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将手腕上挂着的那条链子活生生扯了下来,坚固的链子扯落后还带着年轻人的血肉,痛得他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
「百姓能戴得起这么好的链子,这玩意儿要值一块龙鼎金吧那是五年前,换作现在至少也值两块,普通百姓能戴这东西」天任看着那条带着血肉的链子,在阳光下发出一种刺眼的光芒。
「国师,我不走了,我当兵,我打仗」那年轻人喘着气,忍着疼痛说。
「晚了。」天任说,「把他扔到镇龙关下,去填沙。」
「不要」年轻人还未说话,铁甲团的军士就一拳将他击晕,拖着一只腿离开了。
天任抓着那条链子,往旁边的箱子里面一扔,发出「哐当」的一声响,接着又托着下巴,继续看着下面的人群,在里面搜寻着伪装成为百姓的贵族。
还是贵族想活着,原来命真的那么重要。天任忍不住笑了,笑得很苦,时至今日,他彻底明白了大门主这么多年来的目的想做什么。
这个国家千百年来已经烂了,彻底腐烂了,应该是重生的时候了。
重生就必须先要毁灭,而毁灭这件事自己却是不忍心下手的。
那么,就找个心狠手辣的侩子手吧。
快了,也许就在几天内,这里就会成为地狱,不,这里很多年前就是百姓的地狱根源所在,必须要毁灭这里,才能重新建立一个新的时代。
天任坐在城墙那,思考了许久,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对身边的铁甲团军士低声说:「告诉慕乐将军,今后再发现除了百姓之外的人脱逃,杀无赦,绝对不要留下任何活口,明白吗」
铁甲团的军士愣了愣,随之点了点头,跑下城楼去传达命令去了。
天任抬头,看见在那人群之后远处的空地中,站着一个穿着白衣,戴着面具,正看向这边的人。
该来的,终于都来了。
那白衣人向天任方向看了一阵后,转身向皇城方向走去,走得很慢,因为他的步伐很沉重,和此刻天任的心一样沉重。
那是白甫,一个早两年就应该来到龙途京城将很多事情都给弄明白的人,可却晚了足足两年,仅仅是因为两年前龙途京城还是歌舞升平的地方,而今天的乱才能促使那个整日呆在腾龙殿上,却对龙椅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大门主道出过去。
白甫慢慢走过那熟悉的皇城门口,两侧原本的禁军已经被铁甲团的军士代替,他们早已接到了命令不阻拦这位熟客,皇城的熟客,也是大门主的熟客,现在对天佑宗来说没有任何敌人,任何人也都是他们的敌人。
穿过那一道道宫门,最终白甫来到了腾龙殿外面,在广场上四下都见不到一个人,连原本在这里假装忙碌的内侍都已经不见人影,剩下的只有满地丢弃的物件,看得出就在不久前,还有很多人抱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从这里经过,丝毫不避讳这里是每日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
大滝皇朝时至今日,才算是真正的结束了吗
白甫站在那,盯着远处灰蒙蒙的太阳,只有几丝的阳光能够照射下来,但那可怜的阳光却似乎根本不愿意落在皇城之上,只是温暖着京城内那些不起眼的角落。
「你是谁」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是年幼的大统帝。
大统帝穿着到现在根本就不合身的龙袍站在腾龙殿门口,指着白甫大声喊道。
白甫没回答,依然盯着那个灰蒙蒙的太阳,一直到大统帝又一次重复问道,这才扭过头来,看着他,淡淡地说:「龙袍不适合你。」
「你说什么你对朕说什么」大统帝不懂其中的含义,但也很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穿着的龙袍不合适,因为那代表难看的意思,这是一个十岁之内孩子的理解,他根本不懂另外一则的意思就是他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
「朕快逃吧,跑得远远的,把卢成家的名字也换了,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来。」白甫说,这次说得很大声。
「你敢对朕这么说话你算什么东西来人呀把他拉出去砍啦」大统帝向前跑了几步,对着空旷的广场喊道,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不断回荡回荡再回荡
左右撞击之后,终于回到了他自己跟前来,对一个孩子来说,也明白无人回应是一种屈辱,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但随后叫嚷着竟是让人取玩具给他。
白甫闭上眼睛,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卢成家竟有这样的后人。
「你终于来了。」大门主出现在大统帝的身后,双手按在孩子的双肩上,随后轻声安慰道,再抬头来时,脸上带着一种慈祥的笑容。
「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别怪他。」大门主说,没有丝毫的杀气,从前的那股阴冷之气也彻底消失。
「对呀,他还是个孩子。」白甫感觉此时浑身冰凉,鼻头发酸。
第两百七十一回他们的秘密
步入腾龙殿上,白甫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张金子做成的龙椅,目光一直没有移开。
gu903();大门主拍了拍大统帝的屁股,像一个爷爷一样哄着自己的孙子到一旁去玩,随后起身也看着那张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