只是单单两人就敢直闯大营,他们都是什么怪物
对远宁,这些军士再熟悉不过,这位银甲将军便是与反字军上将霍雷打成“平手”的武都城兵马卫,原本他们对这远宁都有些畏惧,但因为军中盛传霍雷故意放远宁一马,并未使出全力,所以都以为远宁徒有虚名,而在身后那个穿着黑衣软化家,戴着夜叉面具的家伙,他们却是第一次见,不过这些军士之中不少人曾经是大滝军中的老兵,认得这种打扮的人一般都是斥候部队出身,精于暗杀之术。
一名老兵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
话还未说话,就被卦衣抛出的匕首从口中刺入。
“太吵了,要战就战,说那么多废话。”卦衣双脚挪开,稳住自己的步子,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虽然手中没有了黑皮龙牙刀,反倒是觉得轻松了许多,好像自己更适合用匕首作战。
与此同时,东门内的军队已经保护着离城的百姓,正在全速往镇龙关赶去,而站在东门外镇守的正是换了一身黑衣软护甲的张生,远宁离去之时已经将出城的全部兵马交予他调配,随后并未细说,便拍马而去,单人单骑杀入反字军东门外大营之中。
“唉,我这个老头儿能带什么兵呀”张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两员副将,还有一众正蹲在地上戒备的弩弓手。
两员副将盯着张生脸上那个诡异的玄蜂面具,很不自在,总觉得那面具上有只手要将自己的灵魂给拖走一样。张生从他们脸上看出了一丝恐惧的神色,忙见面具摘下,露出一张慈祥的老脸,笑道:“莫怕莫怕,是我这个老头子。”
两员副将一看竟然是救世堂中的那名大夫,不由得对视一眼,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两人都想开口称呼张生,却不知应叫“张先生”又或者是“大人”张生挥了挥手道:“我不会领兵,只是帮远宁将军站在这罢了,领兵保护百姓前往镇龙关之事,还需要两位将军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