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美味真是棒极了”
皱着眉,老先生尽量想让它看起来舒展一些,深深的法令纹与勉强的语气叫丫头相信了这拙略的演技。
“你看我厉害吧”
天子:“厉害。”
苏绫:“厉害。”
乔治噎住了。他拍着椅背,扶着自己站了起来,做着深呼吸,想让那一口甜食在喉头化开。
舒展腰肢,站得笔直。
苏绫瞧出了点儿不对劲。而乔治的面色发白,又热情尴尬地哈哈几句。示意没事儿。
苏绫上前专业擒拿一手,顾着那暮年壮汉的腰腹猛然一提。
“呼我还活着。这是极好的事。”
老乔治松了口气。
丫头看不太明白,有点儿懵。
“是不喜欢吗”
乔治连忙解释道:“喜欢喜欢,它太好吃了,我得站起来说点儿什么才行。不然我会高兴到死过去的。”
丫头又迷茫问道:“阿绫你刚才给他一下”
苏绫:“那是阿尔冈昆的独特问候礼仪。”
乔治:“那是阿尔冈昆的独特问候礼仪。”
当他们同时说出这句话时,丫头释然了,随即也给天子来了这么一下。
天子还奇怪这一礼拜前的阶级敌人怎么突然就这么亲热了呢。
只听丫头小声附耳说道:“阿绫说,厨房是战场,一起去战场的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呀。”
天子想起丫头搬弄烤箱的架势,点了点头:“有道理。”
随即苏绫又给乔治做了一份意大利面。
乔治感恩戴德,给苏绫说着他的见闻。
“我算不上一个好人。”
苏绫淡然答道:“看得出来,好人也不会随身带着两把枪了,而且都是一枪都能把骨头打成渣的野兽。”
“能聊聊尼雅吗”天子跃跃欲试问道:“她是个很美的姑娘”
这话让乔治放下了叉子,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天子,盯得她发毛。
“你知道她你们”乔治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苏绫连忙圆着场。
“读心术,我们是女巫。抱歉,如果”
“没什么抱歉的。”乔治的态度突然冷淡了许多,就像是被触及到伤口的老狮子,他情绪低落不少。
“再来一个吗吃了就会开心呀”
乔治立马又叫丫头手里的月饼惊得气短,尴尬的笑了出来。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还是聊聊你们吧。”乔治这时候才想起来,从未提及过苏绫一行人的名字、身份、以及过去。
“奇妙的东方人。”
苏绫点点头,指间沾着果汁,在桌上写下“surrg”。
她的音译外文名。
天子同样写着“skyson”。
总感觉哪儿不对,仿佛这种中式英文的ow感已经深入骨髓,特别魔性。
夏心璇直接划了三把x。
乔治:“你们在对接头暗号我认得中文。如果女巫之间不报真名防止诅咒的话,我也可以理解。”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苏绫。”
“天子。”
“夏心璇。”
通报了名字后,苏绫指着三哥。
“猛男。”
又指着秦先生。
“智障。”
第150章叮叮当当
三个小时后。
“我叫它昂科。”老乔治领着一行人下山,搭上太平洋公司官方铁路局的唯一一列火车。
一切都在起步阶段,西部穷得大部分人认不出来一美元长什么样。
苏绫倚着车窗:“昂科”
丫头心塞得很,一直在念叨着为何要把三哥分去货运车厢,她前前后后说了这事儿无数次。
“它很可怜的”
老乔治安慰着丫头。
“没事的,没事的,至少还有绵羊陪着它。”
三哥:“喵呜”
眼前的绵羊三周没剪毛,几乎看不见它的脑袋,只得一下下因为视野受阻撞着车厢。发出阵阵愚蠢的惨叫。
“咩”
苏绫斜着眼:“也许吧”
老乔治回过头来解答着昂科的意思:“它听上去像是叔叔unce。”
苏绫:“真屎”
乔治给她斟上一杯红茶:“你也这么认为”
苏绫指着车厢走道里的人类粪便。
“真屎。”
老乔治受到了惊吓。
“哦真见鬼”
苏绫瞧着列车中形色各异的路人,以及窗外缓慢移动的戈壁与页岩山脉,广阔的黄色平原和杂草。
“你觉得西部怎么样直观点儿的感受。”
乔治做了个恶心的表情,并且捏着喉咙道:“人均寿命三十五岁。”
“挺直观的回答,一语中的。”苏绫又问道:“还有呢”
“首先是瘟疫,热病和疟疾,以及无穷无尽的一美分,强盗和人手一把劣质枪械,印第安人,然后是一天有十五位客人的娼妇,性病,最后还有响尾蛇,接着晚上八点以后你会瞧见数不胜数的野狼和豺狗,吃掉死于以上任意一样导致死亡的倒霉蛋。”
苏绫:“听起来棒极了。”
“谢谢。”
老乔治付着小费,侍应生是个漂亮姑娘,隔坐的老头盯着她的屁股看了好几眼,而她对着老乔治抛媚眼,显然认出了这位大金主。
这壶动机不纯的红茶为她征来了一张美元纸币,让四座的男人纷纷脱下帽子,发出感叹的声音。
“天哪那是一美元。”
“我从来没见过一美元。”
“没人有这么多钱”
“看看它太美了”
年轻的孩子好奇地看着乔治手中的纸币,叫父亲一把将帽子摘了下来。
“听着孩子,面对美元你得脱帽致敬。”
苏绫见了这幕不由得笑出声。
“真是讽刺。”
老乔治抹了抹鼻子,支开侍应生。又小声对苏绫说道:“至少他们除了纸币还信仰上帝。”
苏绫点点头:“说得有理。”
“稍等一下。”老乔治看了眼表:“现在是另一种信仰的祷告时间。”
gu903();正午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