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王行瑜的嫡系大将,刘卫知道的更多,也更详细。他忍不住叹息一声。
廖建文微微颔首:“这个天成军的确是冒出来的很突然,想不到左睿一个小小的子午关将军会有这样的实力。我们静难军竟然会落到如此境地,实在是世事无常”
“太尉当初现在。将军的选择也不是很理想,王太尉和郡王可不是善类”这是抱怨加唏嘘,刘卫亲身经历了这些,从朱玫到王行瑜。这一步步走错才形成了今天的局面。强大的静难军就这样被毁掉了。
“听闻是迁到邢州,这邢州战事频繁,几战之地我军这点人根本不够,恐怕也不是一个好去处”
“不去邢州就只能降了左睿,将军怎么会甘心,去邢州虽有些难度,但总归以后”刘卫还是理解王行瑜的。
左睿嘴上给的许诺不错,空口许诺谁不会千金买马骨的实际已经过去。恐怕王行瑜归降了左睿也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这个乱世哪有什么信用,左睿说的天花乱转。事后,左睿第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王行瑜这个标志性人物。
“生存不易,但据说左睿为人还是讲信用的,总比某些人要好上许多,城外那些人”
“不说这些了,事已至此,将军有他的考虑。我等只能听由天命,看看将军掌控局势了”刘卫打断了廖建文,这些事情还是不议论为好,传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守住庆州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静观其变吧,但愿郡王能够出兵,这样就有机会去邢州了。”
廖建文的论调和刘卫一样,两人只是在抱怨时运不济,王行瑜的败落属于一种无奈。这是随主的时代,背叛者的生存状况还是秉承着华夏传统,并不受待见,今天两人不是谈论背叛,也没那意向,只是对时局进行探讨罢了。
聊得差不多,刘卫起身告辞。
廖建文送走刘卫,回屋,那名下人正在收拾茶具。
看到廖建文回来,下人停住了手。
“具体细节知道了,我们的人晚上可以把消息传出去。”廖建文扭头回到门前,在外面看似不经意的看了一遍,随后进屋就说了起来。
“那小的和参军回去,也好把这些消息规整一下。”
这名下人很不起眼,一副坛坛众生模样。可久在沉陈墨身边的人都会认识他,他已经在陈墨身边很久了,在京师保护陈墨的人中第一批人中就有他。
大雾在午后方才散去,天色将晚,这名叫蒋三郎的下人指挥着几辆马车开始沿着城墙送上柴薪。
为了防止敌军的夜袭,城头需要很多火盆用来照明。这是每天的固定程序,蒋三郎对这个工作轻车熟路,他引领着一些辅兵在城下的每一个马道都要停留一段时间。
士兵对送来柴薪总是很欢迎,这个季节的夜间太冷了,柴薪可以照明当然也可以取暖。城西的一个马道前,蒋三郎的车队停了下来,一名小军官远远的就开始打招呼。
“三郎辛苦了,这天气冷的,坐下喝口水,也暖暖身子。”
“林校尉今天轮值啊,正好可渴了,那我就坐坐。”蒋三郎挥了一下手:“大家先卸车,我去喝口水。”
姓林的校尉陪着笑凑到近前:“这晚上太冷了,三郎帮帮忙,给兄弟搞几件厚点的军服,定不会忘记三郎的大恩。”
“可以,兄弟们也不容易,改日定一并送来”
“那兄弟我日后请三郎吃酒,可不准推辞。”
“再说吧,现在局势紧张,以后再说吃酒的事情。”
两人一边说着话,走进了一家临街的民宅。
这应该是被守城军队占据的一家富户,院子很宽敞,屋舍很多,也很规整。两人一进院子,一名军官立刻出了屋门吆喝一声:“三郎来了,屋内暖和,来喝点水暖暖身子。”
“将军也在啊”蒋三郎拱手一礼。
就在这位将军回礼的时候,姓林的校尉凑到他近前:“三郎答应给兄弟们搞点冬衣,将军你看”
“三郎一直就是我们的兄弟,来来,赶紧进屋。”
进屋需要什么这位将军已明白过来,在林校尉照应蒋三郎的时候,这位将军拉过一名牙兵就是一阵耳语。
事情很简单,这位将军需要很多冬衣,当然也需要其他军用物资,而且越多越好。想要让蒋三郎帮忙可不能空口白话,机会难得,蒋三郎可是司仓廖建文的嫡系,廖建文这个人平日比较讲规矩,靠近他不容易,想要得到照顾很难,现在有了蒋三郎,真的需要实实在在去面对。
这样的事情在军中比较长见,就看攀得上攀不上关系,不是什么秘密,军将总会为自己或者手下谋些好处。
牙兵很快回来,这位将军和自己的牙兵凑在一起,随后牙兵离开。
“有些事情早已想和三郎探讨,正好就今天了。”
将军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蒋三郎被拉住了手,而手中立即就多了些金光闪闪的东西。
金子不是硬通货币,可它属于最贵重的金属,价值在那里,这位将军也算是下了本钱。
蒋三郎笑的已经合不拢嘴:“将军太客气了,区区小事算得了什么,小的只是能帮上些小忙。”
gu903();“本将军还要去巡视城头,三郎就和林校尉多多亲近亲近,有瑕一起吃酒。”这位将军的任务完成,至于获得多大好处就看这位林校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