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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行大唐 淡然飘过 2292 字 2023-10-07

,这个压力压得他寝食难安。因为,在孟淑妃环城一游的当晚,就有百姓偷偷买通守城的士兵溜出了城。有一个就会有两个,也会有很多。形势急转直下,朱玫果断的开始严查。砍掉自己士兵的脑袋让人很不舒服,杀掉想要逃出城的百姓朱玫也没办法,只能这样。

陈墨的攻势可不仅仅是环城游行,他还有自己的强大舆论攻势。随着城外不断射进劝降信,城内的盘查越来越严,那些敢于和士兵进行“交流”的百姓无一例外被朱玫下令砍下脑袋。朱玫这个人其实很会笼络人,起码进入后对京师内的百姓和官员没有过激的举动。现在完全变了,也让本来军民相处和谐的局面彻底被打破。

失去民心意味着失败的前奏,陈墨的攻势不断在继续

瘟疫随着季节已经缓解,秋收马上就要开始,陈墨这个掌书记激情洋溢。除了仍旧不停的向城劝降信,他整天组织百姓在城外嚣叫,就是为了瓦解城内士兵的防守信心。

孟淑妃不是一个激情洋溢的人,但这一段时间她却斗志昂扬,每过几天她就会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效果不错,兴师动众,带领几万人环城巡视一圈很有意义。

也就在长安城人心惶惶的同时,一个对左睿非常有利的消息传来,华州刺史韩建亲自率领一万五千士兵来援,距离骊山还有十里。

167压力下的疯狂

左睿击败朱玫兵围长安的事情已经陆续传到各地,附近的各个势力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作为近在咫尺的华州刺史,韩建怎么会不知道,而且知道的很详细。

左睿的崛起出乎很多人的预料,包括韩建。一个拥有三万兵力的刺史已经很强,但远远不足以做到左睿这样。左睿的信件对韩建很客气,晚辈的姿态十足。可事情绝不像表面这样简单,左睿的客气对韩建的压力太大,因为左睿现在的官职是朝廷任命的华州刺史。至于那个大将军的名号更是一种讯号,左睿简在帝心,田令孜失势,韩建必须去邓州上任。

势必人强,韩建和左家的关系一直不错。这次不能因为华州的事情撕破脸,韩建需要左睿这样一个强大的盟友,因此他这次必须出兵。

韩建率兵的到来加剧了对长安的骚扰程度,让本来就风声鹤唳的京师内更加人心大乱。朱玫的强势手腕已经不足以震慑住那些有了想法的人,不但是百姓想要逃出这个牢笼,朱玫的手下士兵也开始有人趁机溜下城头。

疯狂的人总是会表现出他疯狂的一面,当感觉自己就要穷途末路时,疯狂会得到最真实的体现。朱玫继续着自己的血腥手段,同时,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消息传出。

朱玫立襄王李煴为帝,改元建贞,遥尊光启皇帝为太上元皇圣帝。

“朱玫疯了”这是得到消息的左睿说的第一句话。

“穷途末路,天庭这次的第一功跑不掉了,可喜可贺”

天庭是左睿的字号,大帐内就三个人,现在韩建和左睿、陈墨相处的不错。韩建现在知道自己来对了,朱玫的疯狂举动代表着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而在这次胜利后,凭借功劳,自己完全可以获得一个好的结果,因为左睿将有可能成为邠宁节度使,也许他的华州可以保住,甚至有机会更进一步。这是压力下最后的疯狂,朱玫不敢突围,他的手下大将王行瑜也迟迟不到,朱玫已经丧失了理智。

“把这个消息传遍天下吧”陈墨笑了,因为他撬动了历史,并撬的面目全非,更是让朱玫提前立襄王李煴为帝。

“那就让人去到处宣扬,朱玫简直不可理喻”左睿喜欢朱玫这样脑子进水的行为,因为这个消息传遍天下将使朱玫成为天下公敌。

韩建很认可左睿和陈墨的说法,同时他也提出自己的看法:“朱玫这是作死啊立了伪帝,下面就要突围了吧”

陈墨立刻回应:“韩刺史说得对,周围都在虎视眈眈,突围是一定。恐怕就是在这几天,朱玫不会等庄稼收割完毕再跑,否则他在旷野中逃无可逃。”

“朱玫在城中现在估计有三万军队,我们很不好防守,主要是没法确定朱玫从哪个门突破,四个方向都有可能,留下朱玫很难啊”左睿想了想,直摇头。

韩建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这时候他自然要卖弄一番自己的见解:“东门和南门的可能性最小,就是能够突出去也会遭到围堵。其他两个门方便逃往邠州,最好的的突破点是西门,但西门肯定是防守重点,我看朱玫一定会选择北门。”

“有道理。”陈墨点点头:“但也要防着朱玫使用金蝉脱壳之计,就像上次一样虚晃一枪。若是我,我会走东侧,只要突破东门就可以向东北迂回,过了渭水贴着保大军地界的边缘去邠州完全没有问题。”

看来三面都很重要,自己的兵力不是特别充足,左睿有些为难的感叹道:“若是河中与保大军能够出兵就好了,朱玫想跑都跑不掉,可惜”

其实左睿希望河中与保大军能够出兵,但同时又不希望,因为他担心朱玫落在李克用和王重荣手中。保大军是邠州的东邻,前身是鄜州节度使,掌握保大军的是东方逵。这个东方逵活的不容易,他的辖区正好夹在两个强藩朱玫和王重荣中间,现在又靠的是李克用和王重荣。保大军北方是定难节度使,定难节度使是党项人李思恭的地盘,李思恭原名拓跋思恭,这个姓氏是皇帝赐姓,而他的实力不弱,曾听从田令孜的命令一同进攻河中。有这三个强藩包围,东方逵完全要看李克用和王重荣的眼色行事。

“不如我的军队来守东门,天庭以为如何”来了总要有事干,韩建也无法判断朱玫会选择哪个方向,他干脆主动要求防守东侧。

“韩叔是久经沙场的宿将,现在兵强马壮,守卫东门我自然放心。”陈墨痛快的答应了,同时也没忘了吹捧韩建两句。

韩建禁不住一阵感慨:“天庭才是兵强马壮,后生可畏啊眨眼间就拥有了这样一支强军,逼得朱玫要死要活,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落伍了,以后还不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韩叔哪里老了还是正当年,这么多年东征西讨,有几个人能和韩叔相比”

其实韩建真的不算老,五十来岁的年纪在军中正是当打之年,可谓是老谋深算,经验丰富的年龄。韩建哈哈哈一笑:“我家小子韩阔今年二十五了,改日让他来向天庭好好学一学,这强军之道天庭可不要藏私”

左睿和韩建的儿子韩阔也是老相识,不过这几年由于分处各地来往少了。这是继续结盟的意思,左睿拱手:“韩叔过誉了,小侄在阿叔面前哪敢班门弄斧”

“好了,天庭不要谦虚了能做到几万人的大将军被陛下如此信任,为叔哪里及的上,我家阿阔以后就归你照顾了”

韩建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左睿的雄起已经成为现实,成为一镇节度使只是时间问题。依靠老交情,给自己的儿子找这样一个靠山也是一种幸运。

朱玫很疯狂,这种疯狂带来的同样是疯狂,几乎所有身在长安城内的人都在疯狂的想着脱身之计。

失败已经是一种必然,而失败的后果谁都清楚。在这个混乱的时代,生命不值钱,哪怕是身份再高的人,当你失去可以依仗的人和势力,生死如风中摇草无异,根本掀不起什么浪花。

沈垣,字务观,进士出身,太学博士,侍中郑从谠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