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不喜欢唐人的饮茶方式,因为加料太多,比如最常见的要加入橘皮、葱姜、大枣、薄荷、盐末等。而正是茶圣陆羽改变了这种饮茶方式,他不提倡加入过多的资材,而是讲究细煎慢品,陆羽对茶具、茶炉、用水、茶的采摘,压制、炒焙、研磨等都有了新的提高。
最近几天心情不错,陈墨决定了,他要用自己的方式饮茶:“我来吧,看我给二位展示一下我的茶艺”
“子涵竟然懂得茶艺,太好了,赶紧”这太期待了,魏子矩果断让出了位置。
想要喝到自己意向中的茶,陈墨还要加倍努力。因为茶釜用的次数很多,带着极浓重的橘皮和葱姜味道,陈墨悲剧的洗了又洗,还用清水煮了两遍。在两个另类人士的关注之下,陈墨一通忙碌,茶釜的味道终于稍稍小了一些。唐人饮茶需要炙焙、煎煮、沏泡、冲点、品饮技艺。两人对陈墨充满期待,这位带来足够多惊喜的神医说不准真的精于茶道,很有可能要展示极高水准的茶艺技术,所以两人瞪大眼睛,平心静气的等待陈墨表演。
水再次煮开,陈墨没有象两人想象的那样煎茶,而是继续清洗茶碗。
茶是焙好的茶,没有茶壶,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顺手器皿,陈墨直接把茶撮到三个盏碗之中,随后开水直接冲了下去。
“来吧这才叫饮茶,别指望什么茶艺,家伙不全,凑合吧”
陈墨伸手示意,两人大眼瞪小眼,没有葱姜、没有橘皮,没有盐花,什么都不加,这也能叫做饮茶
你的世界和我不同,陈墨不再理会两位标准的唐人,他端起碗,神态悠然的吹吹浮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一般般,可也叫喝茶,请”
不接受别人的邀请等于不给面子,陈墨的面子一定要给,作为主人的魏子矩首先小心翼翼的端起了茶碗,随后无崖道人也把茶碗凑到嘴边。
“淡”
“很淡”
“非常淡”
“真的非常淡”
这就是两个人的评价。
冲泡的茶肯定比煎煮的茶要淡上很多很多,这是必然,喝惯了煮茶的两人只是不适应这种清淡罢了。
三人喝茶只是为了增加谈话的情趣,至于茶合不合口味只在其次,陈墨的茶不合口味,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三个朋友一起促膝畅谈。
“今天不错,来了一笔好生意,在这翰林院实在没意思,挣点零花钱也行”
魏子矩自进入翰林院,他从来没有被皇帝召见过,皇帝什么样子根本就没见过,还是通过陈墨的描述才知道皇帝的基本姿容。总之一句话魏子矩闲的蛋疼。
挣点外快也不错,陈墨知道魏子矩这样的大忽悠绝对要价不菲,一定是有生意找上门。因为他要养家,为了家人生活的更好,闲着也是闲着,挣着国家的钱点再来点外快心情会好些。
“魏兄这是忽悠住了哪位财神”
“什么叫忽悠我可是正宗文王圣卦的传人,有我断不准的事情吗我早就说子涵的事业会蒸蒸日上,这不应验了吗”魏子矩对陈墨认为自己是忽悠的说法坚决反对,还摆出了陈墨这个实例。
陈墨微笑着:“好吧,我不说忽悠了,魏兄这是碰到哪家财神”
这是信奉鬼神的时代,魏子矩的水平没有陈墨说的那样不堪。文王圣卦和五行断易实质上并无很大的差异,因为五行之生克制化,才是主体,文王圣卦的神煞六兽不过是更细微的呈现某种既定的结果而已。文王卦虽名“文王”,其实只是上托周文王之名,也有纪念他的意思。以断卦的角度来说,他与周易的关系已渐行渐远。
文王圣卦体系上自成一家,它重视的是五行生克,也可说是重先天一系,文王卦加入了许多如同子平八字的内容。随着时代的发展,文王卦实用的成分更多了,只要取对用神,即可论断吉凶。譬如论财运,就以财爻为用神;问考试,父母爻就得旺相才好;又或者断夫妻感情,我为世爻,对方看应爻,等等
有时候会很准,否则魏子矩也进不了翰林院,陈墨只是在进行朋友间的调侃,魏子矩的据理力争其实也是一种朋友间的互相玩笑,这不能当真。
“子涵知道河东裴家吗”
“知道,裴家是河东世代书香。”
陈墨当然知道裴家,而且记忆深刻,正是那个裴家的裴澈指使人对他进行了那次惊心动魄的刺杀。通过魏越那个渠道,陈墨已经确定裴澈在这之前曾经雇佣过一匹死士,加上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遘老父的投毒事件,事实已经摆在陈墨眼前。这次刺杀事件不但让冰儿身受重伤,也让陈墨经历了一次政治斗争的洗礼,让他明白了政治的残酷和疯狂。
“门下侍郎裴澈裴公请我过去。”魏子矩幸福的笑着,看来这次收获颇丰。
眼角不自觉的跳了一下,陈墨继续问道:“这种吉凶运势的断卦好像应该有解法”
“一般就是断爻后视情况而定,上香和许愿最为普遍。”
陈墨嘿嘿一笑:“我记得魏兄喜欢大慈恩寺,这次恐怕也不会例外吧”
其实,这种断爻还是带有忽悠性质,除事先了解顾客,也要有一定的面相知识,其中也有心理暗示的成分,爻者会让顾客明白这种吉凶运势可以破解与继续保持。
魏子矩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陪着笑:“大寺院自有那种宁静,爻者的断爻自会应验。”
113好像露陷了
常乐坊位于长安城东城的中间位置,紧贴着城墙,这个常乐坊实际上就是一个为宫廷服务的坊区。送到宫内的杂役、乐工、秀女、女官、内官之类都要经过这里甄选,所以,常乐坊的守卫工作很重要,都是由禁军来进行守卫。
魏越曾经来常乐坊进行过守卫工作,他可以说轻车熟路。常乐坊的西侧正好是东市,因此平日周边异常热闹,尽管上午市场不是开放时间,但街上的人仍旧不少。当魏越带领的骑兵出现在热闹的街道之上,对这种情景司空见惯的百姓们立刻让开了道路。普通百姓没有人敢阻挡禁军的道路,哪怕是官员同样如此。
骑兵队伍人数不多,共是百余人,这支队伍到了东市的路口停了下来,随后士兵们开始下马整队。
一般情况下,禁军士兵都会直接到常乐坊前才会下马,这种情况不多见,但也不算什么稀奇。军纪严明的军队往往会这样做,今天这支队伍好像就是一支这样的队伍。
士兵们都很彪悍,盔明甲亮,一些士兵靠近路边开始牵马。百姓们匆匆贴着墙根而过,他们不会看这种热闹,禁军士兵是不可触犯的存在,这些粗鲁的军汉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看你不顺眼打趴下都是便宜。因此,谁都不会去触这种霉头,赶紧走自己的路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好奇围观者很少,但不代表没有,路边现在就有。
十来名身穿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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