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虬张的胸口压住柔软的身躯,乌
兰的身体从僵硬慢慢变为柔和,闭目承受撞一次次向自己心底的冲击。
桌角处酒坛倒卧,案板上残羹冷炙。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光线越来越昏暗,乌兰主的两个亲兵守在门口
,面面相觑;屋内野兽般狂野的低吼和欢乐的娇吟从门缝中传出来,她们知
道发生了什么,既不敢入内打扰,也不敢向外通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声音慢慢平息下来。冬日的夜晚寒冷,小股寒风从
外门楼的缝隙中钻入,两个亲兵的脚被冻的麻木也不敢离开半步。
安静的夜里,闺房内门闩突然响起轻微的摩擦声,亲兵被惊醒打起精神
“吱呀”木门张开的声音悠长,像一首美妙的曲子。
乌兰蹑手蹑脚从内探出脑袋,身上裘衣半掩,头发散乱披在肩膀上,脸
上潮红未退,双目含春。
“你们一直都在这里”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乌兰也止不住满脸
羞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公主”两个亲兵异口同声呼叫,既有责怪,也有担心。
乌兰将手指放在嘴唇边,示意两人禁语,脸色恢复自然,迈出门槛随手
将门缓慢带上,说:“走吧”三人放轻脚步离开闺房门外,屋内传出微弱
的鼾声。
下半夜,暖炉中火光沉寂。
裸露在外的身躯被寒意侵袭,翟哲从沉睡中醒来,立刻想到昨夜发生的
事,心中一惊,伸手摸向身边,只有冰凉的绸缎被面。慌乱中,他双手张开
在帷帐中一顿乱划,什么也没摸到。
“乌兰”翟哲压低声音呼喊,黑暗中很安静。他从床上爬起来,摸索
自己的甩落在各处的衣服,挪动脚步一不小心碰见摆在屋中的案桌,只听见
“噼里啪啦”一阵响,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碗碟洒落一地。翟哲吓了一跳,费了半天功夫将衣服穿好,抽开门闩走出去,公主府内
一片沉寂,他也不知道往何处能找到乌兰。彷徨无措中,翟哲坐在门槛上,
闭目回想起昨夜嫙旎风光,伸出手指还带有公主的体香,心中感觉荒唐至极
,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酒,难道是”翟哲摇头,无论什么原因,那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
了,“该怎么办”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乌兰”他又尝试着呼唤了一声,无人回应。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公主府中有仆从早起劳作,翟哲揪住那些人一个个
询问,恨不得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问不出一个结果。院内的雪地反射金黄
色的光芒时,乌兰身边的两个亲兵从内宅走出来,叫住有些疯狂的翟哲,拿
出一封信交给他,说:“这是公主给你的,公主让翟干户回去吧”
“她在哪里我要见他”翟哲接过信。
“公主不愿再见你”亲兵招招手,将门楼处早就虎视眈眈的卫兵叫过
来,说:“送翟千户出城”
翟哲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仓啷拔出腰间戚刀,喝道:“谁敢驱我”五
六个卫士丝毫不惧,也各拔出弯刀,将翟哲包围在中间。
正在此时,府外响起一阵马蹄声,随后是嘈杂脚步声,众人扭头观望,
微掩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两排兵士脚步整齐奔进来,将剑拔弩张的
几人团团围住。走在最后是脸色阴沉的俄木布汗,先进来的毛罕阴看见拔刀
相向的翟哲,指向他说:“大汗,果然在这里”
俄木布汗火不打一处来,怒喝到:“翟哲,你欺我土默特无人吗”
“来人,将他拿下”
四周箭手拉开弓弦,汗帐卫士亮出的弯刀像荒原的杂草。
翟哲环视一周,将戚刀归鞘,拱手行礼道:“拜见大汗”
有两个卫兵走到翟哲近前,见他没有反抗的意思,看向俄木布汗等待下
一步的命令。
“你怎么留在这里,还嫌欺辱我土默特部不够吗”俄木布汗脸色铁青。他今早得到报告汉部一百骑兵昨日未出归化城,急令询问格曰勒图缘故,
才知道翟哲一夜未归。
归化城没有什么动静能瞒得了他的耳目,何况翟哲最可能只有一个去处。得知翟哲整夜就宿于公主府中,俄木布汗愤怒难抑,在联姻将至的节骨眼
上发生这种事,若传入阿鲁喀尔喀部落人的耳中,不下于当面打脸。乌兰怎
么这么糊涂
“大汗,我只要再见公主一面,立刻离开”翟哲咬紧嘴唇,杵着脖子
背后突然响起一阵轻柔疲倦的声音,“我在这里,你见了,出城去吧”翟哲扭头见乌兰的面容在眼前一闪,随后留下一个背影往内消失。
“出城”俄木布汗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