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南夷国都,再不然就说将南夷国主乌必奇这老混蛋揍成猪头,哪句话都行啊,扯什么发财娶媳妇啊
二狗听牛青山的抱怨,不太明白,“大哥,郡主的话不是很有气势吗一粒米都不给南夷留,多厉害啊”
“你给老子滚,快点去让人准备车马,圣上说完了,该回去了”牛青山一巴掌将二狗拍边上去了。郡主的话,也就二狗这种傻子喜欢听,为什么因为他听得懂,圣上那些话,估计二狗就只能听个大概。
牛青山正想着义军里二狗这样的傻子不多时,听到城外传来哄然大笑,还有将士大声喊道,“郡主说的对”
牛青山默了,他忘了,义军里别的不多,就光棍多。一群日夜想着娶媳妇的光棍呢,听到郡主说娶媳妇,能不开心吗
相对于牛青山的抱怨,宁泽天就淡定从容多了,看林晓喊完话,捏了捏她的手,“怎么过来了是不是不放心我怕我不能成事”最后几个字,说得迹近呢喃。
林晓用力捏了回去,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真的是怕宁泽天不能说服义军,反而被人追打,守边上打算随时出手助攻的。这点眼力劲儿林郡主总是有的。
想到刘嬷嬷教导的话,说男人喜欢甜言蜜语,所以,她很淡定地说:“我就是想来看看我的男人有多帅”
我的男人,这四个取悦了宁泽天。
只是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这姑娘一点也不避讳啊,宁泽天抬手,拉着她半转身,靠着披风掩盖,趁人不注意,刮了她鼻子一下,轻声斥了一句:“不成体统”
林晓翻了个白眼,不成体统,你还笑得这么甜男人这种生物,果然比丧尸难懂。
城楼下,顾明峰带着大家恭送圣驾离开,看着城楼上的人都走了,官道两旁站立的大内侍卫们也收队回城。
顾明峰才转身,跟大家说道,“兄弟们,圣上的话大家都已知晓,如有想返乡的兄弟,可来我这儿领取回乡路费。如想继续从军的,到各自的将军那里记名造册,我等着为大家在军功薄上添上一笔”
义军上下喊了声“遵令”,各个将领带着自己营下人马回到各自的营地。
从平王府中赶出来的宁允之和钟豫,站在安城内的大街上,听着城外传来的呼喊,都停下脚步。
宁允之一笑,轻声叹道:“圣上原来也是蛊惑人心的高手”
钟豫离宁允之不远,听到宁世子这声叹息,脸色一正,“圣上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从离开京城之日时,圣上就天天与我们说,他要让百姓安居乐业,要让卫国无边境之忧”
“原来圣上还立下这种宏愿啊”宁允之看看钟豫,“听说钟统领是敖太师的外甥,令舅对你多有提携”
敖思寰外甥的身份,从钟豫带着大内侍卫护着圣上逃离京城后,还没人再提过。如今宁允之忽然提起钟豫默了片刻。他的身份,的确尴尬。
“我听说忠义侯钟寄天前两日,开祠堂将钟统领除族了。如今钟侯爷是敖太师手下统军的将领。”
钟豫看向宁允之探究的目光,除族之事,他已经知道了,但却不知道父亲原来也在敖思寰那里领了兵权。宁允之这话,分明就是试探自己,他轻声说道,“我是曾误入歧途,如今已经醒悟了。”离京后所看所闻,让他明白了百姓之苦,他肃然道:“我钟子归,分得清是非善恶,也分得清大义和小节”
宁允之听钟豫这么说,点点头没再多说。他已经提醒过钟豫了,再跟着圣上会有父子沙场相见的一天,钟豫既然想清楚了,他也无需再多说。
而安城这里,顾明峰按着军中规矩,将军中花名册一一造册,几十万人要造册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他只好将安城这里读书识字的都召一起让他们帮着誊写。
几天忙碌之后,他抱着厚厚一叠花名册来到平王府求见圣上。
宁泽天看到那一人多高的花名册,问道,“走了多少人”
在城楼上说出去留随意的话之后,他就已经想过,义军中只怕会有不少人离军返乡。但他不愿强留,与其留下心有二意的,不如就让这些人拿钱回家。
五十万大军,只要能留下三十万,就算值得了。
顾明峰听到宁泽天的问话,却是喜气洋洋,“圣上,我们的兄弟不仅没少,还多了几万啊”
他拿起花名册最上面的基本,“这些都是安城一带的百姓,他们听了圣上的话,都闹着来投军为国杀敌。”
百姓们心中都明白,有国才有家,若是不能打败逆贼,打退外敌,他们手中的田地钱财,只怕是一分都留不住。圣上当众说天下太平后要为大家分田地,反而让百姓们更死心塌地地要跟着圣上。
240章大军缟素
随着宁泽天在安城城楼的一番话传出,各地的藩王将领和官员们,人心又开始摇摆起来。
一些忠君之士,在宁泽天驾崩的消息越传越烈而圣上踪迹全无时,有些心灰意冷。如今听说圣上安然,还要御驾亲征驱除南夷,纷纷叫好。
可另一些如阳城太守之流,原本还在摇摆观望的,听说圣上绝不姑息贪官污吏,阳城太守被圣上将人头高挂城门,想想自己不清白的身家,这些人倒是更死心塌地地投向敖太师,为敖太师效命。
京城里,敖太师利用朝廷政令,通告卫国上下,只说安城圣上现身之事,是流寇为了动摇朝廷军心,故意找人冒充圣上。真正的圣上已经在京城生乱时,被流寇刺杀。同时,敖太师派人迎顺王宁宣幼子上京,显然是新君之选了。
宁泽天听说宁宣从浔州送子上京,气的一拳打在案桌上,痛得自己皱眉。
林晓赞叹顺王好气量,“那次在敖贱人都派人要掐死他了,他还不怕啊”要是换她,谁要杀了自己,就算自己不先把人宰了,至少是肯定不会信那人的话了。
宁允之看宁泽天气得不轻,低声劝道,“圣上,何必与这种人生气小人唯利是图而已。”
“他不怕上京后,再被敖贱人宰了”
“这种时候,敖太师拉拢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杀顺王爷”
“不是都说挟那个天子以令诸侯,皇帝的亲爹活着,敖贱人怎么挟天子啊杀了就留个五六岁的小娃娃,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留个亲爹多碍眼。”林晓不信敖思寰有这么好心。
顾明峰笑了,“郡主所说,在敖太师胜券在握时自会如此。可如今天下风雨飘摇,敖太师若杀了顺王,其他藩王就更不信他了。所以顺王此时进京,敖太师不仅不会害他,还得保证他们父子的安全。”
“倒也未必护得周全。”宁允之冷笑道,“从浔州到京城,这一路还得经过几位王爷的封地呢,他们可未必愿意看到顺王幼子成了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