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焦急地看向宁泽天,“圣上”黄公公叫了一声却没下文了,欲言又止明显是有话说。
宁泽天吩咐宁允之,“允之,你先在此歇息等大夫过来。”又跟平王爷说,“王叔在此陪陪允之吧。”
平王爷起身说了声“遵旨”,宁允之也答应了一声。
宁泽天带着黄公公往外走,看林晓还站那不动,回身拉了她来到外室的花厅。
“圣上,钟统领被人发现昏迷在前院附近的一座假山上。”
“子归难道也遇到刺客了有没有受伤”
“钟统领无伤,只是只是钟统领穿着王府侍卫的衣裳”黄公公说了这句后又住口了。
钟豫穿着王府侍卫的衣裳,昏迷在前院假山上
宁泽天将刚才宁允之的话连在一起,脱口而出“不可能是子归”。
钟豫为何要行刺宁允之两人从未见面,没有仇怨啊。
顾明峰匆匆走进花厅,显然也知道了钟豫之事,听到宁泽天脱口而出的话,他想了想,“圣上,这必定是有人想挑拨离间。发现钟统领在假山的是两个王府侍卫,要不要先将那两个侍卫关起来”
如果宁允之认为是圣上派人来杀自己,从而生了二心,那他们就失去了巴州兵和巴州的粮草。
林晓听顾明峰给宁泽天分析眼前这个局,“圣上,宁世子未死,他若对圣上心中疑虑,我们还能让他带兵北上吗若其他藩王听说此事,会以为圣上想要占了巴州才会对宁世子下手,那其他人只会殊死对抗再不会投入圣上麾下。”
“那为什么不是平王遇刺呢”林晓觉得,要是想吓得其他人不敢投降,平王不是更合适
“平王爷倾尽家财襄助圣上,他无事而宁世子出事,众人就会认为,圣上要的是平王爷这样的,宁世子这样有所保留的只会遭毒手。”
这话有点绕,林晓想了想,“你是说,大家会认为,要是手里还藏着本钱,我们就会杀了那个人将他的本钱全抢光。只有平王这样被我们全抢光了,我们才会留命”
“是,郡主说的很是。”顾明峰觉得,他们被称为流寇盗匪,林郡主真是比他们还像盗匪,看这行话说的,通俗易懂啊。
“你认为此事要向允之和平王隐瞒”宁泽天想到刚才顾明峰的建议,将那两个侍卫关起来,只怕还是委婉说法,顾军师的意思应该是灭口为上吧眼前他的确不能让平王和宁允之对自己心有疑虑,可是这时候灭口,不是更显心虚吗
“此举只怕不妥,朕问心无愧,若将那两个侍卫关押,反而显得朕心中有鬼。”宁泽天摇头。
“圣上,但我们发兵在即,万一宁世子和平王爷不信,那该如何是好”顾明峰有些着急,他看向林晓,“郡主,您觉得如何为好”
“我觉得还是圣上说的对。”林晓想也不想地说道,“你都说这是别人挑拨离间了,宁允之应该也能想到啊。”
“就怕宁世子会认为,我们正是利用这措辞当借口呢”
“我们先去看看小归,看他怎么说,然后再回来跟宁允之和平王说吧。”林晓觉得他们不能在这里干想,还是得先了解情况啊,她转身走进内室,冲躺床上的宁允之说,“宁世子,我们有点眉目了你躺这等我们回来,我回来跟你说刺客的事啊。”
“好,有劳郡主了。”宁允之答应了。
顾明峰跟在林晓身后,看宁世子面色无异,平王除了慌张不安没有其他神色,稍稍放下心来。
231章钟豫的伤
林晓和宁泽天去看钟豫,顾明峰一咬牙,还是打算先去将那两个王府侍卫查问一番,三人匆匆出门,与王府总管走了个顶头,王府总管避让一旁行礼,那老大夫也跟着行礼。
总管听着脚步声远去,估摸着圣上和郡主走开了,才敢起身,回头对大夫说,“老先生,您跟我这边走。”
那老大夫颤巍巍起身,看着路尽头,“刚才那两个好大的威风啊,见到总管竟然理都不理。”他是安城中有名的外伤大夫,可给住在平王府的主子看病倒还是头一回。
毕竟王府的主子们,出门侍卫前呼后拥,回府仆从如云,实在没什么受伤的机会。
老大夫一把白胡子,头发雪白,看着至少也有六七十岁了,还挺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他住在安城,也是见过王府总管的威风的。
安城是平王封地,若没有流寇这事,在安城,平王府总管可比太守还威风。据说总管到了太守门前,太守都要亲自出府迎接的。
总管笑道,“我一个奴才哪敢说什么理会,能见到一眼都是我们的造化。”
大夫停下脚步,“老朽听说义军中出了位真龙天子,莫非就是”阳城的异象,如今各处都在传,什么真龙天子脚踩祥云、腾云驾雾现身天王台,现身后百鸟齐鸣、有天帝手书的真龙天书现世,说的有鼻子有眼。
安城离阳城近,老大夫听从阳城来的亲眼见过异象的人说起过,听王府总管这么说,老大夫马上猜想到那位应该就是林天王了。
总管得了平王吩咐,不敢多嘴泄露圣上身份,只一笑抬手,“老先生,快请跟我来吧。”
老大夫也是有眼力见的,不敢再多打听,看完今天这一趟诊,若看的好,赏金是少不了。他连忙将药箱在肩膀上挪了挪,跟总管说,“小的明白,总管请,小的一定尽心看诊。”
“有劳先生了。”王府总管客气了一句,赶紧往府中带,宁世子还躺床上等大夫呢。
林晓跟宁泽天回到院中,钟豫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边上守着一个大内侍卫。
那大内侍卫看到是郡主和圣上来了,连忙行礼让开地方。
林晓看钟豫脸色还是跟刚大门口看到时一样白,精神也不好,“小归,你怎么昏倒在假山上了”
“末将末将不知”钟豫只觉自己浑浑噩噩,毫无印象,“末将当时是想去看看巡防的,走着走着,头一痛”
“你就晕倒了”
“不,末将当时没晕倒。末将觉得头痛,胸口翻滚,就就用力捏了伤口一下,感觉人清醒了些,可后来,好像好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咬紧了腮帮子,犹豫片刻,“圣上,听说宁世子遇刺了”
“是啊,就在离你昏倒不远的地方遇刺的。”
宁泽天却是看着钟豫的袖子,钟豫的袖子上,赫然有一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