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生提起柜台上的茶壶,又喝了一口:“我是个用毒的行家,嗯,至少他们会那么认为,所以,我到一个地方之后,便会在周围饮水和食物中都下毒”
张生说完,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水道:“无色无味的毒,谁都没有办法察觉,你也一样不是吗”
“不可能”马天举起刀指着张生道,“如果你下毒,那么这里的人包括我,都中毒了”
“是呀,他们都中毒了,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也喝了这里的水天意吗”
“你知道我喝了水”
马天握住长刀的手有些颤抖,那么说这个老头早就已经逃出来了一直躲在客栈外面偷偷看着我却一直没有察觉,若是那个时候他动手,我肯定已经死了早知道当时不要困住他杀了他更好不过,为何那批人还没有赶到难道说绿薨失手了
张生提着茶壶,另外一只手背在身后,慢吞吞地起身走到马天的身边,将一张桌子重新扶起来,用手轻抚去上面的灰尘:“杀手也好,刺客也好,普通人也好,活着都有一个目标,你有吗”
“哼你们有吗”马天藐视道。
“有。”张生道,看着在旁边的尤幽情,“我和这个小姑娘跟着那个戴面具的小子,称他为主公,为的就是当年的承诺,活着一天就护着他一天,而那个叫苔伊的女子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我想总归有她自己的理由,可你呢只是为了钱对吧”
马天没有说话,张生将茶壶放在桌子上,坐下:“我跟着主公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短了,其实一个老人在一个年轻人身上能学到什么呢好像什么都学不到,老人总是会对年轻人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要多,这叫倚老卖老,但反之在那时候年轻人就算嘴里不反驳,心里还是会想,老年人,你吃盐太多吃坏脑子了吧呵呵。”
“说教吗想拖延时间,等那个卦衣回来然后你们群起而攻之”马天笑道。
张生摇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个乱世之中,武艺超群的人只是有勇,充其量是带刺的棋子,会伤到对方,也可以伤到持有棋子的对弈者,可有的棋子表面光滑,看似无害,但却有思想有脑子的人,总是会生存到最后,而无脑子人的下场是”
张生说到这,用手指在脖子上一划:“死”
“说得好我倒要看看你们准备怎么将我杀死”马天道,干脆找了张椅子也坐了下来,扫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的三人。
“好吧。”张生背着手慢慢走向客栈大门口,一边走一边数着步子,随后在客栈门口站定后道,“从你现在的位置到我这里,只有三十步,我们打个赌,在我们都不出手偷袭你的前提下,你走不到这里来,想不想试试”
张生满脸笑容,笑得让马天有些害怕。但不知为何马天却决定一试,不为什么,只是为了刚才自己所说过的话
马天迈动步子的同时,时刻注意着在身旁不远处的尤幽情和苔伊,两人都受了伤,即便是可以出手,马天也一定可以避得过,可当他刚走到第二十步时,就已经发现身体有些麻木,浑身发冷,四肢变得僵硬。
马天抬起其中一只手,注意看着,眼前有些模糊,那只手似乎渐渐发黑,再一抬头,四周变得忽明忽暗。
中毒了
马天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果然中毒了可是他们为什么都没有事如果真如那个老头子所说,他一来就将这里所有饮水和食物都下过毒,可是过了几天,为何他们都没有事偏偏我却毒发了因为他们有解药吗不,不可能,我那两个混进来的手下不可能有解药可吃,为何他们却没有毒发
马天努力地迈着步子,向客栈门口走去,站在那的张生在他眼中已经变成好几个人,面带笑容地看着他,冷酷的笑容。
为什么马天想张口问,但却发现嘴唇都变得无比沉重,想张开嘴都很困难。
终于,他在离客栈门口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再也迈不动步子,只是用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倒下。
“刚才那铁线上有毒,茶水中的毒,如果不混合第二种毒药,是不可能毒发的。”尤幽情在马天身后说,在马天耳中,好像那声音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
“杀人狂递给我那个杯子的目的,便是让我用杯子小心绕着铁线,不至于被划伤,我并不知道铁线上有毒,以为只是为了方便我拿过她递给我的铁线另外一头,可以将你缠住。”苔伊坐在一旁,松了一口气。
“我没有计算到你还有盔甲护体,但无论如何,只要这铁线割伤了你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毒液渗入和你体内已中的毒融合后,便会在半个时辰内毒发,我并没有说笑,只是你不相信。”尤幽情走到马天的身后,随后抓住了他手中的那柄长刀,倒转过来,盯着刀锋。
“什么魔刀秘术,只是障眼法。”尤幽情将长刀向旁边的木柱上一插,明明刀锋并没有插入木柱之中,但却依然如插进去一般横在那里。
“殇人的手艺吧刀锋比实际我们眼中所看到的还要长,只是我们看不见,因为突出的那一段真正的刀锋是透明的,所以常人在避过刀锋之后还会被割伤,这就是魔刀的秘密。”尤幽情用手拨动了一下长刀的长柄。
马天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又向前迈了一步,不管如何,我要赢我要走到门口我一定要走到门口
张生、尤幽情和苔伊都盯着吃力地迈动脚步的马天,终于马天还是走到了客栈门口,他嘲笑似地看着张生,好像在说:看,我还是赢了,我走到了门口。
张生面无表情地离开,此时马天双眼中却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没有杀气,胸口却有一滩混着眼泪和血迹的人。
另外一个双手还抱着被马天玩弄了数年叫绿薨的人。
马天意识到,其实张生口中所说的门口,离自己还很远
第一百八十六回浊甚矣
两日后,云集城郊外三十里,枯树下。
抬头,可以看见无数的乌鸦立在枯树的树枝上,悲鸣声不断。
低头,可以看见刚刚立好的墓碑上用匕首雕刻出来的名字。
卦衣盘腿坐在墓碑前,左手端着一只盛满鲜血的碗,右手拿着一支刚做好的毛笔。
血,是他自己的血;笔锋,是他自己的头发。
描完墓碑上最后一个字之后,卦衣放下碗和毛笔,将自己的夜叉面具从腰间取下,放在墓碑之上。
“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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