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半的士兵还活着,就是陈医生等人走了,也不会再死几个,我不敢相信”这已经是一个奇迹,姚开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医者,也知道了什么叫医术精湛和负责。
什么样的士兵最勇敢除了军纪严明和天生的勇悍,就是这些在死亡线爬回来的伤兵,一次濒死的受伤就会让这些士兵的得到质的升华。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死去的敌人才不会给自己造成威胁。正是这个经历,让曾经受过重伤后仍旧回到军中的士兵成为最强悍的勇敢的士兵,历朝历代无不如此。
被挽救回生命的士兵将成为军中的灵魂,只要他们活着,军魂就会永存。
久在军中,西门重遂和姚开都明白这个道理,这功劳主要在陈墨,他不但成功挽救了整支军队的士气,也将给这个军营中留下了最强的士兵。陈墨等人挽救的不仅是士兵的生命,也留下了军魂。
伤兵的稳定意味着陈墨等人的任务完成,该拆线的都拆了,医嘱做好了,跟随而来的人这次也算受益匪浅,很多人都得到锻炼,尤其是那些助手,如何用药,如何缝合已经熟练地不能在熟练,大唐第一批外科医生的种子已经在发芽。
太医署众人的任务完成,要回去了。分别的时刻来临,人都是有感情的,接触时间不长,以顾民和陈墨为首的众人却给骊山营留下了最深刻的记忆,医德医心感动了每一个人。
没有什么可给的,军队现在很穷,西门重遂和姚开很遗憾,两人唯一做的就是让士兵把众人护送回长安,以后有机会在报答。
除了那些仍旧不能行动的士兵,骊山营的军队全体出动。当整支军队在营外列队,那些已经可以行动的伤兵泪流满面,因为他们可能没有机会报答这份救命之恩。
场面有些太凝重了,顾民和陈墨等人抱拳拱手,其实没什么可说的,直接作别。
“致礼”
一万人的呼喝,一万人的敬礼,在几十名士兵的护卫下,顾民心满意足的呼喝一声,随后众人扬鞭跃马
众人回到太医署还要交卸任务,也要接受考课的评比,仍旧处在疯癫状态的顾民也不管其他了,跑到两位太医令面前就开始汇报自己的所见所闻。
更加神奇的医技没有看到,杜怀山和孙解后悔的直咬牙。这次为什么自己不去陈墨上次的手术已经够惊人了,这是已经有预期的事情,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要去看看
眩晕症终于消失的陈神医成了太医署的焦点,唐人的渲染力丝毫不弱,当陈墨回到住处,还不到半个时辰,太医署的太学生们得到消息蜂拥而至。无论是好奇还是为了什么,之前认识不认识也不重要,反正都是同窗,谁也不好意思赶人,陈墨想干什么都去不成了,他的宿舍人山人海,外面都挤满了人,想动地方都不可能。
太医署的学生面子给了一个十足,陈墨被无数人崇拜,但有些人不一定崇拜,却很佩服。
竞争对手风光无限,白广生、马永存,朱钜亭、汤瑞、项冀五人聚在一起,一个不缺,朱钜亭首先表态:“别的我不再说,陈墨不在乎那个连翘双花汤的配方,麻沸散都不在乎的送给了太医署,在乎什么连翘双花汤医术大家也看到了,人品怎么样自有公论,以前的事情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后,针对陈墨的事情我不会再干。”
朱钜亭的表态无疑是一种分裂,陈墨的力量用无以伦比的医术显露出来,同样是跑到骊山经历此事的项冀和马永存也低下了头。
这种局面让白广生措手不及,本来,他对陈墨也是敬佩有加,打算让这个小小的过节就这样过去,现在的情况让他愤怒了:“我白广生没有陈墨那样的神奇医技,但自信在疾医方面也不弱。平日我也对得起诸位仁兄,既然有人这样说,愿走愿留我白广生毫无怨言,即使以后不经常在一起,我仍旧把他当做自己的兄弟。”
“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己兄弟,远山兄少说几句,佩服陈墨归佩服,但也不至于弟兄们分道扬镳”受益者马永存看到势头不对,他立刻出面开始劝解。
汤瑞也赶忙站出来:“弟兄有缘才会在一起,陈墨有陈墨的交际圈,我们有我们的交际圈,不能因为一个陈墨大家就把昔日的兄弟之情忘了吧他陈墨是他陈墨,我们是我们,两不相干。”
马永存和汤瑞的话让白广生醒悟过来,这个小团体解散更不利,他立刻表态:“是我不对,今天冲动了其实大家都是最好的弟兄,以后还要互相帮衬,我向诸位仁兄道歉,还望诸位仁兄谅解”
白广生做出了姿态,朱钜亭也就没什么可说,他抱拳:“今天我也有不对之处,还望远山兄和诸位仁兄担待。”
姿态都做了,项冀也赶紧站起身圆场:“都是自己的弟兄,用不到这样客气,以后大家还要同仇敌忾,回去后远山兄安排大家一起坐坐,都是老弟兄,没什么”
白广生立刻应声,众人也开始附和。话这样说,但哪有那么简单,裂痕一旦出现就无法阻止它扩大,只是裂痕扩大的过程和时间长短不一罢了。
被围困很久,什么也做不了的陈墨终于被解放了,因为两位太医令发话,让他赶紧过去。
当陈墨来到杜怀山的物资屋内,不但杜怀山、孙解和顾民都在,太医博士刘荃也赫然在坐。
一一施礼,陈墨刚刚就坐,杜怀山就开始了:“陈墨,那些医用器物可带来了”
陈墨赶紧起身回答:“回夫子,器物在学生的宿舍。”
“那就去拿过来。”杜怀山捋着胡子,满脸笑意。
没办法,恩师发话,大热的天,只有辛苦自己了,陈墨答应一声就赶回宿舍。
“那些器物一定要赶紧打制,顾医师曾看过各种各样的手术过程,可以写一份笔录,老夫随后让陈墨也把他的心得记录下来,这样,我们以后的疡医教学就有了新的标准。陈墨马上就会晋升为医师,以后由他辅助刘博士和顾医师进行疡医授课。想来我们太医署的疡医名扬整个大唐为期不远啊”
杜怀山侃侃而谈,前景让人向往无比,他已经陶醉了。
顾民不甘落后,他立刻插言:“这都是我亲眼所见,那个麻沸散的功效真的很神奇,无论多重的伤,士兵服用一段时间后基本不会喊痛,也幸亏当时有远见,带的足够多。陈墨的割皮解肌、洗涤五脏之术我实在无话可说。让我做笔录也只能是一个大概,还是需要陈墨来帮忙共同完成才会更完善,请两位太医令准许。”
“没有问题,就让陈墨与顾医师共同完成这份笔录,这份笔录完成后还需要刘博士审阅,最后我们两个老家伙共同完善,太常寺那里没问题。这样,这份手术笔录将成为我太医署必修之课,传扬后世。”孙解抢人抢不过杜怀山,抢话总抢得过,他不容杜怀山开口,立刻答应了。
杜怀山微笑着,笑的很灿烂,因为这份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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