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背
但现在不粘泥却沒心情去管这些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突袭的敌人是谁如果不能找到这群与自己等怀有敌意的势力那自己等处在明处人家处在暗处就好像一个旅人时刻感觉到身边树丛里有一匹随时可能扑上來撕咬自己一口的狼而自己却不知道这头狼在哪里什么时候扑上來这怎么能让人安心
不粘泥的心中其实是有些疑惑的不是疑惑高迎祥借刀杀人那已经是昭然若揭的事情疑惑的是这股人马是不是和高迎祥有关
昨天自己的一个专门安排监视高迎祥一举一动的亲卫可是悄悄的向自己汇报说在昨天大会之后高迎祥的后账可是有一个陌生人进去高迎祥还特意准备了酒肉招待
那个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些值得怀疑
偷袭的贼人撤去了闯塌天的西营只剩下灰烬余火战场上满地尸体翻检下來却更让人皱眉都是一样的褴褛衣衫都是一样的刀枪棍棒一样的陕北汉子的模样分不出敌友只能确认这不是官军外再不能确定敌人
有敌人不可怕但有一个你根本不知道是谁的敌人非常可怕有一个可以瞬间就踏平一个强悍队友大营的敌人更加可怕
现在所有的人马都人心惶惶所有的人都感觉在无边的黄土高原里正有无数强悍的敌人在盯着自己不知道在下一刻的什么时候就会扑上來咬上自己一口要了自己的命这种深深的恐惧即便是十几万人马挤在一起也不能消除
死一样的沉寂被一声拳头砸在桌之上的声音打破这声音如此突兀突兀的就像晴天在人的耳边打个霹雳一样
“走必须走”一个杆子首领实在受不了这难捱的恐惧将拳头砸在桌子上大声喊道不喊都不足以让自己的恐惧得到缓解
这下子才算打破这难捱的沉默立刻几乎所有的人都吵嚷起來但这次吵嚷再不是无目的的争论谩骂而是一致呼喊走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就好像只要离开这里就不再有危险就不再恐惧
高迎祥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同时偷眼看看一旁不言不语的不粘泥看到不粘泥也正看向自己眼神里有种迷雾
高迎祥转过头继续看那个跳出來的杆子头心中却开始得意这次做的的确是沒有半点遗漏就连这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都沒看出破绽那其他人还有谁能明白真沒想到这次行动收到了一石三鸟的效果本想只是消灭隐患敌对者却意外的也统一了思想让原本四分五裂的同盟在莫名其妙的危险面前再次统一
这样的统一不单单是危险存在更主要的是被昨天晚上高迎祥见死不救的决然所震慑生怕下一个在那莫名其妙的敌人杀出的时候高迎祥和身边的兄弟如这次一样袖手旁观
“诸位兄弟且静一静听我说话”高迎祥双手高举往下压了压大帐立刻恢复沉寂大家都拿眼睛看向高迎祥等待着龙头老大的训决断
这是以往绝对不会有的现象沒了闯塌天花斑豹这个搅屎棍高迎祥感觉自己现在言出法随才真正成了大王成了这十万大军之主
“这个地方我们是不能再呆了”高迎祥沉稳的先定下调子这话一出全帐都呼出了一口气所有的人都放松了神经气氛再次活跃起來但沒人敢于打断高迎祥的话題
高迎祥背着手拢着血红的披风在大帐里在众人瞩目下慢慢踱步“但走我们还是那句话往哪里走怎么走什么目的这些必须搞清楚不能再盲目的瞎闯”
一个杆子头站起來对着高迎祥拱手小声道:“一切但凭大闯王定夺我们听着就是了”语声不但小而且充满了恭敬谨慎在不如昨天那样呜呜咋咋的沒了大小
“兄弟客气了有事”本來想说有事情大家商量着办的但这时候一想赶紧改口道:“有事情身为一军之主我当然要决断”看看周边营头都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高迎祥再次挺了挺胸膛咳嗽一声道:“走我们立刻整顿兵马沿着当年吕世那毛头小子的道路南下渭南四县争取在粮尽的时候到达那里同时对沿途村镇尽量攻取一來收集粮草辎重二來解救被欺压的百姓”
听到高迎祥这么一说大家立刻喜形于色渭南四县在不沾泥嘴里那就是粮食堆满地的地方只要到了那里就算扎进了粮食堆里到时候有钱有粮那再次登高一呼说不得就是百万流民加入百万大军想想就让人士气大涨
“大闯王到了渭南我们该如何与那吕世相处您是大闯王可他也是闯王啊”曹参儿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却提出了一个让人关心的事情“还有万一人家不接纳我们该怎么办呢”
前面的话倒是提的及时在理但后面的话就有点让人泄气了一些杆子心中嘀咕起來这事的确是这个样子不事先做个考量到时候还真就抓瞎
按照道理大家都是反抗朝廷的也算同气连枝但是自己十万无粮无钱的人马蝗虫一样冲进人家苦心经营的地盘那便是金山粮山也不过几月的嚼过人家苦心经营的根基怎么能就拱手让人如此糟蹋这放在谁手里都不愿意啊
高迎祥淡淡一笑胸有成竹的道:“这有什么我们同为义军本该守望相助这个道理他吕世应该明白万一他吕世不顾义气道理那以我们十几万大军面对他区区几千也就万把人马还想做什么到时候我们也不求己甚划一个县给他绥靖就是了”说这话的时候那语气里便是那四县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更有那吕世边已经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走卒
高迎祥此言一出大家一致叫好尤其是不沾泥更是乐的眼睛都咪成了一条缝自己总算是可以报仇雪恨了
但沒有一个人想想这样做是不是合理是不是真的就将了道义在大家的眼里在这个乱世一切都凭借实力说话能够给吕世一个县让他绥靖那就是看在同道份上的恩典了
这时候还能说什么赶紧走才是道理至于吕世接纳不接纳那就看拳头说话了
大会一散十万大军立刻以少有的速度收拾营帐带走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随着大闯王那面高大的大幬呼啸南下
高迎祥带着大队人马呼啦啦沿着原先吕世走过的道路南下沿途之上如蝗虫过境能吃的能烧的能裹挟的全部一扫而光不留任何东西
由于吕世路过时候事先几乎已经扫荡过了所有沿途的官军卫所所以这股流民义军对于那些已经兵力空虚的城镇几乎就是一鼓而下沒有受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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