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皇帝是美梦的编制者,而这个原本就不存在的美梦则被那些官员们以各种手段散播出去,逐渐地皇帝麻木了,谎言说上千遍就认为是实情,还认为天下歌舞升平,夜夜笙歌,紧接着满朝文武百官,甚至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也都麻木了,活在那个腐朽的美梦之中,而那些被奴役被欺压的百姓也会逐渐麻木,可他们不知道麻木不代表就不知道痛。皇帝不知道痛,是因为他每天生活在皇宫之中,吃饱穿暖,那些活在皇权庇护下的官员们,也过着同样腐朽的生活,他们为何要对民间的疾苦视而不见因为他们也是人,怕痛,心痛远比体肤之痛更为难受,但天下百姓却一直遭受着天灾人祸,他们感觉得到痛,所以不管那美梦如何使人麻木,都没有办法让他们心中的伤口愈合”
卢成梦说到这,又抬起头来:“当一个国家的权利永久性掌握在小部分人和他们的后代手中,随着岁月的流逝,迟早会演变成为一次又一次的政变,只是政变者的目的不同,有些人是为了当皇帝,为了能够掌握编织美梦的权利,而有些人则是为了能为天下百姓,贾鞠就是后者,所以他不是叛贼。”
我依旧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卢成梦起身,盯着我说:“多年前,贾鞠曾让我这个准备进宫参加择秀的蜀南王送礼物给你时,我就意识到他会起兵造反,但我没有上报朝廷,知道为什么吗”
我终于问:“为什么”
“因为我问他,就不怕被戴上反贼的帽子,一辈子都脱不下去吗”卢成梦脸上有了一点笑容,“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的他说,如果我失败了,我就是反贼,如果我成功了,我将会成为新国家的开国元勋”
我点头:“胜利者都是会书写历史的,但每翻开一页史书,你都会看见血迹。”
“胜利者本就应该书写历史,因为他们有那种义务,但还要记得就算是成王败寇,胜利者也不能遗忘过去的历史,以免重蹈覆辙。”
卢成梦说完,在我肩膀上重压了一下,慢慢离开了。
一个月后,北陆全境沦陷,天启军五位镇守将领及守军数万人无一投降,全数战死。
消息传到蜀南的那天,绵州郡哭声一片。
蜀南王坐在王府的门槛上,喃喃道:“父皇,你现在知道什么叫亡国了吧”
第两百一十二回趁人之危
东陆,江中,武都城外。
铁甲卫大营内,刚刚搭建好的高台上放着一张黑色的桌案,桌案之上摆放着香炉和各种祭品,高台两侧竖立着四支挂有招魂幡的大旗,风愈来愈烈,但招魂幡并没有迎风飘动,只是顺着风不时抖动着,发出如鬼哭一样的声音。
远虎手持一把红香在蜡烛上点燃,转身分给在身后的四位副将,还有近卫营的军士们,随后高举手中的红香,向着北陆的方向跪拜下去。
铁甲卫在北陆没有眼线,没有细作,并没有立即得知皓月国大军入侵的消息,更不知道北陆沦陷得如此快速。反而是远虎一直不信任的霍雷将这条消息告诉给了他,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他的营帐,临走时他脸上的那种表情很复杂,复杂到远虎根本猜不透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远虎随霍雷走出营帐外,却不见他的人影,随后立即吩咐手下的军士在营中搭建了这处朝北的高台,摆上桌案祭品,用以祭拜在北陆抵抗皓月国大军入侵的天启军将士,就算他们曾经是敌人,是所谓的反贼。
远虎跪拜完毕后,将手中的红香插上香炉,默默地站在了一旁,看着高台下那些左手臂都绑有白巾的军士,一句话也没有说,扫过那一眼之后却发现霍雷竟身披着铠甲,手持他那柄斩马刀,站在某个营帐外,默默地注视着高台的方向。
远虎转过头去,看着天启军大营的方向,虽然隔得很远,但依然能听到随着风传来的阵阵哭声。等他再回过头来去看营地中的霍雷时,已不见踪影。
远处的树林之中,没有穿着铠甲,只是身着普通百姓服装的天辅坐在一块岩石上,在他的左侧是天启军大营,右侧是铁甲卫大营,此时从铁甲卫大营方向奔来一匹快马,而马上之人正是霍雷。
霍雷疾奔到树林之后,从马上跃下,顾不得将马匹拴好,就径直来到天辅所在的那块岩石跟前,质问道:“这就是大门主想要的最终结果”
