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带着自己的百户匆匆上城,他们防守的地方正是面对吕世的大本营,看着连天的贼营,杨凡心中暗呼倒霉,面对这面,正是即将到来最血腥的战斗地方,死伤一定最重。现在,这技能祈祷上天看顾自己的兄弟,希望一战下来,能多活些人下来。
但这是战阵,刀枪无眼,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
“唉,死就死吧,早死早完事。”杨凡无所谓的嘀咕,然后大声对身后显得惊慌失措的兄弟们大喊道:“快快,各就各位,大家守好本分,快,快。”
看到一个兄弟吓得面色苍白,两股战战,两道冷汗已经湿透了前心后背,当时上去一脚,“孬种,贼人也是人,贼人还不如我们官军,官军抓贼是天经地义,贼人怕官那是老鼠见猫,怕什么怕”
那个小子被踹了一脚,再有这份说辞,的确安心不少,急忙跑向自己的位置,一个不小心,还被满城墙的守备器械拌了个跟头,弄了一个狗吃屎,看到这里,杨凡不由故意的大笑起来。他这一笑,立刻让原本紧张的兄弟也跟着大笑起来,原本压抑的气氛不由一轻。
看看自己的兄弟比别的队早就站好,杨凡悄悄松了口气,然后,握着腰刀,走到城前边,看着城外敌营里隆隆而出的贼军,却发出一声惊讶:“闯贼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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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分兵围困
连绵军帐彻地连天。闯字旌旗在呼啸的秋风里猎猎飞舞。二这时候。随着一阵阵缓慢而又节奏的腰鼓声。闯军联营大门轰然开启。一队队黑衣黑甲的枪兵。一队队火红战袍的骑兵。排着绝对整齐的队列。缓慢而坚定的走出营垒。
蒲城城上。所有的人都紧紧盯着这一队队战意昂扬的敌手。就那么整队出营。虽然相隔三四里路。但远远的。那漫天杀气与压迫。却如冬日寒风。直接扑面而來。压迫的城上所有的人几乎喘不过气來。所有的人都认为。一场关乎双方生死的大战即将揭开帷幕。在这场你死我活的大战里。生存的几率让每个人都心情惴惴。
闯贼的骑兵沒有发动冲锋。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常识。骑兵攻城。那就是笑话。真正发起攻击的将是贼人的步兵。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紧张的观望。等待着闯贼步卒出阵。
來了。來了。一队队如乌云一样的闯贼步卒绵绵不断的开出了大营。而后是一队褐红色的兵种紧随其后开出了大营。
前面的是闯贼的骑兵。后面的便是让人闻风色变的枪兵。后面的。就是传说中的闯贼火器营吧。
五千黑衣黑甲的精兵。一千火红装备的火器营。就在大营外。在骑兵的保护下列队。那如山的气势。让张十五脱口而出:“签丁。签丁。马上签丁。请刘县尊签丁上城。”
看着一时慌乱起來的张守备。不沾泥张存孟不由得轻轻摇头。还是磨练的少啊。虽然在平时表现的满腹兵书战策。真要是血肉相搏的时候。还是缺了分沉稳。
但这时候不是看笑话的时候。而是同气连枝拉一把。
于是。张存孟上前一步。小声对张十五建议道:“大人。贼人出营不过六千。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应付。沒必要现在就惊动蒲城精壮。那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张十五一愣。马上明白。小脸一红。却不回头让不沾泥张存孟看到自己的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沾泥张存孟微微一笑。也不点破。指着外面的闯贼道“他出动的不过是五千枪兵还有一千长弓手。也不见有云梯等必备的攻城设备。这样看來。吕世蟊贼不过是想在城前耀武扬威一番。这也是各军该有的手段。不过是藉此打压一下对手的士气。我们何必先向他示弱。”
看看守备依旧不回头。也不反驳。知道他在听自己的意见。于是。继续道:“其实。这种手法不可取。也沒有什么效果。只要守备大人登高一呼。那我军的士气便立刻高昂。”话已经点透。即便是傻子也应该知道如何做了。“同时。正可以在这第一战里。竖立守备威信。竖立官军战力。在以后攻守时候。给那些签丁一个榜样希望。”看看守备不再因激动而颤抖的双肩。张存孟识趣的往后退了一步。
戏还得主角演。抢戏。那是在团体里。找死的开始。
“咦。不对啊。”张存孟等待平静下來的守备大人往下传将令。却不想得到的是这一声疑惑的声音。自然而然的上步。靠在张十五的身边往外看个究竟。
这一看。也让张存孟这个老杆子莫名其妙。
只见闯贼吕世的六千队伍。在营门外排列整齐之后。并沒有按照大家想象的那样整队队伍上前邀战。而是在一个黑脸汉子的大声吩咐下。再次按照腰鼓的节奏。起步。向着城西而去。
随着他们严整有序的步伐。在他们身后。。一辆辆怪异的四轮马车使出营门。在一群不输于正兵气势的民兵保护下。随队而去。
这个变故。换來的是城上已经紧绷的守卒一阵轻松的长嘘。张存孟和张十五。明显的感觉到身边军汉的松懈。
“他们这是去哪里。”张十五看了半天。看着那群彪悍的贼军隐沒在践踏起的滚滚黄尘之后。张着嘴回头问张存孟。
张存孟已经将这幕场景看在眼里。也是一脸迷茫。
怎么。就这么出营。不是为了展示军力士气。而就那么走了吗。难道。吕世转变了性子。或者说。他退化成了流寇。真的就不顾后路的变成了流寇。
两人面面相觑。满眼都是疑惑的对望。
但是这个场景沒有让他们思考太多。对面贼营再次响起一阵密集的腰鼓声。一阵短暂的间歇。又有一队黑衣黑甲的枪兵。一千火红战袍的长弓手再次合着铿锵缓慢的鼓声。缓步出营。在大营外列开队形。依旧是一个汉子在马上对那如山的队伍讲了几句。然后。就那么旁若无人的带着这些兄弟。在缓慢铿锵的腰鼓声中。走向了东方。他们身后。依旧在大营里。鱼贯而出的是怪异的四轮马车。和那些趾高气扬的夫子。
张存孟已经听到身边那些严阵以待的军汉们的交头接耳。斜眼看去。原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军汉。现在也开始东斜西歪的。轻松的小声嘀咕。
他们轻松是因为在他们的意思里。这一场正面强撼的大战。似乎已经离着他们远去。似乎这一天他们可以平安度过。最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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