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醉步蹒跚,舍弃了追击,闪身躲开这惊世一斧,举起酒壶,连饮了三大口,哈哈笑道:“好酒。”
崔金龙,田广愿二人自两翼并击,崔金龙是个单耳,单眼,独臂的残疾人,仅存的左手仗剑,每一剑都刁钻狠辣,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袭向要害,让人防不胜防。
田广愿则恰恰相反,他双手握一把厚背重剑,剑的分量着实不轻,一挥动就有呜呜风声。他的攻击和兵器相符,大开大合,狂轰滥炸,不走偏锋,威势不压于鲁怨的巨斧。
这两人的配合妙到毫巅,又是抓住了最佳时机出手,一左一右,浑然天成,那些围观的修者无不暗暗的赞了一声好。
楚狂咦了一声,身子一下飘忽,便闪出去三米之外,这联袂一击,自然也落了空。
好快
众人被楚狂鬼魅般的速度晃花了眼,无不大惊,转念一想,要是没有这样的速度,他又怎能在黑暗生灵的大营中杀得七进七出呢。
“一起上,包抄。”
这四大武修占住四个方位,一点点的挤压楚狂的控制范围,楚狂再快再强,在四人合力之下也难以突出重围。
此时,尚有龙虎山的鲜于朋,华山剑修江尧,武当弃徒张寂岭在外围观看,并未参战。
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仅仅四人围攻,楚狂便应付的有些吃力了。
激战片刻,楚狂趁隙又饮了一口酒,大笑三声,陡然出手,一把银剑化作四道凌厉无比的剑芒,分袭周遭四人。
张秀之等人竭力抵挡,好不容易才或躲或挡住这一击,楚狂已经纵身跃出四人的包围,长啸一声:“尔等,能奈我何”
他言犹未了,天外忽有一道银辉倾斜劈落,寒光分闪,空气中隐有炸裂之声。
楚狂原本浑浊的目光刹那间变得澄澈如水,他身子晃动,便欲奔出,不料心中沉重,脚下也跟着变得沉滞,难以迈出一步。
那道银芒之中,射出一股直透心神的压力,远远的就把他完全的锁定,他已是避无可避。
楚狂飞速转身,右手如龙爪一样探出,一柄流光溢彩的飞剑,刚刚刺到就被他五指合拢,抓在手心之中。
啪,啪,啪。
连着三声响,楚狂的胸前如被子弹击中,爆出三个血洞,鲜血狂喷而出。
剑气伤敌
那把剑被他握住,仍然极力向前突刺,楚狂的手被剑锋摩擦的咔哧咔哧作响,鲜血顺着雪白的剑刃滴落大地,纵是这一剑霸道狂猛,又出自偷袭,也难以撼动他半分。
“华山江尧,我倒是一向小觑了你。”楚狂一改刚才疏狂的德性,双眸中精光绽放,脸色沉重。
这一剑,正是江尧看准时机,刺出的惊天一击。
江尧身材修长,面白如玉,犹若大理石般的冷酷棱角。一双凌厉眸子霸气外露,冷冰冰的答道:“楚狂轻狂,名不虚传。”
两人正面对峙,谁也逼不退对方,却也不能后退,一退就会被对手抓住机会占取先机。
四束目光在空中相撞,坚韧之余,还带着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
“楚狂,死吧”崔金龙见机会难得,偷偷溜到楚狂背后,暴起发难,一剑直刺后心。
楚狂进退无路,咬咬牙,身子拼力向左侧倾斜了几分,那一剑虽没刺中后心,却从他的肩胛骨穿过,剑身擦着骨头穿透身体的声音,犹如恶鬼磨牙一般,令人作呕。
楚狂面露痛苦之色,刚要不顾一切的拼命,江尧忽的把剑撤回,身子御风飘退六七米。
楚狂一念愕然,随即回身一剑,将崔金龙直接斩死。
张秀之勃然大怒,厉喝道:“江尧你为何中途撤剑”
江尧淡淡的说道:“我讨厌对决时被人干扰。”
“去你妈的。”张秀之怒容满面,大喝道:“诸位,楚狂身负重伤,大家合力,宰了他”
第137章好热,好热
楚狂傲然冷笑:“盛名之下,不过是个奸诈小人,张秀之,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他言犹未了,已经飞身跃起,身如一只雄鹰,向着张秀之凌空扑击。
张寂岭忽然动了,他一出手就是一连串的飞刀,每一柄都是中品灵器,十八把飞刀或旋转,或直击,或迂回,从四面八方击向楚狂全身十八处穴位。
“采花狂贼,也遭我毒手”楚狂一声断喝,手中银剑翩若惊鸿,隔空绽出数十道剑芒,寒光碎裂,十八柄飞刀空中碎裂了十六柄,剩下两柄直接被打了回去,借力打力,速度力量更添三分,直接打透了张寂岭的左膝盖和左肩,一声哀嚎,倒于尘土,像只泥鳅一样满地蠕动。
张秀之,田广愿,鲁怨三人趁机攻上,双剑一斧,交织成一个瑰丽无比的阻击圈。楚狂要么在天上呆一辈子,只要双脚一沾地,必死无疑
就在此时,原地不动仿佛一尊雕塑的陈小乐,眼球微微活动了一下,接着,浑身骨骼炸裂了一样咔咔作响。
“好热,好热。”陈小乐把手当做折扇来扇风,轻轻吐了口气,纵身一跃,飞起十数米,砰的一声落在张秀之身前,地面竟被他双脚踏出了一个大坑。
张秀之悚然一惊,情不自禁的向后倒退了两步。
陈小乐的眸子里流淌着尤物般的妩媚,呲牙咧嘴的问道:“哥们,你知不知道佛祖为何割肉喂鹰”
张秀之将剑挡在身前,出言答道:“因为佛祖要普度众生。”
“错。”陈小乐嘿然一笑,歪着脑袋说:“因为佛祖要减肥。”
这小子莫非是傻了张秀之试探着问:“你是谁在这干嘛”
陈小乐眼中掠过诡异的笑意:“我是谁十八年前的一个雷雨夜,我在酒吧邂逅了你妈,我们彼此情投意合,巫山云雨,然后,然后不就有了你么,傻孩子,还不喊爹”
“匹夫怎敢辱我父母”张秀之狂怒,一剑向前直刺。
陈小乐也不出皓月剑,右拳毫不犹豫的轰了上去,拳头像是会拐弯一样,绕过了剑尖,稳稳轰在张秀之的胸口上。
崆峒后起之秀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垂直向后跌飞出去。
同时,张秀之的剑也洞穿了他的身体,鲜血狂喷而出。
“流点血,稍微凉快些了。”陈小乐脸颊通红,满头大汗,衣襟都被汗水给沾湿了:“热啊,热啊,为什么这么热啊”
鲁怨和田广愿都被他的疯状所骇,各自退步,静观其变。
楚狂安全落地,看了陈小乐一眼,将酒壶抛了过去。
gu903();陈小乐一把接住,二话不住,张开嘴像是鲸鱼吸水一样把一壶酒喝的干干净净,不留一滴,勃然大笑:“好酒,痛快,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酒他妈的,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