天辅摇摇头:“不是,还不够。”
“还不够几万人战死在北陆这还不够吗”霍雷喝道,“这是我们东陆自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插手,为何大门主要引外军前来他现在已经掌握了东陆的大权”
天辅沉默了许久,还是摇头:“大门主说还不够,就是还不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为九门主之一,能做的只是服从大门主的命令。”
“是旨意吧”霍雷冷笑道,“他现在已经把自己当皇帝了,什么取民有道,放屁先是用反字军做了诱饵,牵动了东陆整个战局,随后又快速毁灭了反字军,随之带动了天启军和虎贲骑的大战,削弱了各方的实力,最终目的还是引外军前来东陆,他就是个疯子”
“霍雷不可放肆你别忘了你只是一名门徒而已,怎能用这种语气对身为门主的我说话”天辅怒道,从岩石上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手持斩马刀的霍雷。
霍雷将斩马刀换到另外一只手上,冷冷地盯着天辅:“我虽然身为一名门徒,但我的实力绝对不在九门主之下,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试试。”
天辅握紧双拳,咬紧了牙,按照天佑宗的门规,以下犯上,霍雷已经犯下了死罪如换在京城之中,他肯定会召集皇立圣教铁甲团的军士将霍雷拿下,可如今他在这里没有任何可以指挥的军士,再者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战胜霍雷。
不管怎么说,霍雷也是凭着自己的一身武艺和胆识,还有那不为人知的谋略成为当年反字军中的名将之一。
“怎么了不敢吗”霍雷冷笑道,将手中的斩马刀垂下,随后卸去自己身上沉重的铠甲,露出自己的后背,背对天辅侧头又说,“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一招,只是一招,我不还手,一招之后,我们再定输赢如何”
侮辱这是霍雷的侮辱天辅气得浑身发抖,一只手微微抬起,但最终还是放了下来。多年以来,自己都没有摸清楚这个霍雷的实力到底如何,他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门徒,但这名门徒所执行的所有任务都和一名门主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大门主的授意下,以自己的方式颠覆了反字军,如果换做是自己能做得那么麻利吗也许不能而同时他深得大门主的赏识,如果他死了,大门主必定会怪罪下来,他可是大门主手中的一柄利器呀。
可是,我又何尝不是大门主手中的一柄利器呢
天辅想到这,浑身松懈了下来,跳下岩石,也不与霍雷再说什么,径直向天启军大营方向走去。
霍雷盯着天辅的背影,高喊道:“三日之内,如果你不劝说廖荒带兵回北陆,那么我将劝说远虎率领铁甲卫前去”
说完后,霍雷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自问道: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身为一名门徒,我应该完全遵守门规,可如今已经犯下了大罪,此事很快就会被大门主得知,唉
东陆呀,你是不是遭受了上天的诅咒才会遭致不断的战火权利其实是一颗毒药,但这颗毒药这块土地之上的每个人好像都争先恐后的想要服下,这到底是为什么
霍雷抓起在地上的铠甲,回到马前,翻身上马,向铁甲卫大营之中奔去。
远处,高岗上,一直注视着霍雷的白兰终于将目光放低,落在了自己脚下的泥土之上,他坐下来,抓起一把湿土,放在手中仔细地捏着,又放到鼻前,闻着泥土中那股潮味,还有潮味中混杂中的那股血腥臭,随后从身后的笼子中抓起两只白鸽,将已经准备好的信件绑在白鸽之上,随后放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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